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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心動_顧了之【完結】》第113章 寶嘉×李答風·風徐來·終
  第113章 寶嘉×李答風·風徐來·終(“我對公主永遠忠誠。”)

  如果是這個,她收回方才的話,這匣子的確該上個鎖。

  連她拿著都有點燙手的東西,若一路上不小心打翻叫稚衣看見了,可要把孩子嚇壞了……

  寶嘉輕抖著眼皮盯緊了手中的物件。

  她的私藏裡其實也有差不多的物件,但那就是一個單純的物件而已。

  可眼下這一根是照李答風的形狀,被李答風親手一點點打磨而成,拿著它,就像拿著他一樣。

  “你——”寶嘉對著那玉輕輕吞咽了下,慢慢抬起眼皮確認,“親手做的?”

  李答風盯著她吞咽的動作:“公主覺得,這還能假手於人嗎?”

  “看來李先生這幾個月在軍營背地裡很忙呢,”寶嘉彎唇看著他,“我——”

  一句“很喜歡”還沒說出口,忽然看見李答風目光一移,朝她身後看了過去。

  寶嘉順著李答風的視線回過頭,見柳臨飛躊躇著站在廊子另一頭,正遠遠看著她和李答風,像是有什麽事尋她。

  剛剛被她趕走的那些門客裡並沒有柳臨飛。

  柳臨飛自知當初偷盜有罪,能得收留已是不易,也不敢像其余門客那樣來她跟前晃悠。

  “有事?”寶嘉收了笑合攏匣子,朝柳臨飛一抬下巴。

  柳臨飛看了看李答風,猶疑著對寶嘉道:“……公主可否借一步說話?”

  上次他要借一步說話也是李答風在的時候,這怎麽又借一步?

  因柳臨飛尋常不出現在她跟前,寶嘉怕是有什麽要緊事,轉頭與李答風說:“你先去房裡等我。”

  李答風張了張嘴想說什麽,看了眼柳臨飛又頓住,在寶嘉疑惑的眼色下方才開口:“我好像不知道公主的臥房是哪間。”

  是了,半年前他在公主府待了半個月,可從沒踏進過她臥房半步。

  寶嘉噗嗤一聲,看了眼柳臨飛,又看回李答風。

  怎麽,這是不想在同僚面前落於下風?那誰讓他當初自己非要大義凜然忍痛割愛?

  寶嘉笑著回頭吩咐:“翠眉,你領李先生去,讓人給李先生備浴水。”

  翠眉朝李答風伸手一引。

  李答風最後看了一眼柳臨飛,默了默,跟著翠眉離開。

  柳臨飛走上前來,等李答風的背影消失在拐角才支支吾吾道:“……公主,小人是想與您說,小人今日午後去醫館的時候遇見了李先生。”

  嗯?那怎麽了?

  “小人是去看上回那個病症的,可能被李先生聽著了……”

  寶嘉一愣之下才反應過來是什麽病症。

  “你說午後?那可是我去侯府之前?”

  “是,小人當時在醫館看見李先生,還以為看花眼了,剛剛聽近月他們說李先生回京了,才想著不會錯了,小人擔心李先生會不會又誤會了,所以前來請示公主。”

  寶嘉朝李答風離開的方向緩緩扭過頭去,回想起今日他在侯府對她愛答不理的樣子,還有方才那副忍氣吞聲的架勢,恍然明白過來。

  “哦——”寶嘉拖長了聲笑起來。

  柳臨飛:“公主上次讓小人不必多嘴,那這次……”

  寶嘉還沉浸在回想裡,過了會兒才想起柳臨飛還在跟前:“行,我知道了,這事不用你管,忙你的去吧。”

  柳臨飛頷首告退。

  寶嘉掂量了下手中的匣子,嘴角一點點上揚,腳步輕快地朝臥房走去。

  *

  李答風從浴房出來的時候天色已經大暗,見寶嘉斜躺在榻上支著額角,正藉著燭火在打量他的禮物。

  聽見他出來的動靜,寶嘉撩眼朝他看來,指了指匣子:“李先生這禮物是叫我睹物思人的,還是能派上用場的?”

  李答風往外看了眼,沒見有旁人在,答道:“隨公主高興。”

  他選了不傷身體的特殊玉質,也仔細磨圓滑了角角落落,自然不光是可以看而已。

  “但可以多看,不可多用,用之前也必須清洗乾淨,畢竟是外物,這些我在附信裡都寫了。”李答風又補了一句。

  一本正經的,說醫囑呢?

  她當然已經看過匣子裡附的那封信,長篇大論的,寫著清洗所需藥水的方子和清洗的法子。原本他人不在,她自然就自己看信去了,如今禮物和人一起到了,不就想聊幾句不正經的嗎?

  “可以多看,不可多用?李先生這就有點站著說話不腰疼了,”寶嘉笑吟吟將那玉拿了出來,握在手裡晃了晃,“我若看了,怎麽忍得住不用?”

  李答風看向她握著那玉的手:“公主也有旁人可以用。”

  寶嘉忍笑瞧著他:“李先生拿自己的勾引了我,我若去找別人的來消解,那你豈不是很虧?”

  李答風沉默不語地站了片刻,轉身打開醫箱,取了迎枕上前來。

  “做什麽?”寶嘉覷覷他。

  “給公主診脈。”

  寶嘉一愣:“李答風,我這與你聊……你來給我診脈,你掃不掃興?”

  “我看看公主的宮寒可有好轉,公主聊公主的,我診我的,並不妨礙。”

  寶嘉被他這敗興的勁兒氣得不輕:“沒好,一點沒好!我天天佳人在側,美酒相伴,能好嗎?”

  李答風朝她攤開了手。

  寶嘉沒好氣地將手遞過去,另一隻握玉的手在頂上狠狠一摁。

  李答風搭脈的指尖驀地一滯,抬起眼來。

  看著他像被打開了什麽鎖鑰的反應,寶嘉眨了眨眼,試探著慢慢摁下去。

  李答風呼吸收了收緊,搭脈的手指輕微抖顫了下。

  寶嘉唇角勾起,在他眼皮底下輕輕把玩起那玉來。

  李答風看著她上下滑動的五指:“公主——”

  “你診你的,我玩我的,並不妨礙。”寶嘉將話回敬給他。

  李答風搭脈的三指壓了又松,松了又壓,反覆幾次過後徹底松開了手。

  “怎麽樣,好轉了嗎?”寶嘉繼續摩挲著玉頂。

  李答風別開眼去:“沒診出來。”

  “李先生的聖手也有失手的時候呀?”寶嘉側目看他,“那到底是要先診脈,還是先與我談談情說說愛?”

  “公主,戰事五日前才結束。”

  “所以呢?”

  “所以我才吃了四日的藥。”

  寶嘉一愣之下笑出聲來。

  原來不是不解風情,是不敢解風情。

  “那還差三日,這三日你就準備晾著我了?”

  李答風滾動著喉結看著她。

  寶嘉笑著將玉交到他手裡:“李先生這不是早有準備嗎?拿著,你來玩。”

  *

  熱夏昏夜,雲收雨歇的臥房裡,滿屋子鹹甜交織的潮熱氣息。

  榻上,寶嘉癱軟在李答風懷裡,光裸的手臂搭在他的肩頭,啞著嗓子道:“李答風,這趟過後還回河西嗎?”

  “如果沒有特殊情況,就在長安等少將軍年關進京與郡主成婚。”

  “要是有什麽特殊情況呢?”

  李答風正斟酌著答話,忽聽懷裡人說:“李答風,餓了。”

  李答風低下頭去:“不能再——”

  “肚子餓了,”寶嘉失笑打斷他,“真餓了!”

  李答風跟著失笑,將人輕輕放回榻上,披衣起身:“我讓人傳膳來。”

  寶嘉往上拉了拉薄衾,支著額角目送他走出臥房。

  李答風在外與婢女交代了晚膳,正想往回走,一眼看到一名年輕男子正在庭院門前來回徘徊,看著像是江近月。

  “李先生——”江近月也看見了他。

  李答風走上前去:“江先生可是有事請見公主?公主現下可能有些不便。”

  江近月搖頭:“李先生,我不是來請見公主,是來找李先生你的。”

  李答風面露疑問。

  “半年前我身在病中無法開口說話,等病好了,本想與李先生當面道謝,卻聽說李先生已經離京……當初第一天見到李先生,我以為李先生是府上新人,所以刻意在你面前爭寵,後來才知李先生與我們不同,是真正仁心仁術的醫士,李先生光風霽月,不與我計較,還救我性命,”江近月說到這裡低下頭去,“我實在感激又慚愧。”

  李答風搖頭:“救人是醫者本分,江先生不必言謝,亦不必道歉。”

  “是,李先生應該不需要我的謝意和歉意,不過可能會想知道柳先生的事……”

  李答風眼梢一揚。

  “方才柳先生去找公主之前,先與我說了今日在醫館遇到李先生你的事,想讓我幫忙出出主意,說上次你誤會他,公主卻不讓他解釋,他怕這次又讓你誤會……畢竟我們都看出來了,公主待李先生不同,他怕得罪了李先生,被攆出府去。”

  “誤會?”李答風反問。

  “對,柳先生的病症全因自己而起,包括半年前,那時候柳先生一直住在偏院,根本見不著公主。這半年來,公主別說召見我們,連宴飲都不曾有過,聽著李先生的話滴酒未沾。”

  李答風目光一閃。

  “公主不輕易與人示弱,對李先生的疙瘩許是還未完全解開,應當不會解釋這些,我想著我沒什麽可回報李先生的,便替李先生解個誤會吧。”

  *

  李答風回到臥房的時候,寶嘉已經被婢女服侍著穿戴好了衣裳,坐在了榻沿。

  寶嘉不滿地覷了覷他:“讓人傳個膳慢成這樣,你是親自去廚房燒柴火了?”

  李答風跨過門檻,還在想江近月方才的話。

  江近月最後說,其實自己說這些話也有一些討好他的私信,說來日他若進了府,他們肯定就被遣散了,希望到時他別太怪罪他們這些門客,別剝奪公主留給他們的產業。

  他沒答江近月什麽,心裡卻很清楚,他從來沒有怪罪過他們。

  怪罪他們,就意味著怪罪寶嘉,但一個先離開的人,怎麽有資格怪罪被留下的人?

  這世上,有期限的、有盡頭的才叫等待。可過去七年對寶嘉而言,那是一段沒有期限、沒有盡頭的,無望的光陰,這七年與七十年並無差別,這生離與死別也並無差別,它不叫等待。

  離開是他自己選擇的路,那麽他離開以後,她無論做什麽,都是她的自由。

  即便往後她想讓他與這些門客共存,那也是他該為自己的選擇吞下的苦果。他當然不待見這些門客,但如果她想,他願意全盤接受。

  所以江近月這份討好實在是多余的。

  不過江近月確實提醒了他——寶嘉心裡的結還沒打開,七年的無望並非一朝一夕可治愈,她還在害怕,他有一天又會因為什麽新的苦衷離開。

  所以方才她問他要是有什麽特殊情況,他的沉默只是在斟酌如何表達,她卻誤以為他又有難言之隱,便用傳膳的藉口打斷了這個話茬。

  李答風一面進屋一面與寶嘉解釋:“江先生找我說了幾句話。”

  “他找你做什麽?”

  “道謝,說是之前沒機會。”

  “哦。”

  李答風走到榻沿,忽聽一聲“喵嗚”,回過頭,見是翠眉抱著如意來了。

  一見他在屋裡,翠眉似是想起了他不見如意的規矩,忙要將貓抱下去。

  “等等,”李答風叫住了翠眉,“勞煩翠眉姑娘把如意抱進來吧。”

  翠眉遲疑地看向寶嘉。

  寶嘉轉而遲疑地看向李答風。

  李答風上前接過了翠眉懷裡的貓。

  七年多不見,如意應當早就不認識他了,但好像並不抗拒他的臂彎,睜著圓眼打量著他。

  李答風抱著貓走到榻邊坐下:“出去之前,還有話沒與公主說完。”

  “什麽?”寶嘉隱約感覺到了他要說什麽。

  “公主方才問我要是有特殊情況,我將何去何從,我並非不能作答,只是在想如何作答。”

  “那現在……想好了?”

  李答風偏頭看著她的眼睛:“少將軍於我李家有大恩,若玄策軍來日有需要我的時候,我仍將義不容辭,所以我無法承諾公主,永遠不再去涉險。”

  寶嘉瞪他:“我要的是這個承諾嗎?河西有難,我若不讓你去,那我成什麽人了?不說為國為民的大話,稚衣是玄策軍的少夫人,衝這個我也不可能攔你。”

  李答風點頭:“我知道公主會支援我,所以我想給公主的承諾是,往後無論我何去何從,都會尊重公主的選擇。”

  寶嘉緊緊盯住了他。

  “從前我只顧自己選擇,卻沒有給過公主選擇的機會,往後無論公主是想與我在一起,還是不想與我在一起,是想陪我生,還是陪我死,我都尊重公主的選擇,也對公主永遠忠誠。”

  寶嘉靜靜看著他,聽見胸腔下心臟一聲又一聲怦怦的重響。

  明明已經與眼前的人水乳交融,做過世間最親密的事,卻在這個瞬間像回到春心萌動的十五歲,所有的悸動都複蘇而來。

  再說話時,寶嘉的聲音含上哭腔:“這可是你說的,不許反悔。”

  李答風鄭重點頭:“是我說的,絕不反悔。”

  “喵嗚”一聲,聽兩人說了半天的如意不知怎麽回過了神,認出了人,忽然前爪一撲,撲上李答風的肩頭。

  寶嘉驚了一跳,看見李答風往後一仰,險險抱住了懷裡的貓,一如當年在那座與她朝夕相伴的宮殿。

  【—寶嘉答風篇完—】

  【ps.這對cp還有一些後續,詳見之後的主角撒糖番或者本章作話總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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