瀟月池帶人堵在門口。
“顧大人,這是三皇子府邸。”
“我有太子手諭。”
“太子?父皇還沒駕崩呢!區區一道太子手諭就能搜查皇子府邸嗎?”
這份太子手諭是太子殿下臨時寫出來的,至於皇帝的那份,太子已經入宮去求了。
“請殿下配合。”顧深棲不肯讓步。
他帶著錦衣衛,這些錦衣衛都是殺人不眨眼的惡鬼,跟瀟月池府上的這些家丁可沒有辦法比。
錦衣衛將三皇子的府邸團團圍住。
瀟月池站在那裡,面色陰沉。
原本他欲聯合首輔串通大金顛覆王權,可沒想到,首輔府被顧深棲抄了。
後來,一個大金人找到他,說只要給他皇宮地形圖,他就會將埋伏在皇宮裡的暗線都交給瀟月池,到時候,他不管是想要刺殺皇帝,還是刺殺太子,都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皇宮地形圖在陸枕手上。
這事難辦。
正在此時,偷聽到兩人說話的洛川給出了一個主意。
綁架蘇邀月。
蘇邀月是陸枕的死穴。
只要能綁架到蘇邀月,陸枕必定會拿皇宮地形圖來交換她。交換完地形圖之後,特律耶還可以繼續用蘇邀月做人質,帶著她回大金,到時候只要一回到大金地界,他就能把這個人質殺了。
窮途末路,拚死反抗。
這是特律耶在大周唯一的機會了。
他必須這麽做。
聽說邊境處今年出現了一位年輕將領,帶兵打仗神乎其神,從無敗績。
將他們打退了幾百裡地。
眼看大金皇帝馬上就要撐不住了,便趕緊催促在大周的特律耶,如果不能將事情辦妥,他們便只能俯首稱臣,議和了。
特律耶在大周苦心經營多年,自然不能放棄。
他同意了洛川的想法,綁架了蘇邀月。
現在事情進行到這一步,特律耶明白,此事已然沒有回轉余地。
他扭頭看向那一縷飄散的白煙,再轉頭看向過來赴約的黑衣人。
黑衣人穿戴黑袍,露出瘦削的下頜,雖只露出半張臉,但明顯並非陸枕。
原本,他有人質在手,這些人定然不敢輕舉妄動,可現在,當那一縷白煙出現的時候,特律耶明白,人質若失,他必敗無疑。
現在只看那位三皇子殿下能不能守得住了。
特律耶緩慢拔出自己的長刀。
.
瀟月池昳麗的容顏上是陰冷的暗色。
他面無表情地盯著眼前的顧深棲,然後抽出了長劍。
“顧深棲,你今日如果想進去,那就踏著我的屍體進去。”
顧深棲只是一個錦衣衛,他能硬闖瀟月池的府邸,卻不能去殺瀟月池。
天光明媚,這樣好的天氣下,卻是一派刀光劍影。
洛川疾奔往後山。
三皇子的府邸很大,大到後面足足有一座山脈。
她記得是往這條路去的。
那白色的煙霧時斷時續。
洛川越靠近那座茅草屋,心中的憤怒就越發重。
蘇邀月必須死。
為什麽都這樣了她還死不了?
神明根本就不存在對不對?最終還是要她自己動手了結這個女人的性命。
洛川握著手裡的匕首,面色猙獰的找到了那個茅草屋。
特律耶那個蠢貨,這麽一點小事都辦不好。
洛川走過去,一腳踩滅那小火堆,然後不斷地踢土蓋上。
火熄滅了。
蘇邀月被臉上厚重的土味弄醒。
那土打在臉上還是蠻疼的。
她迷迷糊糊睜開眼,看到面前蹲著一個人。
她的腦袋被人攥著頭髮一把拎起來。
蘇邀月很累,隻掀了掀眼皮,然後在模糊的泥土中,看到洛川的臉。
“蘇邀月,好久不見呀。”
洛川正在對她笑,那是一種屬於勝利者的笑,不過不知道為什麽,現在的蘇邀月覺得洛川這樣笑的很像是一個反派。
真的很像。
而且她的話真的很多,非常有一種“反派最終會死於話多”的設定。
可是人家是女主角,怎麽可能死於話多呢?
蘇邀月模模糊糊的想,然後頭皮上的疼痛讓她的神智越發清醒了起來。
“蘇邀月,你知道我有多嫉妒你嗎?”
哦?不知道呢。
“陸枕為了你,居然願意交出皇宮地形圖,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麽嗎?他居然願意為了你去死!”
蘇邀月眸色顫了顫,然後乾裂地唇角輕輕勾出一個不怎麽明顯的笑。
畢竟她太累了,連笑一個都笑不出來。
似乎是蘇邀月的喜悅讓洛川更加憤怒了,她更加用力地拽著蘇邀月的頭髮,就像是要把她的頭皮扯下來。
蘇邀月發出一道虛弱的呻,吟聲。
洛川湊近她,手裡的匕首貼著她的面頰慢慢往下滑。
“蘇邀月,我先殺了你,然後再殺了陸枕,放心,我會讓你們去地下團圓的……”頓了頓,洛川又改變了想法。
“不,我不會殺陸枕的,我會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要砍斷他的手足,將他做成人彘,然後再將你的屍骨放在他的眼前,每日割下一部分,喂給他吃,你說,好不好?”
這女人是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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