“也是那一日,京城有一人來了魏家……”
齊子蟄迅速回憶李丹青在第三輪時編過的故事。
“京城來人認得我,我也認得他。”
“我當機立斷,把你們追殺我的事告訴了他,請他回京時,跟他們主子提一聲,請他主子去見我父親,說我在石龍鎮,說你們正追殺我。”
朱峰不是那麽好哄騙的,聞言似笑非笑道:“什麽京城來人?隨便一個人說的話,也有人信麽?到時至你父親跟前,胡說一些什麽,只會被當做居心不良。”
齊子蟄決定搏一搏,遂語出驚人,道:“京城來的人,是公主殿下的內官。公主殿下說的話,也不足信麽?”
既然李丹娘編什麽皇子和白月光的狗血虐戀故事能成真,那他編一編京城來人的身份,說不定也成真呢。
這一輪又一輪的輪回,本來就詭異。
朱峰果然驚訝了一下,問道:“哪位公主殿下?”
齊子蟄道:“看上新科狀元魏凌光,想要招他為駙馬的那位公主。”
朱峰“嘿”了一聲。
他們在石龍鎮這一個多月,每十日要往京城通報一次消息,也會收到京城的消息。
昨日,正正好收到京城新八卦,說聖人最寵愛的榮昌公主看上新科狀元郎,想招為駙馬,可那狀元郎已有妻室。
潘雷在旁邊已笑得打跌。
“齊三,你說的,是榮昌公主殿下麽?”他幸災樂禍道:“你難道忘記公主殿下的胞兄是誰了?”
齊子蟄心下一沉,一臉茫然道:“榮昌公主殿下的胞兄,不是晉王殿下麽?”
“失憶損腦子啊。”潘雷雙手一擊,“榮昌公主殿下的胞兄,是秦王殿下。”
“公主知道了你的消息,只會稟報秦王,絕不會去跟武安侯說。”
朱峰也搖頭,吩咐潘雷道:“堵上他的嘴。他現下有些前言不搭後語,防著他胡說八道擾亂人心。”
“待嚴老大回來,再處置他。”
齊子蟄被堵了嘴,並不死心,繼續思索脫身之計。
待會兒嚴江離來了,定然還要再審問一番。
趁著這時候先整理好思路,說不定能找到突破口。
到時好說服嚴江離放了自己。
他複盤適才和朱峰的對話,頗有些震驚。
他信口編造十日前京城來人的身份,竟然編對了!
那人是榮昌公主的內官。
李丹娘的夫婿魏大郎攀上的,竟然是一位公主。
公主看中魏大郎,料著魏大郎沒有馬上答應。
於是公主派內官來吩咐魏老太,讓她處置了李丹娘。
為防魏大郎意不平,惦記李丹娘,公主還設了毒計。
讓魏老太設局李丹娘“通`奸”,汙她清名,再通過祠堂宗族定罪,將她浸豬籠。
一個被浸了豬籠的不貞不潔婦,魏大郎最後只會厭憎,再不會念念不忘了。
齊子蟄心下苦笑。
他的敵人,是秦王。
李丹娘的敵人,是秦王的胞妹榮昌公主。
他們真是好大的面子,捅了皇室兩位殿下。
歎息,他今日可能逃不掉了。
李丹娘到了京城,若去尋魏大郎,恐怕也是一個“死”字。
一會兒,嚴江離果然來了。
朱峰正欲跟他交代齊子蟄的事,城樓下卻有喧嘩聲。
潘雷下去打聽,很快回來道:“魏氏族人押了一位逃婦,從城外進來,適才城守詢問幾句,那逃婦趁機撞在城牆上,頭破血流,看著很淒慘。”
“魏氏族人正央求孫校尉,想在城樓下面歇一歇,要給那位逃婦止血,說是不能讓她半路死了,須得押到祠堂再死。” 齊子蟄聽見這番話,心下哀鳴。
李丹娘,沒有跑掉。
城樓下的喧嘩聲不再。 嚴江離揮手,讓人掏出齊子蟄嘴裡的手帕子,準備審問。
齊子蟄長長歎了口氣,道:“我認得魏家那逃婦,她本是與我一道逃出來的。”
他看著嚴江離,“死之前,我想知道魏家逃婦的事,請嚴爺成全。”
嚴江離一聽齊子蟄是與魏家逃婦一道出逃的,倒也怕他跟逃婦透露了一些秘事。
他吩咐潘雷道:“去打聽一下逃婦是如何逃出城的。”
潘雷去了片刻,進來笑道:“奇事奇事,魏家逃婦李丹娘,長得嬌滴滴俏生生,身無分文,孤身出逃,竟誆了倚雲樓的頭牌洛蘭姑娘……”
“讓洛蘭姑娘信了她的話,借了馬車並一個丫頭給她。”
“這逃婦坐了馬車,攜了丫頭,逃往京城。走了幾十裡,卻被魏家人追上了,現押了回來。”
朱峰好奇,問道:“魏家是如何得知逃婦出城往京城方向的?”
潘雷道:“我問過了。”
“說是今日,有一位魏氏族人的娘子,一大早出城往長生寺上香,午間在寺中吃畢齋膳,出來正要上馬車,見一個女子坐馬車內,揚聲跟洛蘭話別。”
“女子聲音頗熟悉,她便聽住了。”
“魏氏族人娘子回了城,見夫婿佩劍,說要跟族人去搜尋一位逃婦。她一問,方知逃婦是李丹娘。”
“婦人就猶豫著告訴夫婿,說在長生寺外聽到女子聲音,很像李丹娘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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