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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二少。”
車子抵達明樾府,張叔出聲提醒,陸屹舟緩緩睜開眼。
“辛苦了張叔,你先回去吧。”
張叔自然以為陸屹舟也是留在這裡,便先行離開。
陸屹舟扶著明芷下車,冷風吹得她瑟瑟發抖,又往熱源處縮了縮:“好冷。”
“帽子戴上。”
陸屹舟撩開明芷頸側的頭髮,捋到一邊後幫她笨拙戴上帽子,也沒調整,心想不過就幾步路距離。結果——
“擋住我視線啦!”
明芷推開陸屹舟,調整好帽簷,還不忘扭頭問一句:“好看嗎?”
陸屹舟失笑無語。
“嗯?不好看?是我的妝化了嗎?”明芷努了努嘴唇,迎上陸屹舟視線,忽然,脆生生地喊了聲:“老公?”
陸屹舟呼吸一滯。
“你叫我什麽?”
誰知,明芷卻不回應了,搖搖頭徑直往裡走,嘴裡不忘念叨一句:“怎麽會一點印象都沒有呢,是重來一次的緣故嗎?”
只可惜陸屹舟沒有聽見,滿腦子回旋的只有那聲“老公”。
台階上的腳步聲,先是帶著醉意熏然,一下重一下輕,好不容易停下,又跟上一陣沉穩且急促的。
單鞋的清脆與男士皮鞋的沉悶,在大雪夜裡一前一後最終在門口混合在一起。
門推開又砰的一聲關上,燈都來不及開就被後來人推到了牆壁上,動作中略帶幾分強勢,讓明芷有一瞬間緩不過來。
“你,你幹什麽?”
“你剛剛喊我什麽?”
陸屹舟撚起她的下巴,黑暗中視線無處躲藏地碰撞到一起,不允許任何一方退卻。
明芷看了他好一會,踮起腳尖直接吻了上去。
沒有料到的一個吻,夾帶著酒意,吞滅一方迫切想要的回答,也壓下另一方那秒鍾的心虛。
安靜的空間裡只剩下衣服布料摩挲的窸窣聲,以及熱吻的嘬吟聲。滾燙熱意從下往上竄,直到喘不過氣時,明芷推開了陸屹舟。
在門口用心整理過的帽子啪嗒掉在了地上,聽得見聲,看不見影。
頭髮散落,耳後被他指尖不停揉搓的地方又酥又麻。
明芷後背緊貼著牆壁,平視著才發現陸屹舟襯衫領口被她揉出了褶皺,方才那幾分鍾裡摻雜著太多情緒在叫囂,她差一點就陷進去了。
“酒醒了?”
男人的嗓音在有限空間裡愈加沉啞。
明芷抿了抿唇:“你是第一次嗎?”
陸屹舟眉眼倏地變沉幾分,不答反問:“你呢。你是不是第一次?”
明芷緩慢搖了搖頭。
“我不是。”
陸屹舟呼吸一凜,隻覺得無形中有雙手狠狠攥住了他的胸口,有一瞬間悶得無法呼吸。但也就是那一兩秒鍾。
很快他又妥協了,是與不是也不重要了。
“行,你贏了。”
明芷沒聽懂,怎麽就贏了。
呼吸中還帶著點酒氣,但醉意多少散了點。
“我問你是不是第一次結婚。”她雙手搭在陸屹舟的肩上,偏頭:“你信嗎?我結過婚了,在上一輩子,但不是跟你。”
陸屹舟覺得自己像無端端被人推上了輛過山車,一上一下,每次都在心臟躍到嗓子眼的邊緣。
以為她說的是那個,結果是說結婚。
如果是結婚那就更荒謬了,怎麽可能結過。
陸屹舟垂下頭,失笑,爾後放棄再跟酒鬼計較,打開了燈,扶著明芷往裡走。
“家裡有沒有蜂蜜?”
“沒有。”明芷搖頭,攔住陸屹舟動作,蹙眉問:“你不相信我說的話?我說我上輩子結過婚了,不是跟你。”
陸屹舟順著她的話往下講:“但你這輩子,是和我陸屹舟結婚的,知道?”
明芷:“……”
“我管你上輩子是跟誰,總之這輩子是我就行。”
陸屹舟揉了揉明芷的頭,準備往廚房走,看看到底有沒有什麽可以用來解酒的。
還沒走兩步,身後的人就纏了上來。
像是選在了大雨天去坐一次跳樓機,衝動又刺激,被欲望與執念淋濕,混沌中睜不開雙眼,感受到的全然是瘋狂與酥麻。
身體每一處毛孔都張開,呼吸交纏到一起。
男人把被動變為主動,嗓音夾雜著青澀與迫切,沉了又沉:“房間在哪?”
明芷抬手往樓上指了指,在接吻中抽出片刻呼吸:“二樓最靠右邊那間。”
“抱緊我。”
身體乖巧聽著指令,雙手雙腳纏緊,任由著男人有力地將她抱上樓,期間,絲毫不舍分開。
白色毛衣下擺被卷起來,兩個相疊的影子重重陷進了柔軟的被子裡。床頭還放了杯水,是明芷早上起來倒的,著急化妝,還剩大半杯。
透明玻璃杯裡映著水波紋一圈又一圈,逐漸激烈地撞向杯壁,有些水珠甚至都濺了出來,足以顯得床頭動靜。
“陸屹舟。”
明芷喘著氣,唇瓣被親得不剩一縷口脂,胸口急促起伏下的聲音又軟又惹人憐惜。
“不行。”
男人身影覆在她的白色毛衣和米色長褲上,手掌扣在她的腰間,因這一句不允許,而微微用力。
“這就不行了?”
“不是。”
手指抓著床單,起的褶皺像極了那展翅欲飛的蝴蝶,隻待一聲令下,便能掙脫一切高飛至天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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