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很是諷刺了齊尚書一番,齊尚書唾面自乾,笑道,“客氣客氣,你們也的確都是廢物嘛。”
若不是內侍出來請諸位閣臣進殿,幾位內閣大佬得在昭德殿面前乾起來!
麟趾宮裡。
徐妃也冤到不行,她令人將賞賜給娘家的禮單都找出來給榮烺去對,“你自己去對吧。我就賞了這麽多!既說要還你,那就是還你!誰還密下幾件不成!”JSG
榮烺將單子交給慎刑司,讓慎刑司去辦,與慎刑司道,“若是對不上,你們就去徐家請教請教他們!”
說完也不看徐妃臉色,轉身就走。
徐妃氣個仰倒,因理虧在先,也拿榮烺無法。
慎刑司對過後,數目器形品質都對上了,那剩下的數目,便是麟趾宮的宮人偷竊的。經過慎刑司對宮人的審問,此事也能對得上。
包括宮人不單偷公主的東西,徐妃的東西他們也偷換了許多。
榮晟帝那邊也是一樣。
禦史台幫忙追回許多贓物,但也有更多已流出帝都,甚至金銀器皿被重新熔煉,就再難追回了。
此事,朝臣也聞了風聲。
大家都對徐妃娘娘的做派歎為觀止,這事兒就擱一般體面人家也不大能做出來。怎麽能把公主的東西私下賞賜給徐家呢?
此事一出,徐家女的身價頓時一落千丈。
大家族由徐妃觀徐家女,生怕娶個賊進門。別說婆家的東西,親閨女的私產都能往娘家倒騰。
徐妃娘娘這還只是個妾,咱們娶進來可是要做主母的。
好家夥,再大家族也不受不住這個呀。
以至徐家原本談好的幾樁親事紛紛告吹,你家再顯赫,怕也難沾光,還不都得給倒騰到徐家去哪。
連在宮裡的徐良娣,她剛生了皇孫,自然無人敢欺負,可大家也暗戳戳覺著,徐良娣不會也把東宮的東西往外倒騰過吧?
薑穎看宮中頗多失竊之事,索性也令女官內侍清點一下東宮私庫,看可有偷盜之事。
不得不說,薑穎管家還是很有一手的,東宮並無此類事。
這一通查檢,委實令徐良娣如坐針氈,有苦說不出。
她往榮烺那裡走動兩回,榮烺見都沒見她,用榮烺的話說,“我現在聽到徐字就心煩,別來惹我。”
徐良娣當真就不敢再去惹她。
榮烺把擱麟趾宮的東西都搬回含章殿,她要自己拿著。這回,不論徐妃還是榮晟帝都沒人再阻攔了。
榮綿還得去開解母親,無他,禦史台追查失竊案,直接查到徐妃乳母李嬤嬤家。李嬤嬤一向深得徐妃信重,但李家是偷盜大戶。
想也知道,一些小宮人小內侍,縱有這樣的膽子,也拿不到私庫的鑰匙,更沒路子將東西私運出宮。
這裡面必有個主使的。
此人並非旁人,麟趾宮裡就是李嬤嬤了。
李嬤嬤家私產極豐,田地莊園店鋪,孫輩還捐了官,比尋常官宦人家都體面三分。
偷盜宮中物,五百兩就是死罪。
徐妃與李嬤嬤感情極深,當年鄭太后把李嬤嬤攆出宮廷,鄭太后過逝後,徐妃立刻把李嬤嬤召了回來。此次案子查到李嬤嬤,徐妃揪心揪肝的舍不得乳母。
可此事委實太過打臉,尤其偷盜的是太后之物,榮晟帝雖與母親不睦,卻好個“孝”名,直接處置了李嬤嬤。
連李家都抄了。
李家在外做官的孫子任上還有貪賄之事,數額過一千兩,直接砍了頭。
另外牽連出的偷竊銷贓路線,更牽連到徐家不少世仆。徐家現在也硬,世仆藏於府內,徐家竟不肯交人。
程禦史直接把徐家大門給封了,封條上寫:窩藏罪犯之家。
榮柒更損,還找倆小兵,一個一個銅鑼,敲鑼打鼓的在門前喊這六個字。
徐家仆人執棍出來,要驅散小兵,倆小兵一人挨一下,立刻原地躺倒。告徐家縱仆毆打禦史台辦案官兵。
榮柒一見機會來了,立刻回衙門告狀,咱們的人被徐家打了。程薔看他一眼,問,“你是廢物嗎?”
榮柒在禦史台歷練的這兩年,臉皮比以往厚實數倍,他道,“下官勢單力孤,好漢還架不住人多哪。”
程薔給他二百人手,榮柒直接帶人開到徐府,徐家門房出來相攔,倆官兵上前,二話不說將門房拖走,另有人自側門進去,打開徐家大門,榮柒率兵而入。
當時,徐家男人都去當差了,孩子們也上學的上學,就剩些女眷仆婢,一見官兵進門,頓時慌做一團。
榮柒直接拿住總管,輕言細語的審問兩句,總管便將犯事世仆的躲藏地點都交待出來。榮柒當即令手下拿人。
拿到人後,立刻撤退,根本沒進徐家二門打擾。
可就這樣,也把徐家嚇的不輕。
徐老太太當天就氣病了,徐大舅也氣不過,第二日在早朝公開譴責禦史台驚擾女眷之事。程禦史道,“我還正要面稟陛下,徐家非但窩藏案犯,還仗著外戚身份毆打禦史台官兵。臣有鐵證,順帶告訴徐總管一聲,那兩個持棒打禦史台官兵的仆從,昨兒一並抓起來了。您要不要也為他們喊個冤,可喊冤得有證據,你有嗎?”
程禦史冷冷道,“禦史台乃三司之首,有按劾訟獄之責。當年事乾鄭國公,一樣請鄭國公到禦史台配合調查,鄭國公也沒說不去。倒是徐家,窩藏案犯拒不交出不說,禦史封門,你們還敢撕毀禦史台封條,棒打禦史台官兵。本官查案多年,倒是鮮見徐家這樣囂張的家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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