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楚將軍實在受不了這話,感慨道,“以前讀書時,白館長就滿腹錦繡,如今看,學問更是大漲。”
白翡立刻戳破小楚將軍的小心眼,“你少落井下石,不過是當年在官學你們常勝隊屢敗我們將軍隊!”
小楚將軍正色,“胡說!勝敗乃兵家常事,何況,結業時可是我們常勝隊勝了的!”
“要不是那天我倒霉,不留心踩到狗屎,影響發揮,你們能贏?”
“你腳臭這件事,踩不踩狗屎,技術都很臭。”
眼見小楚將軍與白館長就當年讀書時的蹴鞠比賽唇槍舌劍,榮烺從二人年紀回溯到二人從官學畢業的時間,這起碼也得是十來年前的事了吧?
竟然現在都沒放下……
這心眼兒都夠大的。
榮烺跟著湊趣起哄,“快跟我說說,到底怎回事?”
屋裡熱鬧的跟廟會似的,可想而知中午用飯的氣氛多麽好。如林司儀等人也受到很周到的招待。
榮烺還在白家歇了個晌,下午才回的宮。
榮烺一天都過的樂呵呵,待晚上睡覺時才悄悄問林司儀,“林媽媽,白館長也是五品官,他的母親沒有誥命嗎?外命婦進宮請安時,我怎麽從沒見到過白太太。”
林司儀給榮烺放好枕頭,讓她躺下,“朝廷有規矩,和離婦人失德,不能賜予誥命。”
榮烺一軲轆坐起來,“和離失什麽德啊?不是夫妻倆不能繼續一起過日子,才會和離麽?那女的不能做誥命,男人還能繼續做官嗎?”
“這是可以的。”
“那這規矩有點不合理呀。”
“世上不合理的事情有很多,一時也解決不過來,殿下先睡覺吧。”
榮烺說,“怪不得白館長請我去他家吃飯,哎,他是想我去見見他母親吧。”
第164章
殿下
正文第一六十四章
榮烺晚上琢磨了一回白太太的誥命問題,怎麽想都覺著這事兒奇葩,要說和離傷風敗俗,和離女不能請封誥命,那和離男就不傷風敗俗了?
帶著這個問題入睡, 第二天早上,榮烺沒忘了跟祖母說,她覺著這事兒不對,起碼應該平等對待和離夫妻。
鄭太后道,“這規矩也是老黃歷了,你要不提,我都想不起來。”
“我也是見著白太太才知道。”榮烺拿個蔥油小花卷,“我覺著也太不公平了。”
鄭太后認同榮烺的話,“是不公道了些。只是要改有些繁瑣。”
“這有什麽繁瑣的?白館長品階已經可以給妻母請封誥命,讓他上封折子,祖母您批了,這誥命不就有了。”榮烺說。
“沒這麽容易。”鄭太后攪攪碗裡的八珍粥,“若我沒記錯,這條規矩寫在朝廷律法裡的。若要給白太太賜誥命,便得先改律法。若改律法,先得經內閣商議,再經朝議,才能修改。”
榮烺瞪大眼睛,“這麽麻煩?”
“不然呢?”
“祖母你不能特別下道旨意,賞白太太個誥命麽?”榮烺問,她覺著這事兒不大。白館長不過從五品,官職不高,白太太也就是個五品誥命。
“這當然是可以的。”鄭太后道,“只是,就因你認識白太太,故而白太太便有這份恩典。可你想過沒有,這世上有多少你不認識的女子,或者也因和離聲名掃地。還有多少女子,礙於和離後聲名不雅,仍在苦苦忍耐煎熬。”
這話問的榮烺沉默了。
榮烺想了想,點頭,“也是哦,我沒想到。”
鄭太后露出笑容,“沒關系,現在想到也不晚。你是公主,能助一人助一人,能助世人何不助世人呢。”
榮烺原就很有責任感,聽祖母這樣說,她愈發這事是應該做的。榮烺說,“那我先找齊師傅問問。看要怎麽把這不合適的律法取消,待這事兒辦成,再讓白館長給白太太請封誥命。”
鄭太后笑,“好。”
榮烺神氣完足的用過早膳,便與早上回宮的小夥伴們一道往文昌閣念書去了。
早上第一節 就是史太傅的課,榮烺知道史太傅是白館長的大伯,白館長的親生父親,就是史太傅的堂弟,血緣關系相當近。
雖則史太傅一慣刻板,不過,想到史夫人進宮的言談舉止,以及史太傅的孫女阿史,實想不出史太傅的堂弟是個什麽樣的人。
看史太傅眉眼,嗯,現在也不難看,年輕時應該也挺端正。
不過,跟白館長應該還是有些差距的。
在史太傅輕咳兩回後,榮烺才收回神思,認真聽課。
一節課是一個時辰,中間可以休息一刻種,榮烺吃點心喝茶水或者起來活動活動啥的。哎,這也是教榮烺才有的散漫規矩。史太傅教過多少學生,從沒有這樣貪玩的。
像皇長子榮綿讀書,都是一個時辰才能休息一刻鍾。
好在榮烺是公主。
宮人捧來香茶,史太傅聞著清渺茶香,說來公主這裡的茶是極不錯的。
呷口茶,史太傅看一眼在打量他的榮烺,問,“殿下總看臣做甚?”
榮烺說,“我看史師傅你眉眼不知哪裡,有點像白館長。”
榮烺一提白翡,史太傅臉色便有些難看,放下茶盞,“要說像,也是他像老夫。”
鄭錦嘴快,同榮烺說,“是啊,公主,白館長肯定跟史師傅有點像的,他們本就是親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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