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綿道,“難道就這麽拖著?”
“也有不拖的法子。”榮烺跟她哥說,“博義館已經這樣了。查證據也得時間,我琢磨來琢磨去。讓這些庸才做了官,以後還不知如何禍害百姓。”
“他們既然進來了,就讓他們呆著。官學不畢業,不能授官。到時畢業正常出題,誰畢業,誰去做官。畢不了業的,就一直在官學讀,叫他們讀一輩子。”
榮綿頭一回聽見這樣的損招,一時不知該做何評價。他又有一事難心服,“既便如此,官學每年不要給在校學子發補助銀兩,雖則不多,也是民脂民膏,給這樣的人得了,我真替百姓心疼。”
“這事兒容易,以後有無補助,得考試說了算。考得好的,有補助。考差的,補助取消。實在不入流的,那得花銀子才能繼續讀官學。算下來,咱還能賺些。”
饒是榮綿一向正直,此時竟也覺著,她妹這招術對付官學那些不學無術的子弟,簡直是恰恰好!
榮綿道,“那些已入學一年以前的,還好這樣處置。剛入學的那些,也這樣辦?對那些被他們擠掉名額的考生太不公平了。”
“嗯,我也希望他們能迷途知返。”榮烺真摯的說,“相信待官學生考試與待遇準則出來以後,他們會做出理智的選擇。”
“官學生考試與待遇準則?”
“嗯。我打算擬一個出來。俗話說,沒有規矩,不成方圓。史師傅也常說,做事做人,都要循途守轍。齊師傅說,做事必要賞罰分明,下頭人才肯盡心盡力。”榮烺道,“我決定要做一件大大的好事,來造福官學。”
榮綿忍著她妹引經據典,囉哩叭嗦的吹噓,唇角抽搐著問,“就是這個官學生考試與待遇準則?”
榮烺頜首,“嗯。”
晚安~
第120章
殿下
正文第一二零章
丁相在家休息一日,特意在齊尚書過來拜訪時問起兩位殿下學生的情況。
齊尚書道,“我隻教公主歷史,對大殿下的功課不太了解。”
“隨便說說嘛。”丁相與齊尚書私交甚篤,兩人就著丁夫人烹製的小菜,邊飲酒閑聊。
“公主的功課不用太操心,講上一遍都能記住。就是平時得留心一些當下朝務,譬如有屬國使臣來訪,要及時給公主講一講屬國歷史、風俗習慣。”齊尚書想了想,“除了偶爾會扣俸祿,旁的也沒有了。”
丁相險沒噴了酒,“給公主做老師還扣俸祿?”
齊尚書沉痛點頭。
丁相八卦,“你被扣多少?”
“我還好,隻扣了一個月。史太傅比較慘,公主已經扣他倆月了。”
丁相就打聽,“這除了扣俸祿,有沒有旁的好處啊?聽你說怎麽都是不好的地方。”
“哪兒能沒好處。像史太傅工部缺銀子修城牆,公主就給他弄了幾十萬,我瞅著修的不錯。”
丁相好奇死了,抿口小酒,“這打哪兒弄的,太后娘娘私庫出的?”
“不是。”齊尚書給丁相斟酒,“找天祈寺、三清觀募捐的。”
丁相,“那兩家乖乖就出銀子了?‘
齊尚書頜首。
良久,丁相感慨一聲,“江山代有人才出。”
齊尚書問,“您家有沒有子弟在官學讀書?”
“怎麽了?”
“官學剛考過。”齊尚書道,“現在往公主那兒送禮的,堆山填海,我聽說,光禮品簿子,就記了三本。您家要有子弟在官學就讀,可千萬別去送禮。”
“這跟公主有什麽關系?”
“公主率先發現官學生學習稀爛,不成體統,提出考校官學生。考試也是公主主持,禮部判卷。現在都知道官學必要有一番大動作。”
丁相琢磨,“官學雖就一個博義館,追究也無非就是館主校書一乾老師,再往上無非翰林院掌院管理不善。難道還能追究到官學生身上?”
“您見見公主就知道了。我真愁死了,我一遠房侄兒在官學,這回考了個丙。”說到這事,齊尚書倍覺顏面無光。倘不是與丁相有半師之誼,齊尚書斷不會與外人講。
“孩子考試尋常,跟永熙你有什麽關系?”丁相覺著,難道是自己遠離官場日久,如今連孩子功課不好,都要株連親屬不成?
齊尚書夾塊肚絲,鬱悶,“等您見到公主就知道了。現在官學生考試的試卷都被公主捏手裡。”榮烺這必是要發壞的。倘這壞發旁人頭上,齊尚書樂得看熱鬧,偏自家也有遠親在官學。
丁相趕緊打聽一下自家孩子成績,齊尚書記憶力極佳,直接報給丁相。誰家都有幾個熊孩子,如丁相這般人物,子弟若有讀書天分,自然是走科舉一途。讀書天分有限的,就安排著來官學讀幾年,也結交些人脈,官學出來再捐官或走恩蔭,總不會讓子弟閑著。
丁相想想自家兩個不成器的孫子,默默數息,與齊尚書道,“剛見公主就要丟臉。”
齊尚書安慰丁相,“誰家都有。”
齊尚書詳盡的向丁相介紹一回公主殿下的不凡之處,至於大皇子榮綿,齊尚書並未多提。那又不是他學生。
陽光明媚。
難得的休沐日,鄭錦幾人也都在家休息。
不過,這次休沐鄭錦可沒閑著,不知多少親戚婦人來找她,跟她打聽官學的事。昨兒她娘就問過她,鄭錦想到公主的吩咐,只能說,“你們送的東西,公主都收到了。你們就放心吧,公主殿下何等慈悲心腸,她比你們還重視官學,隻盼著官學越來越好。你們還擔心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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