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榮烺,也被郢王以后宮女眷不當干涉宗室規矩為名,讓榮烺少管榮柒在哪兒讀書之事!
榮烺無端挨頓炮火,聽說這事兒後當時就懵了,問祖母,“郢王是不是吃錯藥了!我可沒得罪過他!”
鄭太后端起宮人奉來的香茶,慢悠悠的品了一口,讚一聲,“好茶。”
第139章
殿下
正文第一三九章
榮烺覺著,郢王很大程度得了失心瘋,攛掇祖母給郢王派個太醫過去診治。
鄭太后道,“宮裡太醫也不是隨便派的,郢王沒說自己得病,因他在朝中說了不讚同你的話,宮裡就派太醫,便顯得偏頗了。”
“聽他說的這事兒,就是有病。”榮烺替郢王診治了一回,“榮柒都在官學三年了,宗人府就跟瞎子聾子似的,不聞不問。如今還問什麽?就是問,也該問問榮柒學業如何,對官學表示感謝,看看榮柒需不需要幫助。”
“宗學的目的是幫助宗室子弟進學,而不是說,凡宗室子弟就賣給宗學,非要在宗學讀書了!”榮烺很不屑郢王所為。
“你這話,倒也有道理。”鄭太后道。
“當然了。”榮烺認為自己的話非但有理,簡直就是真理。
榮烺轉向父親,“父皇你說是不是這個理?”
榮晟帝道,“雖則在理,不過,郢王說得也並非全無道理,自來便是官員子弟進官學,宗室子弟進宗學的。郢王也承認先前對在帝都的宗室子弟關照不夠,疏忽了榮柒,他還特意去楚王府同楚王賠了不是,邀請榮柒到宗學就讀。”
“先前您可不是這麽說的。”榮烺前幾天剛剛同父親提過榮柒想在官學讀書的事,父親也應了的。
“這點事不大。不過,朝臣們說得也有道理,按理來說,榮柒是該入宗學就讀的。”榮晟帝道,“又在宗學整頓的節骨眼上,如今宗學也不似從前了,榮柒到宗學來,未必不如在官學。”
榮烺沒想到父親竟然會支持郢王的觀點,她瞪圓眼睛看向父親,榮晟帝受不住這譴責的小眼神,笑道,“先前我答應阿烺讓榮柒在官學讀書,可這會兒宗學挺需要咱們支持的,咱們就支持一下官學,好不好?”
“宗學當然要支持。眼下的確是宗學整頓的節骨眼兒上,可如果這時候應了郢王所請,便中了他的計。”榮烺道,“我不在朝中,也聽說宗理事官在獄中自盡的事,那個理事官我見過一次,就是那回我和皇兄去宗學,宗學做假給我們看。那次的做假,郢王似是不知情的,但理事官一定知情。”
“這說明理事官與宗學一案關聯極深,這樣的人,突然在獄中死了,我想想都覺著蹊蹺。宗學的案子是交給郢王查的,他一個辦事不力的罪名是少不了的。”榮烺說,“郢王出現這樣的紕漏,父皇能放心把整頓宗學的事交給他?”
“這是兩碼事。”
“這是一碼事。”榮烺非常有原則,“父皇想一想,官學不過吏屬翰林院,官學出事,鍾學士都會引咎辭去差使。宗學原屬宗人府正管,宗人府的事務遠沒翰林院繁忙,我們也沒問罪郢王,他卻連案子都查不清,致使重要罪證死在獄中。”
榮晟帝算是明白,郢王直接將矛頭對準榮烺,算是把榮烺得罪完了。
榮烺問,“父皇,今天早朝,都誰說我壞話了?”
“做什麽?你還要再說回來?”榮晟帝問。
“我不是那樣人。”榮烺特別明理,“我就是想知道,誰反對我,反對我的理由是什麽。我沒上朝,沒聽到,父皇你跟我說說,我好逐一解釋解釋。”
“無非就這麽點事,我知道你們都是好意。”榮晟帝靠在圈椅裡,眼中似含著笑,並不太在意。
榮烺說,“見微知著,父皇您別覺事小。宗室也上萬宗室子弟,給郢王這麽個糊塗人管著,糊塗事多了,下頭難免積怨。”
“我還擔心宗學的差使,郢王這左支右絀不務正業的樣兒,還不知哪年哪月能查清呢。”榮烺感慨一聲,不再談論郢王的話題。
不過,私底下,榮烺可是跟榮玥念叨了一回,榮玥說,“祖父上了年紀,肯定腦子就轉的慢,還有些刻板的。”
“他在家也這樣?”榮烺好奇。
榮玥點頭,“是啊。我娘說,人跟器物是一樣的,許多器物上了年歲,運轉便不如剛做出時靈光了。人也如此,上了年紀,就不如年輕時腦子活。”
榮玥說,“公主您別跟我祖父生氣,他很大年紀了,許多事想不周全的。要是有年輕人,把事情交給年輕人做,肯定更快。”
榮烺拉著榮玥的手大為感慨,“真是一樣米養百樣人,同樣是宗室,你們還是祖孫,差距怎這樣大呢。”
榮玥眼睛彎彎,“是我總與公主在一起,公主總是鼓勵我,我才能有一點點進步的。”
郢王如今也在緊密的關注此次宗學官學之爭,他認為以榮烺好顏面的性情,必要跳出來大鬧一場。或是將他叫進宮,當面辯上一辯。
結果,等了整整一日,宮中竟無動靜。
這與郢王的期待不符。
對於這樣的進展,子晴先生也難免失望,只是,這是給世子擦屁股的最好方式。饒是子晴先生也沒料到,世子為除後患竟然把理事官在獄中弄死了。
這簡直是……蠢啊!
原本把那女子除去,理事官再如何攀咬,也是無憑無證,更多人得說這是失心瘋。結果,事理官一死,這不明擺著宗學一案有更大的幕後指使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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