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步月緊握著紫藤劍,快速打量著。
負一樓光線昏暗,因為是庫房,開發商建的層高很低,估計不到兩米。
秦步月隻覺壓抑逼仄,再加上密不透風的潮氣,讓人極度不適。
這一刻,她滿腦子都是——
密室逃脫。
讓秦步月略微松口氣的是,負一樓應該沒太多普通人。
情緒場如果開在一到五樓,那完蛋了,這種老舊小區可沒什麽空房子,家家戶戶都住著人,哪怕一層就兩三戶,也有不少人,今天還是周六,學生都放假了。
還好這裡是地下庫房,希望先行者們能順利終止情緒場,防止蔓延。
秦步月全神戒備地走下台階,打算找個安全的角落苟一苟。
身為戰五渣,她丁點蠻乾的心思都沒有,什麽探險刷怪打boss,那是大佬們的事,她隻想安安穩穩苟到最後……
一陣血腥氣撲鼻而來,秦步月神經瞬間緊繃,借著負一樓微弱的燈光,她看到了倒在一號庫房外的女人。
女人約莫三十多歲,穿著寬松的棉質家居服,此時淺色的上衣被鮮血濡濕,她滿目驚恐地倒在血泊中,好像看到了極度可怕的一幕。
秦步月後背一涼,握著紫藤劍的手關節凸起到泛白,她忍著胃部的翻騰,沒有直接靠近女人。
沒法確定她有沒有被汙染……
這該死的標簽汙染就像喪屍病毒一樣!
忽地,她右手手腕一燙,這麽多次經驗累積,秦步月早不會猶豫,掉頭就跑。
一陣破空聲在腦後響起,秦步月才不要回頭。
管它是屍體異變還是標簽發瘋,她隻想跑快點、再跑快點、再再跑快點!
負一樓的面積比她想象中大很多!
七號樓有四個單元,每個單元至少三戶,這就是整整十二戶,因為是拆遷補償房,戶型中規中矩,平均也就一百二三,這樣算下來……負一樓至少有兩千平米。
庫房還不像樓上房屋那樣寬敞的布局,這邊就是一間一間擠在一起,走道設得彎彎繞繞,活脫脫一大型迷宮。
秦步月跑得心驚肉跳,她不知道背後追她的是什麽,更怕前面再蹦出個怪物。
在這狹小的走道裡被前後夾擊,九條命都不夠死的。
破空聲越來越近,她又開始擔心自己跑到頭……
這負一樓看著像迷宮,但不是真迷宮,兩千平米是有頭有尾,等她跑到頭……
說起來,北行他們呢?
這負一樓,也沒大到這個地步吧!
“快進來!”
一個變聲期少年的低啞聲音響起。
秦步月先是警惕,發現手腕的灰色印記沒有燙她後,迅速衝進那開了一條門縫的庫房。
余光一瞥,她看到了一直對她窮追不舍的東西。
真是個東西!
那是把飛在半空的水果刀,或者該叫小廚刀?
它比常見的水果刀要更長更寬一些,不是菜刀那種長方形的刀刃,而是有個明顯尖頭的半弧形刀身。
不鏽鋼的刀身此時滴著血,不用懷疑,是它捅死了那個女人。
秦步月衝進庫房,快速把門關上後才看清裡面的情況。
庫房亮著一盞白熾燈,看起來是個超市的小倉庫,靠牆擺著貨架,貨架上放著紙箱,從紙箱上的圖案能分辨出是各種休閑食品和飲料。
倘若這是個末日劇情,那這間小倉庫可真是太富有了。
然而這只是個短暫的情緒場,這小倉庫裡的食物毫無用處!
躲在這間小庫房的不只有喊她進來的少年,還有一位染了頭髮但又從髮根處長出兩指多長白發的老婆婆和一個留著短發、身強體壯的青年。
少年快速介紹:“我是三單元四樓的紀旭,小區的旭日超市是我媽開的,這是我家的庫房,我下來是想拿些飲料上樓。”
老婆婆和青年也介紹了自己,他們一個是下來收拾快遞盒,想拿去賣的魏桂玲;一個是來自家庫房拿東西的劉軻。
少年看向秦步月:“你是幾單元幾樓的?”
秦步月正想開口,一陣撞門聲響起,驚得大家寒毛倒豎。
劉軻滿目驚恐:“是那把刀,那把刀在撞門!”
魏桂玲顯然也是看到過“飛刀”的,她渾身顫抖,瑟縮地扶著貨架,小聲念叨著:“老天爺保佑佛祖保佑上帝保佑老頭子你要保護我……”
劉軻忽地指責起紀旭:“我就說別開門,你放她進來幹什麽!”
紀旭到底是個十五六的少年,沒想到成年人是這樣的自私:“難道我們要看著她被殺死?”
劉軻:“你不放她進來,它發現不了我們,現在……現在等它撞破門,我們都得死!”
紀旭怒道:“你……你還怪起我了,要不是我開門,你早……”
砰砰砰!
鋼刀撞擊鐵門的刺耳聲吞沒了爭吵聲,紀旭咬緊下唇,臉也是一片蒼白。
庫房的門並不結實,它不是樓上那種厚重的防盜門,而是一層薄鐵。
紀旭家雖說拿這來當小超市的庫房,但因為放的都是些不太值錢的零食、飲料,也就沒去換門。
正常情況下,成年人想要撞破這扇門是不容易的,可那柄飛刀顯然不正常。
它異常尖銳且結實,要真被它刺穿了這層薄鐵……躲在庫房的四個人都得被捅成馬蜂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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