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太后問她倆,“年前的事忙的怎麽樣了?”J
“嗯,差不多了。”榮烺說,“母后說,小年祭祖後就沒什麽大事了。明兒我們再去,就是準備年下大宴,還有年後的宴會。”
薑穎是第二次在帝都過年,“我覺著各地過年都差不多,都是有許多宴會,熱熱鬧鬧的過。”
榮烺問,“阿穎姐,你們在嘉平關有沒有特別的風俗?”
薑穎對比也一下,“也沒有。無非在就是嘉平關氣侯冷,風雪大,對了,我們會做冰燈掛在窗外,可好看了。”
榮烺說,“現在咱們這兒也挺冷的,花園的小湖裡都結了冰。”
薑穎說,“明兒叫人鑿一塊,我看看厚度能不能行?”
大家說些過年的話,一起去暖廳用膳。
冬天要吃的暖融融才好,榮烺喝了兩碗熱湯,臉頰透出淺淺粉暈,似耳朵上掛的粉色的小珍珠墜一般瑩潤可愛。
不過,過年事情多,如今倆人都在皇后那裡幫忙。第二天早上,用過早膳就往鳳儀宮去了,暫時也沒空張羅冰燈的事。
看一回過年的各項用度,才知道宮中開銷有多大。
榮烺薑穎兩個都頗覺大長見識。
鄭皇后是做慣了的,還令內務司預備出楚王、湘王來帝都的各項賞賜。榮烺好奇,“母后,明年藩王要來帝都麽?”
“是啊,藩王每三年都會來帝都請安。”鄭皇后順帶吩咐內務司,“另外還有鎮南國使節,年後正月也就到了,也要做準備宴會。”
張總管聽鄭皇后吩咐畢,便下去辦差。
鄭皇后與榮烺道,“鎮南國新王登基,派使臣來訪。”
榮烺說,“以前倒沒聽說過鎮南國派使臣前來。”
“他們那邊這些年不大太平,聽說十來年間換了三五個王,有一年前腳來的使臣還沒走,後頭又來一撥,後頭來的那撥直接把前頭的免了。因為他們是新王派來的,前頭那撥是剛薨的老王派的,說了不算。”
榮烺都聽笑了,“還有這樣的事?”
“是啊。”鄭皇后道,“如今這位登基已有三載,國內應該是安定下來了。”
“母后,等他們使臣到了,你告訴我一聲,我也瞧瞧。”榮烺就愛看個新鮮。
“行。”鄭皇后一口應下,轉而著女官取來禮部遞來的年初一榮晟帝出宮拈香的行程劄子來。
榮烺薑穎一邊兒一個湊一起看。
榮烺邊看邊酸溜溜的說,“一看這麽些人,文臣武將的,我就不能一起去。”還有像什麽祭天祭祖的,都沒她的份兒!
鄭皇后說,“天寒地凍的,多冷啊。”
“多穿點就是了。”榮烺不怕冷,而且,她並不好被說服,“這去不得,跟怕冷不去,可不是一件事。”
鄭皇后放下劄子,“但凡帶著臣子的事,都隆重肅穆的很,你就是去了,也會覺著枯燥無趣。”
榮烺依舊堅持她的觀點,“這不去,跟不能去,是兩碼事。”
小孩子,就愛乾些大人不讓乾的事。
到榮烺這裡,越不叫她參加的活動,她就越有興趣。
何況如此她正年少,對什麽都有興趣。
鄭皇后說,“這事兒真沒法子,朝廷自有規矩禮法,這麽些年都是陛下帶著皇子朝臣去,從沒帶過公主,你要去,大臣們自然有意見。”
榮烺說,“也不知道誰定的這些規矩。”
鄭皇后說,“與其計較這個,不過想些讓自己高興的事。何需將時間浪費在這些讓自己煩惱之事上?”
榮烺想了想,“這也有理。”
看她明明孩子樣,卻是一幅大人口吻,鄭皇后忍笑,女官順勢呈上年後幾天宮中宴會的安排。除了大年初一會忙碌些,正月初五是破五的日子,再有便是上元節的大宴。
余者便是年下的各處賞賜事宜。
如榮烺年紀雖小,鄭皇后也單獨給她預備出一份賞賜宮人的東西,金瓜子啊、小銀錠、荷包啊之類的。
薑穎也有一份,只是要比榮烺的少。
這些是為了她們年下賞人方便。
榮烺看嫡母事事有條理,心裡很敬佩,想著如今自己已是個大人,做事也需向嫡母這般有條理才好。
榮烺在鳳儀宮長見識,就有萬壽宮的宮人來請她過去,榮烺問,“有什麽事?”
宮人笑答,“樂平郡主帶著羅姑娘進宮給太后娘娘請安,羅姑娘有事跟公主說,太后娘娘說,既是公主的事,便讓公主回去拿個主意。”
榮烺瞧著不是壞事,不過,她也奇怪,“阿湘這會兒進宮有什麽事?”跟鄭皇后說,“母后,那我先回去瞧瞧,一會兒再過來。”
“好,你去吧。”
薑穎說,“娘娘,我也跟公主去看看。”
“去吧。”
林司儀給榮烺整理衣裙系好鬥篷,薑穎的侍女也過來給好披好厚披風,倆人這才辭了鄭皇后,一起坐輦轎回了萬壽宮。
榮烺見過樂平郡主,這是羅湘的祖母了,老太太雖爵位只是郡主,輩份高,所以榮烺都不許她行禮,直接一按樂平郡主的手,“您不必起身。”
大家見過禮,榮烺說,“我聽說阿湘你找我有事。”
鄭太后、樂平郡主都是笑眯眯的模樣,榮烺就更奇怪了,看向羅湘。羅湘說,“公主還記得聞侍衛麽?開書鋪的那個?”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