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玥眼眸彎彎,“公主,現在穆公子幾人可是帝都最有名的少年了。榮柒族弟都有很多人打聽,因楚王不在帝都,還有人打聽到我家去。我祖父說,要是榮柒族弟願意,他就幫著說門好親事。”
榮烺說,“一般不都是春闈後才會被搶麽。”
“還不是史師傅說的,這是未來的宰相。”羅湘笑,“史師傅眼光再錯不了,穆公子必然天資卓絕,非常人可及。”
史姑娘說,“我也看了穆公子寫的文章,文字清雅,立意瀟灑,難得還很務實。”
榮烺素愛八卦,問,“丁師傅家的阿歡,有人打聽沒?”
大家回一趟家,顯然都聽聞不少坊間趣事。顏姑娘道,“丁師傅已經說了,丁公子年紀還小,現下安心讀書,待春闈及第再議親事。”
羅湘說,“丁公子的確有些小,他還沒十五歲呢。就是官宦子弟,除非親上作親,不然,這樣早議親的也很少。”
榮玥說,“我聽說也有許多人打聽唐公子。”
“這打聽也是白打聽,唐公子必然是跟阿李定親的。”羅湘掰個紅通通的杏子,一分兩半,分給阿史一半。
榮烺聽到這事,不禁訝意,“我看阿李進宮說起唐公子,沒聽說要定親啊。”
羅湘出身公府豪門,安國公府亦是公府,兩家來往較多,羅湘道,“唐李兩家世代交好,安國公這幾年不大結實,唐公子一直住安國公府,幫著處理外務。而且,除了阿李,估計沒人受得了他那臭美勁兒。”
顏姑娘也聽聞過唐公子大名,“聽說唐公子衣裳非有花紋不肯穿,連喝水的杯子都得線條精致流暢,釉色深淺得宜,這才肯用。難道竟是真的?”
羅湘無奈點頭,“他打小就這樣,可臭美了。聽說當年唐夫人有孕,生產前曾夢到天上一隻五彩華羽的孔雀撞入懷內。我們都說他上輩子定是只花孔雀。”
榮烺感慨,“看來性格跟才華簡直半點關系都沒有。”
“他就是有點臭美,其實人挺好。”羅湘道,“有一回我和我娘出門,馬車半路壞了,偏不巧還下著雨,我和我娘原打算跟後頭車裡的婆子擠一擠,湊合著先回家。就遇到唐家的馬車過來,唐公子將他的馬車借給了我們,他去路邊避雨。他就是有時做事的方式跟常人不大一樣,這次秀才試他考的很好,便有人恭維他,說他明年秋闈必有斬獲。他也不知道謙虛,直接就說,明年秋闈,必也在前三之列。”
顏姑娘看向羅湘,“我也有聽說,竟是真的?”
羅湘點頭,“他這完全不是誇大,他說前三,那就是有前三的把握。”
榮烺很公允,“這要說了沒實現,叫吹牛。要人家真能考中,這就是真牛。”
與林司儀道,“林媽媽幫我記著,倘明年秋闈,孔雀位列前三,我就送他一頭牛。”
逗的大家都笑起來。
這麽一次小小秀才試,引得諸多大佬關注。
國子監手也挺快,立刻就向秀才試中前十名發了錄取書,邀請他們到國子監繼續攻讀課業,以備科舉之路能再有較獲。
不過,穆然幾人不打算去國子監讀書,他們一直在官學讀的,對官學的同窗先生更熟悉,故而還是想留在官學就讀。
歐陽祭酒十分不滿,親自去找齊尚書說此事。齊尚書道,“在哪兒讀都一樣。這讀書麽,他們既願意留在官學,在官學也無妨。正好空出名額給想去國子監的廩生。”
歐陽祭酒道,“自來朝廷規矩,廩生優異者要到國子監就讀的。”
“不用在意史太傅說的什麽未來的宰相,天下俊才多了,不差一人,不差兩人,不差三人。你是國子監祭酒,將梧桐樹栽好,還怕沒鳳凰來。”
歐陽祭酒氣的要死,“關鍵前四名誰都不來!這也太高傲了。”
齊尚書斟一盞茶給他,“那你說,還能把人強搶過來。第一第三第四都是官學生,第二名的唐家小子怕沒空,我聽說安國公府這一月就請了好幾趟禦醫。”
歐陽祭酒茶都吃的沒滋味,不由長歎,“不知唐祭酒若在,會如何應對?”
齊尚書心說,要是唐祭酒麽,我興許給他出個好主意。
不過你麽……白館長明顯不是善茬,他辛辛苦苦培養出來的小甜菜,能叫你隨隨便便叼鍋裡去?
歐陽祭酒難以找到同盟,因為在哪裡讀書真的是學子自由。原本白館長在朝無文官援手,可近來白館長與親大伯史太傅關系有所緩和,那穆案首又被史太傅招為孫女婿,他若一定要在官學讀書,歐陽祭酒簡直一點辦法都沒有。
同樣失落的還有郢王,郢王看榮柒秀才試考的好,頗想榮柒去宗學就讀,也給宗學提升些名聲啥的。
然後,不出意外的被榮柒拒絕。
對此邀請,榮柒的感覺只有一個:郢王叔莫不是腦子有病吧。
秀才試俊才輩出,連帝都的書市都熱鬧不少,向學之風更勝往昔。
榮烺偶然聽史太傅提起,就約了齊尚書休沐日一道去逛書市,他還沒去過書市哪。
齊尚書道,“那邊兒是因做書畫古董生意的鋪子頗多,且逢十允書商在外擺攤做生意,時間久了,人們便稱那邊為書市。我有空常去,既然殿下想去,那就一道。書鋪掌櫃到我府裡說,他尋到一卷前朝孤本,請我過去賞鑒。”
榮烺興致極高,“正好我也一起賞鑒賞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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