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紅色的票票一堆到桌子上,經理都想親自披掛上陣了。
謝思雨滿嘴跑火車,但真上手還是沒有過。隔著一段距離調戲帥哥她可以,但帥哥的大腿貼到了她的腿,感覺就有點不對味了。她有點被這個陣仗給鎮住,扭頭去看向顧笙。顧笙雖然見識的帥哥美女比她多,但也從來沒上過手。比她還懵,比她更不淡定。
因為帥哥只是貼貼她,顧笙卻是被人給包圍了。四五個圍著她,看起來都選中了她這顆小白菜。
群魔亂舞的背景,五彩鐳射光跟激光槍掃射一樣東戳西戳,藍藍紅紅的光交替。兩土鵝坐在卡座中間,傻愣愣得跟落入狼群的羊似的。要多可憐有多可憐。
她倆沒敢動,旁邊的男模們興奮了。
說起來,男模們也是第一次見質量這麽高的富婆。這三個人無論長相身材都是少見的出彩,一看就是誤入此地,如果在外面,就是倒貼錢男模們都願意。尤其是卡座最中間的顧笙,其中一個認出她:“你是《風雷》裡面那個鳳霓裳嗎?”
DJ的聲音震耳欲聾,顧笙根本聽不見他們說什麽。驚慌失措又傻不愣登:“啊?不知道。”
一個又純又欲,一個斯文淡雅,看得男模們更興奮了。
不得不說,男模們不愧是專業哄富婆了的。對付顧笙笑笑謝思雨這三個沒見過世面又有錢的土鵝,那是輕而易舉。幾句話聊下來,她們拘謹的態度就松弛了。謝思雨放飛自我的很順滑,笑笑甚至站起來,跟一個穿著皮夾克的痞帥男模貼面舞起來。
“你倆幹什麽呢?燥起來!”笑笑喊的起勁,她其實也是第一次,“摸小手啊!摸大腿啊!我給錢!”
謝思雨已經站起來了,顧笙看她們跳的那麽開心,也有點蠢蠢欲動。
“……摸小手?”
一道嗓音不甚清晰的嗓音從耳後飄過來,清清淡淡的。
“摸大腿?”若有似無的嗓音好似離得近又好似離得遠,“你伸手摸摸看。”
顧笙晃了晃被音樂炸的耳廓發麻的腦袋,以為幻聽。她扭個頭看向謝思雨,DJ的音樂超級響,她們說話得扯著嗓子喊:“不知道怎麽回事?我好想聽到周黎安的聲音了?”
謝思雨扭得像個隨風飄搖的狗尾巴草,不以為然:“不可能,周學長今天有會要開。”
“真的嗎?”
“當然!腦外的主刀醫師都要去。”謝思雨還能不清楚?“周學長跑不掉!”
“說的也是!”顧笙感覺自己真的有點出現幻覺了,這麽嘈雜的環境她不僅聽到周黎安的聲音,還好像聞到周黎安身上淺淺的消毒水味道。不過轉念一想自己真的是瘋魔了,周黎安今天發過消息說有事要忙,不可能會出現在這。正準備站起來,一隻素白的手伸到她的面前。
顧笙一愣,心想這會所的男模真的熱情似火啊,跳個舞還要牽手。抬起手正準備握住,眼睛追著視線看過去,對上了周黎安鐵青的臉。
顧笙腦袋一瞬間電花閃爍:“……”
她機械地轉過頭,朝還在瘋狂扭麻花的兩個人,擠出一抹肉笑皮不笑的痛苦微笑:“笑笑,我好像看到周黎安了。”
“不可能,你眼花。”笑笑大吼回來。
顧笙又扭過頭,周黎安皮笑肉不笑地勾起了嘴角,顧笙笑得比哭還難看地再次扭回去:“真的是周黎安。”
“直男不可能來這裡,這裡是富婆和GAY的天堂你知道吧?”謝思雨一把推開快要貼到她身上的男模,轉過身準備端起桌上的果汁。結果一轉身,整個人僵住,“……也偶爾有可能會出現。對了顧笙,你要不要上廁所?我好像有點尿急。”
“……我也有點尿急,不然我倆一起走?”顧笙的頭皮已經開始發麻,脖子嗖嗖地竄冷風。
“那走吧。”謝思雨率先一步帶路,“這個地方廁所挺難找的,我帶你去。”
“等等。”清清淡淡的男聲叫住兩人。
謝思雨這狗東西死道友不死貧道,不知不覺已經遠離了戰場,人端莊地坐在最角落的單人沙發上。顧笙只能將目光投放到笑笑身上,在舞池中心稱霸舞界的笑笑不知何時被一個高個的男人扛起來。她正在手腳並用地掙扎,又踢又踹,但抱著她的那個男的挨了幾巴掌,就是不松手。
顧笙:“……”
幾個男模面面相覷,眼神示意。周黎安緩緩地走到顧笙的面前,在她的膝蓋旁邊的沙發扶手上坐下來,仰起了臉:“剛才不是要摸小手?摸大腿?摸啊。”
顧笙扯出一抹乾巴巴的笑容:“……周黎安,你怎麽來了?”
“我聽說某人想要慶祝一下,猜測可能會喝酒,特意來接。”周黎安歪了歪腦袋,說話聲音溫柔得像被某種不知名生物奪舍:“不過好像來得不是時候?”
顧笙臉上僵硬得能刮下一層膩子,撲簌簌地往下掉渣。但堅強地繃住了:“也不是。來的挺是時候,我正準備回家呢。對了周黎安,帶笑笑走的那個男的是誰啊?嚴嘉明嗎?”
“被我抓到了你還有心情關心別人?”
“這不是主要陪笑笑來放松心情,告別過去嘛……”
“告別過去?”周黎安眨了眨眼睛,神色一如既往的清清淡淡。他凝視了她幾秒忽然點點頭,輕描淡寫地口吐陰陽之言,“我這麽快就昨日黃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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