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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心動_顧了之【完結】》第107章 寶嘉×李答風·風徐來·壹
  第107章 寶嘉×李答風·風徐來·壹(李答風孤獨終老。)

  光武十一年,除夕夜。

  長安城城樓外,兩個身穿鮮麗襖裙,外罩銀狐鬥篷的姑娘人手一隻孔明燈,在婢女的幫襯下將燈罩一點點撐開。

  薑稚衣一面搗鼓著自己的燈,一面瞅了眼寶嘉那隻,看到燈罩上赫然七個飄逸的大字——

  “阿姊,這燈是拿來祈福許願的,可不是拿來咒人的。”

  寶嘉鳳眼一撩:“你怎知孤獨終老是咒人的話,說不定人家就喜歡孤獨終老呢?”

  “這世上哪兒有喜歡孤獨終老的人?”

  兩人引了火親手點燃燈芯,兩盞孔明燈在火光裡徐徐高升。

  寶嘉站在原地,眼望著燈隨風飄遠,不知在答薑稚衣還是自言自語:“一走七年杳無音信,回京一個多月半步也沒踏進這長安城門,不是喜歡孤獨終老是什麽。”

  “我看人家是聽聞阿姊府上如今面首成群,所以才不來自討沒趣了呢。”

  “你一小孩兒懂什麽?我與他相識的時候你才八歲。”

  薑稚衣撇撇嘴:“那我如今長大了呀,阿姊說與我聽聽嘛,你與李軍醫究竟怎麽回事?”

  “太長了,懶得說。”

  “那就與我說個開頭和結尾,中間我自己來猜就是了。”

  “你阿策哥哥也成日這麽被你磨纏?”寶嘉笑著覷覷她,拿她沒法,沉默片刻,仰頭望著天邊遠去的燈緩緩開了口。

  “開頭也沒什麽特別的,他父親當年在太醫署任職,醫術不錯,懸絲診脈的技藝也比同僚可靠,后宮便常請這位李太醫診脈,我也是如此。有次我身子不舒服,照舊指名李太醫來,卻聽說李太醫在范貴妃那兒,一整天都走不開。原本換個太醫也沒什麽,但這事擺明了是范貴妃故意不放人,我當年也是小孩心性,便非要李太醫過來。”

  薑稚衣大概明白,寶嘉阿姊是自己開府以後才與聖上、皇后還有太子關系疏遠,當年住在宮裡時應當與他們尚算和睦,范貴妃處處與皇后作對,她兒子二皇子又處處與太子作對,寶嘉阿姊當年肯定幫著母后和兄長,忍不了范貴妃踩在她頭上。

  “結果你也猜得到,范貴妃仗著河東范氏的勢力,在宮中一向囂張跋扈,李太醫得罪不起,但也知道若換別的同僚來我這兒,我肯定不買帳,便派了個特別的人來我宮中請罪。”

  “這特別的人便是他的親兒子?李軍醫那時候還未及冠,便已在宮中任職嗎?”

  “算半任職吧,李答風當年是太醫署的學生,也有跟著太醫出診的時候,不過都是去些官吏家中,進后宮倒是頭一次。”

  “那真是可憐李軍醫了,頭一次去便碰一鼻子灰,知道后宮水多深了。”

  寶嘉以為說起這等陳芝麻爛谷子的事,應當同嚼蠟一般毫無滋味,被薑稚衣這一說,一邊講竟一邊笑出了聲:“他的鼻子可碰不著灰,人精明著呢。”

  她隱約還記得,那天李答風來的時候她正為范貴妃火冒三丈,肚子又疼得厲害,聽他在那兒不疾不徐地自報家門,躺在榻上砸了一盞茶出去。

  茶盞砸得稀碎,就砸在李答風跟前。她的貼身婢女翠眉微笑著說場面話,說她身子不舒服,氣不順呢。

  她還以為這李太醫的兒子是被派來當受氣包的,肯定嚇得抖如篩糠了,沒想到隔著床帳看見那道高高瘦瘦的身影彎下身去,撿起了地上的茶盞碎片。

  片刻後便聽見一道斯文的男聲在帳外響起:“公主腹痛,微臣本也要過問公主今日的吃食,想來公主是在告訴微臣方才飲用過什麽。”

  竟是不卑不亢,從容自如。

  “你們李家人膽子大得很,當爹的請不動,當兒子的,還敢妄自揣測本公主的用意。”她在帳子裡冷聲道。

  帳外人仍是泰然自若:“是微臣僭越了,不過微臣來時看過公主的醫案,公主正值癸水時期,這茶泡得過濃,飲用易加劇腹痛,不論為何,公主砸了都是對的。”

  她當年臉皮尚薄,聽年長的太醫說起癸水倒沒什麽,可李答風聲音那般年輕,聽起來比她大了沒幾歲,可算她同齡之輩,她一時覺著臉熱,這火便有些發作不起來了。

  翠眉開口說記下了,問她可要請李答風為她診脈。

  “連個正式官銜都沒有,會診什麽脈,叫他出去吧。”她不耐煩地捂著小腹背過身去。

  帳外人卻堅持道:“公主,微臣不敢自詡醫術高明,但既然來了還是為您診上一脈,公主過後可將微臣的方子拿去太醫署驗錯,若方子有誤,您大可開罪微臣與家父。”

  寶嘉說到這裡的時候,薑稚衣笑著感慨:“李軍醫年紀輕輕就很懂人心,難怪能得阿姊青眼。”

  寶嘉輕嗤了聲。自然,他當時都這麽說了,她怎會不試上一試,便讓他為她懸絲診脈,誰知他不光開出了對症的藥方,還附加了可長期使用的食療方子,專治她的宮寒之症,事後她拿去給父皇身邊的禦醫看,禦醫也是讚不絕口,說後生可畏。

  她不服氣,覺得碰巧罷了,非要再試試李答風的醫術,過了幾日,指名他來看診。

  李答風第二次來她宮裡的時候,翠眉客客套套地給他請了茶,說上回他開的方子極其對症,公主十分信重於他,故而今日不適便請了他來。

  李答風再次為她懸絲診脈,她卻隔著厚厚的床帳,將絲線的另一頭悄悄綁在了一隻懷孕的母貓腿上,就等著李答風出一頭冷汗。

  卻不料帳外人沉吟片刻,連聲兒都不曾抖一分:“恭喜公主,這是喜脈。”

  “大膽!”翠眉在旁怒斥一聲,“公主尚未出閣,癸水方了,何來喜脈?你這信口開河的,可是要壞了公主名節!”

  李答風在外恭敬拱手作揖:“微臣說的並非公主,而是公主的愛寵,恭喜公主,這母貓一胎懷了三隻小貓,公主下月便可多添些玩伴了。”

  她在帳子裡摸著圓滾滾的貓肚子驚詫萬分,努力分辨著這貓到底懷了幾隻,卻實在摸不出來。

  李答風繼續侃侃而談:“公主若想知道這三隻小貓的具體狀況,可將絲線上挪半吋,這樣微臣診得更準確些。”

  她徹底噎在帳中,再無話可說。

  其實那時候她並非真要拿李家開刀,知道根因在范貴妃,李家也是無辜,只不過頭一次李答風來請罪的時候一點也不怕她,她想壓壓他風頭罷了。

  結果那次過後,李答風給貓診脈的事便在宮裡傳了開去,等到下月,許多宮妃與公主都來好奇她的貓到底生了幾隻,一看真是三隻,她非但沒壓著李答風的風頭,反叫他名聲大噪了起來。

  那之後,宮裡旁的妃子公主偶爾也會讓李太醫帶著李答風一道過去看診。

  她起初聽說的時候並未在意,也不想再玩那些把戲吃癟,便將這人拋去了腦後。

  幾日後,她的貓因生產虛弱,蔫兒得不太對勁,她請來宮裡獸醫給貓看看,結果獸醫治了兩日,一點好轉也無,眼看著貓一口食物也吃不進去,更蔫兒了。

  連換了三個獸醫都是束手無策,這關頭,翠眉想起了李答風,說既然他能給貓診脈,不知會不會有辦法?

  她想著死馬當活馬醫,讓李答風來試試吧,派人去請,偏偏好巧不巧聽說李答風在她三妹——范貴妃的女兒宮中。

  聽聞那段日子三公主隔三差五頭疼腦熱,已不是頭一次請李答風過去。

  這范家人就要跟她作對是不是?她氣不打一處來,將貓護在繈褓裡便乘上轎攆去了三妹那兒。

  就在她三妹的寢殿,當內侍高喊“寶嘉公主到”,李答風回過頭來的那一刻,她第一次離開帳子看見了那張臉——

  高鼻梁,桃花眼,面若敷粉,濃眉薄唇。

  第一眼,她就明白她的三妹隔三差五頭疼腦熱,一定是裝的了。

  就這張臉,誰看了不想裝個病呢?

  李答風回過頭來,對上她打量的目光,一瞬過後低垂下眼去,朝她拱手作揖:“微臣參見公主。”

  “阿姊怎的過來了,我就是一點小病,不必勞動阿姊親自來看望我……”床帳裡,一道“虛弱”的女聲傳了出來。

  “三妹不必自作多情,我並非為你而來。”她朝後打個手勢,讓翠眉將繈褓裡的貓抱上前來,轉向李答風,“來,給我的貓看看病。”

  床帳裡傳出她三妹不可思議的聲音:“阿姊,我人還在病中,你拿一隻貓來打斷我瞧病,可是要羞辱我?”

  “你這裝病精最好給我閉上嘴,奉勸三妹一句,裝病這事裝著裝著可能就成真的了,還是積點德吧。”

  她三妹急了,拉開床帳喊:“李郎君,你是我請來的,你若敢給旁人看診,便是壞了太醫署規矩,我可要治你的罪!”

  李郎君,叫得還挺親近。

  她這長姐都還沒定親呢,底下妹妹就自己找起郎婿來了。

  她笑盈盈看向李答風:“可我的貓又不是旁‘人’,李郎君,你說是不是?”

  如果當時,李答風以“先來後到”為由,世故而圓滑地拒絕了她,繼續去給她三妹看診,大約她就不會瞧上這個人了。

  但他從翠眉懷裡接過了貓,低頭探了探貓脖子,似是被這病狀驚了一跳,理都沒理她三妹,也忘了對她用敬稱謙稱,皺眉道:“怎麽回事,與我說說。”

  那一刻,她覺得,她三妹人品不行,但眼光還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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