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看你們都挺好麽?”榮烺說。
“都挺好的人,不見得適合成親。”齊尚書哭笑不得也得感念女弟子待他的心,齊尚書認真道,“我看你跟長公主很親近,我給你提個醒,你留意宗室言論。我聽說郢王對此頗不讚同,只是礙於太后娘娘偏袒長公主,不得不答應罷了。”
榮烺快言快語,“這跟他答不答應有什麽關系?他雖是宗正,難道還管公主和離?”
“宗正自然管得。”齊尚書道,“我雖小戶人家出身,也知便是鄉下宗長族長也能先於律法管理族人賞罰。你去翻翻宗正律,宗正司正管此事。”
榮烺有些不明白,“可這事既不違禮法,又不違律法,陳家與順柔姑媽也都願意。”
齊尚書耐心的同她解釋,“在許多泥古不化的人看來,這就是有害名聲之事。既有害名聲,便違禮法。”
榮烺想到冥頑不靈的郢王,不禁頗是讚同,“還真是這麽回事。郢王叔祖就這樣。成天拿名聲說事兒,就知道說漂亮話,好在受苦的不是他!”S
榮烺不禁想到清流,問齊師傅,“清流們怎麽說?”
“現在顧不上,都忙著年終清算。心裡好受不了。”齊尚書道,“清流你鞭長莫及,眼下把宗室搞定。”
榮烺想到郢王這個宗正寺卿,不禁眯細雙眸,郢王一向頑固。宗室管的平平,還腦袋僵化,一點不知變通。
的確,把郢王擱宗正寺卿這位置有些礙眼。
榮烺琢磨麽,怎麽把郢王給換了。
可這事並不容易,帝都宗室,郢王是唯一王爵,輩份也高,要換了他得有理由。
郢王世子也不是個能乾人,端看這父子倆把宗學管的那樣兒就知道了。要說先時只是紕漏,結果,宗學那麽件簡單案子都查不清楚!
這倆都不成。
榮烺決定,把順柔姑媽推上去。
與其用倆廢物,不如找個能乾的!順柔姑媽平時也沒啥事務,要說嘉平姑祖母也好,可姑祖母上了年紀,怕沒精力掌宗室這些細務了。J
就姑祖母做個掠陣的,順柔姑媽主理,肯定能把宗室管好。
榮烺如此盤算。
第268章 燈滅之七一
殿下
正文第二六八章
榮烺一向視齊師傅是自己人,她將殿中其他人譴退,讓林媽媽到門外守著,悄悄跟齊師傅說自己打算。
齊師傅得慶幸自己沒在吃茶,不然這茶水得橫喉嚨裡把他活活噎死。齊師傅來來回回的打量榮烺,問她,“你怎這麽有想像力啊!長公主身份是尊貴,可朝中哪有女子做官的例,除非宮中女官。”直接把榮烺要反駁的話都堵死了。
榮烺很有理由,“齊師傅你先前不是說過,當官就是選賢任能,誰有才能就用誰。”
“選賢任能的前提得是男人。朝廷裡你見過有女人麽?”
“前朝不就有麽?”
“你也知道是前朝了。”齊尚書低聲道,“前朝亡七八十年了。你跟太后娘娘張羅的那《新貞烈傳》才刊發幾年?長公主想和離都想小二十年了,現在才和離成。你這想法太超前了。”S
榮烺說,“不行啊?”
“起碼現在辦不成。”
榮烺挺有主意,“那我在合計合計,你不知道,宗室想找個人才也不容易。”
齊尚書只是給榮烺提個醒,他對宗室如何並不在意。齊尚書道,“剛那話切不能傳出去,叫旁人知道,你就惹天大麻煩了。”
榮烺嘿笑兩聲,“啥麻煩?!以前又不是沒這樣的事?!無非就是太.祖皇帝立的那些破規矩!讀讀史書就知道,前朝不是沒盛世,前朝盛世的時候,也不是現在能比的。”
齊尚書真服了她,“你這口氣,比天還大。”
“那當然了。我可是公主,當然要胸懷天下。”榮烺哼一聲,隻當齊師傅是讚她。
雖齊師傅說這事兒不成,榮烺猶不死心,晚上她留在祖母這裡,要跟祖母一起睡。指揮著林媽媽給她鋪被褥,“我睡外頭,晚上祖母要茶要水的,都不必叫旁人,我來服侍祖母就行了。”
柳嬤嬤在給鄭太后通頭,從鏡子裡看著忙碌不停的榮烺,笑彎了眼,“咱們公主真孝順。”
“那當然了。”榮烺還把祖孫倆的枕頭緊挨著擺一起,“祖母在我心裡可是排第一位的。”
然後,她搬張椅子也放祖母身旁,與祖母挨著坐,“林媽媽,你也給我通通頭吧。”
林司儀不急不徐的過來,挽起榮烺的頭髮,笑著說,“殿下頭髮生的真好,又多又厚。”
“這都是像祖母。”榮烺湊過臉去跟祖母在一個鏡子裡,“祖母你看,咱倆眉毛眼睛都一樣,鼻子嘴巴也很像。唉呀,臉也像。祖母,咱倆簡直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呀。”
鄭太后忍笑瞥她,“我小時候可沒你這樣聒噪。”
“我小時候也不愛說話。”榮烺才十一歲,竟然說自己小時候,惹得大家都眼帶笑意。“我是長大了才愛上說話的。”
榮烺照著鏡子,眨巴眨巴眼睛,她覺著自己眼睛可美了。又拿兩隻手托著腮,她覺著自己手也很好看。
她還側過頭,看鏡中自己戴的小兔子耳墜。
榮烺很有點小臭美,她都是睡前才肯把耳墜摘下來。
都不用榮烺聒噪,鄭太后看她對鏡臭美都覺好笑。
她也不認真通頭,看祖母通好,自己也就不通了。祖母泡腳她也一起泡,一起泡的意思是,在一個木盆裡。她兩隻白生生的小胖腳,一會兒踩祖母一下,一會兒又踩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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