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道薑保紅不領情,直接:“呸,管你什麽事兒,小蹄子給我滾開。”
這話說的真難聽,乘務員小姑娘氣的眼睛通紅,說:“你怎麽說話呢?我是好心,你也太刻薄了。”
薑保紅叉腰:“我樂意怎麽說就怎麽說,你管不著。”
“你……”
“啪!”薑保紅還沒得意多久,就被老蔡一個大耳瓜子扇上去了,說:“你給我閉嘴,你不惹事兒就鬧心是吧?”
薑保紅一看老蔡的表情,縮了縮脖子,不敢叫囂了。
那乘務員想說打人不好,但是再看薑保紅那張刻薄的臉,轉頭就走,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也是活該了。
老蔡拽著薑保紅,兩個人拉拉扯扯的出了車站,凌晨的車站冷冷清清,三輪兒都沒有一輛,老蔡罵道:“你怎麽定的火車票,晦氣。”
薑保紅小聲:“按理說該是早四個小時到的,這不是晚點了麽?”
“你還強嘴!”他一巴掌又甩了過去,說:“我怎麽就找了你這麽個沒用的女人,屁用也沒有,一點能耐也沒有就給我惹麻煩。要不是你,我能混成今天這樣?”
如果不是這個女人,他現在保不齊都升官發財死老婆了。
薑保紅委屈的摳著手指,說:“這哪裡能怨得到我,還不是那個狐狸精的錯……”
老蔡一個耳光又要打過去,薑保紅立刻閃開,求饒說:“我錯了,你別打了,別打了,咱們等會兒去兒子家,讓他看見,我還怎麽見人?”
“你還知道不能見人?你在四九城連一個娘們對對付不了,還好意思見人?讓人坑的只能灰溜溜的去找我,你就能見人了?”老蔡惡狠狠的,他說:“你個廢物是沒用的,滾開。”
他一把甩開薑保紅,一個人往老房子的方向走,薑保紅趕緊拽住人,說:“老蔡,咱家不在那邊。”
她期期艾艾,開了口:“當初,當初你是因為有作風問題被調走的,上級收回了咱家的房子,後來還是我去鬧了幾次,他們才勉強又給我們調換了一個小的……”
老蔡站在原地,整個人都在哆嗦,好半天,憤恨的說:“你怎麽這麽沒用,我跟你離婚就是希望能夠保住家裡的東西,你竟然什麽也保不住,你還有什麽用?而且你竟然沒有告訴我!你還有多少事瞞著我!”
薑保紅趕緊說:“沒有了,真的沒有了。”
老蔡盯著薑保紅,薑保紅瑟縮著肩膀,說:“我不騙你,真的沒有。”
他陰仄仄的說:“但願如此!”
說完了再看薑保紅,他更憤恨,眼睛赤紅:“君子報仇三年不晚。十幾年了,這一次回來,我饒不了王香秀那個賤人。”
如果不是那個女人,他怎麽可能落到現在這個地步。
薑保紅小聲小氣:“我們回家吧。”
兩人這次一起倒是沒再爆發什麽爭吵,走在了一處,薑保紅跟在男人身後,心裡默默的揣摩起來,她男人是有能耐的,當年也是因為一時著了女人的道兒才落得那麽倒霉的境地,但是只要給他一個機會,他一定可以很快的東山再起。他在四九城經營這麽多年,雖然,雖然走了十來年,但是有些關系肯定還在,到時候他們一家一定又能跟以前一樣飛黃騰達。
那麽以前看不起他們家那些人,她早晚會把人踩在腳底。
那個關桂玲,她一定饒不了關桂玲。
要說這四九城她最恨的人是誰,那麽當屬關桂玲無疑了。關桂玲這個賤人,她們明明是聯手了,但是關桂玲竟然算計自己,害的她虧了大錢,這一切都是關桂玲的錯,這一次回來,她饒不了她。
什麽王香秀什麽其他人,這些人都要排在關桂玲的後頭,她最恨就是關桂玲。
薑保紅走了五六年,這時抬頭四下看過去,隻覺得四處都很陌生,這變化也真大啊!薑保紅走了四五年都是這樣的感覺,更不要說老蔡這樣走了十幾年的。
真是處處都透著陌生。
相比於薑保紅最憎恨關桂玲,他最憎恨的,永遠都是王香秀那個賤女人,她竟然給自己使了仙人跳。
如果不是她,他怎麽可能離開四九城,現在保不齊已經是大領導了……
夫妻兩個步伐蹣跚,但是心裡都是滿滿的恨意,走了一個多小時,兩人累的精疲力盡,老蔡憤怒:“到底還有多遠。”
自從仕途不順,他就變得暴躁易怒起來,每每看到薑保紅,那是更憎恨,他雖然是憎恨王香秀,但是也不是不恨薑保紅,如果不是薑保紅跟王香秀家的孩子打架,就沒有後來的事情了。
所以他毫不客氣將自己心裡的怨念發泄出來,但凡是稍有不順,就拳打腳踢。這些年薑保紅的日子過得很不好。
薑保紅聽著男人惡聲惡氣的聲音,說:“快了,前面就是了。”
她指著路說:“這邊。”
兩人又走了個把小時,老蔡的眼光像是毒蛇一樣盯著薑保紅,冷颼颼:“這就是你說的快了?”
薑保紅不敢言語,眼看兩人一起終於到了住宅樓,這時天都蒙蒙亮了,兩人一起上樓,他們家是住在頂樓,想也知道,給他們調換的房子,自然好不到哪裡的。
果然,老蔡又黑了臉。
大清早,兩人咚咚的敲門。
“誰啊?”
好半天才有人帶著幾分起床氣的暴躁出來開門,語氣不是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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