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太傅不擔心自己孫女,主要擔心公主。以前還只是愛大放厥詞,現下聽說在玩牌,哎呀,小小年紀,就有耽於享樂的苗頭了。
史太傅決定要私下跟太后娘娘諫一諫,這可不行啊,遊戲也要適當,萬不可沉溺其間。
史太傅憂心忡忡的想。
結果,史太傅白叮囑了一通。
孫女進宮才一旬日,就學會好幾樣賭博竅門!
尤其大孫女還把這些技巧帶回家傳授給二孫女,你說把史太傅氣的,頭髮險沒炸了。偏偏妻子還招呼他,“過來一起玩兒。”
史太傅黑臉,“沒錢!”
“無妨,可以寫借條。”
史太傅一揮袖子走了,史夫人笑眯眯地同兩個孫女道,“你們祖父好面子,他年輕時玩牌就沒贏過。”
就聽二孫女充滿憐憫的歎息,“那也太可憐了。”
可憐個頭啊!
大丈夫應志在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好不好!
玩牌什麽,原就是玩物喪志之事!
本來就不該玩的!
而且,幹嘛比玩牌啊!
有本事跟他比對對子寫文章啊!
這才是正經事!
還有公主玩牌的事,果然是不正經的齊尚書教的!
年輕人,不穩重!
第218章 燈滅之二十一
殿下
正文第二一八章
由於史太傅總背後告她小狀,榮烺心裡都給史太傅叫告狀精。榮烺根本不怕他告狀,她又沒去賭博,玩玩兒小牌罷了。
而且,現在有阿史做她的伴讀,榮烺從阿史那裡知道,史太傅也不是沒克星。榮烺就把史夫人叫來,讓史夫人回家教訓史太傅。
你說把史太傅鬱悶的……
史太傅自問學腹五車,口才也不錯,偏生辯不過妻子……
每每挨收拾後,愈發苦悶。
史夫人都不知道他苦悶個啥,成日介憂天憂地的。
史太傅複雜的苦悶暫不提,宮中正式開始選秀已是九月。入選秀女依旨進宮,暫居蘭心殿、蘭佩殿,略休息後,再進入正式的選秀流程。
自打秀女一進宮,徐妃可就坐不住了。
榮烺下午一放學,就見到麟趾宮的宮人在等她,說是娘娘做了可口的點心,請公主殿下過去品嘗。
榮烺不問都知道她母妃是為的何事,無他,徐環表姐也在秀女應選之列。
榮烺說,“哪兒就急這一口點心,我先去祖母那兒說一聲,再過去母妃那邊。”
榮烺先帶著顏姑娘幾人回萬壽宮洗臉換衣裳,她才不急哪,柳嬤嬤已經準備好她下午吃的點心了。榮烺吃著點心說,“祖母,秀女是不是都進宮了?”
鄭太后道,“你這兩天別去找她們玩兒,你跟裡頭的幾位姑娘都熟,你一去,就顯得別的姑娘孤立了。”
“我知道。我是說這點心不錯。她們在家也是樣樣齊全的,母后也不會忘了她們,但這跟祖母你特意賞賜下的怎麽一樣呢?”榮烺喝口茉莉花茶,“讓壽膳房賞賜些點心去吧。”
鄭太后笑,“果然大了,辦事更周全了。”
“那還用說。”榮烺有點得意。
她吃過點心,又玩了一會兒,射了一斛箭,直待兄長過來萬壽宮請安時,兄妹倆一起去麟趾宮定省。
麟趾宮來傳話的宮人等榮烺等的臉都灰了。
一到麟趾宮,先受一通埋怨。徐妃問榮烺,“我讓翠兒去叫你,這都一個時辰了,怎麽才來?”
“祖母恩典,令壽膳房給秀女們送了點心去。”榮烺說,“我一見翠兒,就知道她是為啥來的。現在秀女剛進宮,我過去不好,倒顯著徐家表姐宮裡有人似的。這樣即便她真的人才出眾,人家也得說她是靠著母妃你的緣故了。”
“靠我怎麽了?我倒想關照她,只是我這做姑媽的無能,照顧不了親侄女。”徐妃說著還拈帕子點了點眼角,一幅傷感又自怨自艾的模樣。
“所以我才跟祖母說,給秀女們送些點心去啊。這樣大家都有,徐家表姐也吃得上。”
徐妃暗歎閨女年紀小不頂用,理解不了她的用心。徐妃道,“你外祖家縱不及以前,你表姐也不缺吃穿。她又不似你,成天就知道吃點心。”
榮烺都習慣她娘了,跟兄長說,“你看母妃,這還用我辦事哪,都不知道說幾句好聽的哄哄我。”
徐妃笑斥,“咱們親母女,還來那些虛的假的做甚?我心中有憂愁,自然要跟你們說。”
榮綿知道外祖家不大得意,溫聲安慰母親,“母妃放心,秀女那邊自有母后照料。母親處事一向公允,你又說徐家表妹樣樣出眾,如此更無需擔憂,隻待正式選秀那日拿出本領來就行了。”
徐妃道,“我的兒,你可別傻了。當年我跟皇后倒也應了選秀的名,可提早就來宮裡請過安,那是必中的。”
榮綿不知此事,一時有些愣住,難道選秀還有這諸多內情?
榮烺素來嘴快,她淘氣的學著母親的口吻,用民間的叫法,“我的娘,你不打小就三不五時的常進宮麽?那叫什麽提前請安啊?就是不請安,估計你也要來。”
徐妃不禁逗,指著榮烺笑,“就一個頑皮,我這說正事哪。”
徐妃看閨女實不是可托付之人,還是兒子可靠。徐妃笑好了,與兒子道,“你心裡記著這事,別叫你表妹受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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