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確實不該頂著一張心事重重的臉去見長輩。
傅時沉垂眸睨著她,不禁覺得好笑:“比哭還難看。”
慕昭強擠出的笑容在瞬間消失。
臉也掉了下來。
她跟著他走進青石小巷時,又接到電話,這次不小心點到免提,公關部經理的聲音外放出來:“慕總,確認過了,就是興風宋總在從中作梗,那些媒體也說不敢得罪資本。”
慕昭腳步微頓,臉色完全冷下來:“好,我知道了。”
方蘭自殺事件在全面發酵,不止社會新聞在報道,財經新聞也在報道,已經登頂各平台的熱搜位置,更是有各大百萬粉絲的營銷號爭相報道此事,對她進行大肆批判,瘋狂帶節奏。
“鼠目寸光的東西。”
身旁男人冷嗤一句,字字無溫。
慕昭回過神,剛想開口詢問他時,公關部經理的電話再次打來,這一次的內容卻截然相反。
公關部經理聲音激動無比:“慕總!熱搜直接消失不見了,那些營銷號通通刪博,有些固執的直接被炸號了,還有多家媒體寫的那些報道也全部被刪除得一乾二淨!”
慕昭直接怔在原地。
連電話都沒有沒有掛斷,慕昭直接問傅時沉:“你做了什麽?”
夜色將晚,黃黑相接的天際有著霓虹在閃爍。
窄窄的青石巷間,他轉過身正對她,眸光深沉,唇角似有似乎噙著抹笑,嗓音低低徐徐的很好聽:“也沒做什麽,只不過——”
稍稍一頓,他俯身與她拉近距離,聲息慵懶,說的話卻很狂妄,“讓他們見識了下,什麽是真正的資本。”
慕昭當即明白,只有他才有這樣的能力,擁有至高的話語權,絕對強大的力量來操控一切。
半晌後,她不知道說什麽好,只能乾癟癟擠出個謝謝。
“這是我應該做的。”
傅時沉微微俯身,與她的視線距離拉近,近到她能聞到他身上清冽的淡香,他一字一頓地開口像是許諾:“我不會讓唯一的傅太太受委屈。”
那時候的慕昭還不知道唯一的意思。
有且僅有的唯一。
無人可替的唯一。
作者有話說:
24號陽的到今天,還沒有完全好,昨天又發燒了,大家一定要做好防護,不要著涼受寒,不然陽過也容易複陽,希望大家都身體健康!
P.S.
/我從來不想獨身卻有預感晚婚
/我在等世上唯一契合靈魂————來自《晚婚》歌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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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桂合堂內光景,和上次慕昭來時無二致。
山水影壁,窄河上的圓拱形石橋,還有河裡那些五彩斑斕的錦鯉。
兩人到時,奶奶手裡正掬著捧深褐色的魚餌,在喂魚。
一見到傅時沉領著慕昭走近,老太太便沒那份喂魚的心思,隨手一把灑掉魚餌,朝他們迎上來,“可把我孫媳婦兒盼來咯!”
慕昭並未太適應身份轉換,神經有點發緊,繃著背站得筆直,笑著問好:“奶奶好。”
“昨天這小子說要和領證,還要把你拎回來和我吃飯,我還以為他淨在唬我,哄我開心呢!”
老人家果然很希望傅時沉成家立業,竟都不過問她太多,都已滿心歡喜,慕昭也沒有拂老人家的意,陪著一臉晚輩乖巧的笑容,“他怎麽舍得隻單純哄哄您。”
旁邊河裡的魚餌被爭食殆盡。
老太太拉著慕昭的手,緊緊攥著往裡走,邊走邊問:“你和沉沉怎麽認識的呀?”
慕昭腦子一蒙。
按道理,奶奶不是隻想聽她和傅時沉怎麽認識的,而是想要知道他們怎麽相愛,並且怎麽走到領證結婚這一步的。
然而事先並沒有討論過這個問題。
她向傅時沉投去一個目光,意在求助。
旁邊的男人踏著傍晚夕陽殘留的余暉慢步前行,閑庭野鶴的悠然姿態,收到她的眼神求助後,適時開口:“奶奶,我們高中就認識,是同學,不過畢業後斷掉聯系,也是今年才重新聯系上的。”
“你們高中就認識啊?”
老太太聲音裡全是震驚,慕昭內心比這還要震驚,心想他還挺會想劇本,愣兩秒後忙接話:“是,我們是高中同學。”
老太太欣慰地拉著她的手拍了兩下,點點頭說:“高中同學好哇,過去這麽多年都還能走到一起,也是不容易。”
慕昭面上連連應著,心裡卻忍不住在腹誹,她連傅時沉高中在哪兒讀的都不知道。
高中同學久別重逢後愛上對方結婚的戲碼。
有夠俗套的。
除開傅時沉,換別人估計也想不出來了。
東南角的廚房裡,系著圍裙的周琴揩著手出來,招呼道,“可以吃飯囉!”
餐桌就擺在正房裡,桌上已經擺滿菜肴,經典的中式菜系,以清淡適口為主,滿滿一桌,三個人根本吃不了的量,可見老太太很重視她這個孫媳婦兒。
剛要坐下,慕昭才想到一件事,忙移到傅時沉身邊,低聲說:“我給奶奶買的禮物忘在車上了。”
剛剛下車滿腦子都在想緊急公關的事情。
完全忘記禮物放在後座這一茬。
傅時沉垂眸,輕握著她的肩膀,拉到一方座位裡,“你坐,我去拿。”
慕昭隻得先行坐下,坐在對面的老太太眼見著傅時沉要離開,忙追問:“吃飯的時候,你小子往哪兒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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