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屋後,陸屹舟把明芷放到沙發上,自己拉過一張矮凳坐下,抬起明芷的腳搭在自己膝蓋上,左右檢查。
“這裡疼?”
“不是,是這兒很酸,走起來一著力就疼。”
陸屹舟:“沒有腫,應該是扭到或者抻筋了,我拿點藥酒幫你擦一擦?”
明芷:“家裡還有藥酒?喝的?”
“外用擦拭的。”
陸屹舟洗乾淨手,挽起袖子從裡屋藥櫃裡取出一瓶藥酒。
“我三叔公以前是骨科醫生,退休後就開了間小藥坊,專門治這種跌打骨折傷,藥酒的方子也是他獨門秘方,不外傳的那種。”
見陸屹舟擰開瓶蓋,明芷便湊上去聞了一下,還行,不是那種刺鼻的味道。
“打球崴過腳,那次還挺嚴重的,上廁所都得有人扶著去。後來三叔公就專門寄了一大瓶藥酒來,讓我每天擦了敷一敷,很快就好了。”
他的手法的確很老練,明芷被摁的很舒服,躺在沙發上,懷裡抱著小軟枕,一閉眼感覺都能直接睡著。
“像今天這樣的情況,之前發生過嗎?”
明芷聞聲,睜開眼來:“啊,我還以為你不問了呢。”
“有段時間沒見,如果沒猜錯的話,他應該結婚了。”
“和舒家那位?”
明芷意外挑眉:“你知道?”
“之前偶然撞見過。”陸屹舟也沒瞞著明芷:“更何況還有張鳴在。”
明芷點點頭:“他是個愛八卦的。”
“舒家那位以前和你關系很好?”
“高中同學,後來大學同專業又同宿舍,難免就走得近了些。她表面功夫確實做得挺不錯的,很會來事。”
陸屹舟一邊揉著明芷的腳,一邊耐心聽著她說起從前的事情。
夜很深,本也該休息了,可他們卻在客廳一聊就是一宿。夜晚成了情緒的開關,不用多加渲染,明芷絮絮叨叨地說著,到後面說煩了,就靠在陸屹舟身上,催著他說小時候的事情,交換著來,總不能全都說她的事兒吧。
“我?我真的沒什麽好說的。”
表面上看似是在拒絕,實則已經在思考說些什麽了。
與明芷不同,陸屹舟講得都是一些很小的事,小到連英國街道上哪家麵包店的哪款麵包好吃他都要提一嘴。
還有鄰居隔壁養的一隻小薩摩,毛色純白沒有半點雜色,見人就扭著胖乎乎的身子跑過來,明明是個小夥子,卻比小姑娘還能撒嬌。
明芷就這麽靠在陸屹舟的懷裡,抱著他的手臂,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捏著他的,聽到感興趣的地方就熱烈參與——
“要不我們也養一隻薩摩?”
“不是怕貓狗?”
陸屹舟垂眸看她,沒忘記這人之前在小區裡,看到一隻跑過來的金毛,嚇得直接往他身上蹦。
還有陸宛言家裡養了隻布偶,吃飯的時候在桌底下竄,她嚇得筷子都掉了,雙腳直接盤到椅子上,一臉驚慌無措的模樣。
“呃,那種大隻的,看起來軟乎乎的我不會怕,我說的是薩摩,小狗小貓我反倒是不太能接受。”
明芷很小的時候被一隻野貓追過,尾巴豎得跟電線杆一樣追著她跑了一條小巷還拚命嗷叫的畫面,很長時間她都不敢接近貓狗,看到就會下意識抖一下。
“我說認真的,我們也養一隻?”
“我們?”陸屹舟都聽笑了,低頭睨了明芷一眼:“過一陣就去英國的人,還有心思養狗?到時候你走了,不就是我在養?衝動後不負責,說的就是你這種人吧。”
這話怎麽聽上去還帶點一語雙關的意思?
明芷勾著手,撒嬌似的反駁:“我沒有我不是,如果我去念書,它就可以代替我陪伴你,不然你一個人在家多孤單。這偌大的房子,空蕩蕩的。”
“我謝謝你。”
“怎麽樣?感動嗎?”
陸屹舟冷哼了一聲:“你覺得呢?狗能替代你?”
明芷剛想接,就覺得這話怪怪的,反應過來時想爭辯,熟悉的氣息就鋪天蓋地覆下來。長驅直入的深吻讓她有點反應過來,帶著極強的侵略感,讓人片刻都不得分神。
“清楚了嗎?有些事情,它代替不了。”
男人咬著她的耳垂,壓低了聲強調。
轉眼到了八月,去英國的事兒也提上了行程,一大早鄭玲玲就打電話來,彼時明芷都還在床上賴著。
掙扎著摸到放在床頭的手機,絲被下滑露出半個後背和纖細玉臂,仔細看,上面還有幾個不太明顯的吻痕。
“嗯?”
“這都幾點了,還在睡覺?”
鄭女士一句話直接把明芷喊醒,她忙不迭捂住話筒位置,清了清嗓再繼續:“沒,沒在睡。”
“東西都收拾好了嗎?”
“差不多了。”
“這都什麽時候了,還沒收完?”
“哎呀不急。”
明芷捂著被子坐起身,正好對上剛從浴室裡出來的陸屹舟,淡淡的薄荷香罩過來,伴隨著大床往下陷。
自從飛英國的日子定下來後,陸屹舟基本不知道“節製”這兩個字是怎麽寫的。生產隊的驢都有一兩天可以休息,而她,基本沒有。開始後悔沒有和沈樂薇一樣提前去英國,不然現在她就是在自駕遊,欣賞異國風景了。
鄭玲玲:“不急不急,都什麽時候了,收完查漏補缺,看還有沒有需要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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