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子蟄見著她這神情,隻得又安慰道:“您不惹她,自然沒事。”
謝夫人苦笑起來。
到頭來,竟還要怕著她麽? 齊子蟄又坐回椅子上,問道:“父親和哥哥私造兵器,有意謀逆之事,您知道麽?”
謝夫人一聽這個,頓時沉默了。
齊子蟄道:“母親,父親是從什麽時候開始謀劃這件事的?”
謝夫人隔一會才道:“五年前。突厥使者再度上京,勾結蕭宇墨,讓侯府難堪那會。”
“你父親當時言道,有朝一日定要打突厥。”
齊子蟄點點頭道:“母親放心,我會盡力完成父親的心願。”
“隻是現下,還請母親不要過問朝政。”
說著轉身走了。
齊子蟄去了靈堂。
當夜,給武安侯和兩位哥哥守靈。
他在靈前低語,“父親,哥哥,我定不會讓你們白死!”
三日後,皇帝和晉王出殯。
隔兩日,方是武安侯和兩個兒子出殯。
京城一片素白。
國孝二十七日後,欽天監擇了登基大典吉日。
至大典當日,李丹青抱著天佑登位,齊子蟄隨侍。
因天佑還小,登基諸事從簡。
雖如此,也折騰了兩個時辰。
期間天佑餓了哭鬧,還交給奶娘抱去喂奶三次。
幸好大典算是順利完成,沒有出什麽差錯。
登基大典過後,李丹青和齊子蟄每日上早朝,分坐禦座左右議政。
天佑太小,偶然才會由奶娘抱著出現一會。
因齊子蟄掌權,齊家族親並姻親諸人,紛紛等著齊子蟄傳喊他們進朝,授他們官職。
誰知等來等去,也沒等來好消息。
一眾人坐不住了,紛紛求到謝夫人跟前。
謝夫人正沒好氣呢,以為兒子掌權,會提攜謝家人,誰知道他說什麽不會任人唯親,隻會任人唯才。
有才者,自會授官,無才者,縱是親舅舅也不會授一官半職。
眾人聽得謝夫人的話,不由傻了眼。
過後卻又不甘心,慫恿著她去跟齊子蟄說理,又道:“子蟄不提攜親戚,樂陽公主卻在提攜李大將軍家和鄭家呢。”
李丹青加封李大鼎為護國將軍,又讓李仲然當了她親衛,跟著她進出,最近且加封鄭天奇為禦前行走。
謝夫人憋著一口氣,晚間見到齊子蟄,便道:“子蟄,你和李丹娘共掌朝政,為何她能提攜親友當官,你就不能?”
齊子蟄道:“母親,你須得記住,樂陽是公主,是正統李家人,身上流著皇家血脈,她有權提攜一些人。至於我……”
他歎了口氣道:“母親,我過些日子將血洗朝堂,這時候提攜親友,過後也會被血洗下來。”
謝夫人嚇了一跳,問道:“什麽血洗?”
齊子蟄淡淡道:“沒有才乾者,皆會被遣出朝堂。”
謝夫人松了口氣,不是殺人就好。
這日早朝,眾臣討論籌錢養馬之事。
因傳來消息,突厥和回紇從年前打到年後,內亂四起。
齊子蟄想買一批軍馬養著,以待時機打突厥。
齊子蟄召戶部侍郎上前,問及戶部能籌出多少錢。
戶部侍郎叫苦道:“將軍,今春之稅還沒收上來,哪有什麽錢?”
至晚,齊子蟄沒有出宮,和李丹青在養心殿召見心腹大臣,繼續商議招兵買馬之事。
隔半個月,有人上折子,狀告京城幾家勳貴諸多罪名。
齊子蟄派人徹查,查出實證,親自領著兵去抄了勳貴的家。
他不顧名聲,雷霆手段,血腥鎮壓,抄了勳貴之家。
兩個月時間,就籌出招兵買馬的錢。
一時人人驚惶,送了他一個齊閻王的稱號。
李丹青則廣開言路,調任年輕有為的臣子進京任職。
這一日還去了工部,看到水車和紡車時,表示這兩件東西可以進行改良。
工部侍郎心下苦笑,哪有那麽容易改良?
殿下說得太輕巧了!
他臉上卻不敢露出來,隻道:“殿下,我們工部定盡力,有朝一日總能改良水車和紡車的。”
李丹青笑一笑道:“本宮以前在民間待過,對於水車和紡車的構造,略知一二。你且拿出圖紙來,本宮給你講解講解何處可改動。”
工部侍郎聞言驚訝了,忙令人捧出圖紙,在案上展開,呈給李丹青觀看。
李丹青隻看一眼,就指出幾處地方,言道要如何改動。
又道:“先用模型木造出新的水車和紡車來,看著沒問題了,再做實物。”
工部侍郎再度驚訝了,殿下對於水力和紡車的改良之說,聽起來言之有物啊。
送走李丹青,工部連夜開工,十日後,便造好新的水車和紡車。
待試用畢,工部諸人全歡呼了。
新的水車和紡車,效率比舊的高一倍不止,大大省時省力啊。
這當下,李丹青又去戶部查看帳薄,也不須帳房先生報數,她快速翻了幾箱帳薄,從中找出兩本帳,指出幾處錯誤,冷著臉跟戶部侍郎道:“給你們一個月時間查帳,隻要你們填補上虛空之處,本宮概往不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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