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敲門聲還在繼續,老蔡煩躁的說:“你去開門。”
這些人真是沒有眼力見兒,沒看到她這麽難受的嗎?這個時候來他家幹什麽!
薑保紅強撐著開門:“你們幹什麽。”
“薑大媽,你家大叔這是掉哪兒了啊,你看這個味道這麽大,整個樓都能聞到,是不是該出去洗個澡啊。”
“就是啊,不然我們這怎住啊!”
有人探頭一看,就見老蔡癱坐在沙發上,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
“大媽,你家大叔這不行啊,他不洗好了,這這個樓都是味道,你們……”
薑保紅打斷了他們的話,叫:“我家樂意,管你們什麽事兒?這樓是你們家的嗎?這是公共的。我們自己在家幹什麽不行,礙得著你們什麽事兒,滾滾滾,都給我滾。”
“哎不是,你這人怎麽這麽不講理。”
薑保紅叉腰:“我就這樣,你們要是不樂意,就打我啊。我直接去你們家門口躺著去,還敢欺負老人?懂不懂尊老愛幼啊。”
“你你你!”
薑保紅:“你們再不管,我就把髒水全都潑你們家門上。”
她洋洋得意:“有本事你們就打我。”
“無恥。”
“怎麽這麽下作啊。”
“哎不是你這人怎麽能這樣……”
過來的人氣的顫抖,沒見過這麽不要臉的。
大家真是歎為觀止,怪不得公婆一來,張蘭花就帶著孩子走了,這要是跟這種人住在一起。人都得瘋掉吧。這個娘們簡直是個瘋子啊,妥妥的不要臉。
“我們不跟你一般見識。”
“我才不跟你們一般見識。”
她得意的叉腰,終於體會到了關桂玲胡攪蠻纏的快樂。
“好了,你還在磨蹭什麽,趕緊給我做飯,另外燒水洗澡,你是想要餓死我凍死我嗎?”老蔡不滿意的呵斥。
薑保紅:“來了。”
咣當一聲關了門。
門外鄰居氣的哆嗦,不敢相信怎麽會有這麽不要臉又胡攪蠻纏的人,而這種人竟然還是他們的鄰居,真是倒霉催的。沒見過這種陰險小人。
“算了算了,這家子就是不要臉的混不吝。”
“是的,臭死了,我們還是走吧,”
薑保紅別看病了,但是這伺候男人倒是用心,雖然十分難受,但是仍是撐著下了一碗面糊,又給老蔡燒水洗澡。這還多虧了熱水,要是涼水,淤泥都不好搓,老蔡這個時候也顧不得什麽旁的了,呼啦啦的把面糊喝了,這才感覺肚子不再火燒火燎,他冷的厲害,把水溫搞得高高的,往身上一澆——呼,舒服!
他是舒服了,熱水澆在淤泥上,整個樓的味道更是一言難盡了。
這惡臭的味道啊,最怕的就是熱水,瞬間會讓味道更大。
不少人家都直接堵住了門窗,隻沒有十年八年的下水道,都沒有這個味兒。
他們哪裡知道哎,這貨就是從下水道裡爬出來的。
還有的人家的小孩子嗷嗷哭:“臭,臭臭……”
“我今晚回娘家住。”
“我跟你一起吧。”
“不行的話今晚找個親戚湊合一宿吧,這味兒哎,毒氣彈嗎?”
“惡心死了,這個該死的老蔡家,缺了八輩子德了,怎麽不一道雷劈死他們家。”
“作孽哦。”
大家恨得不要不要的,但是又沒有辦法,誰讓人家不要臉呢。
不過老蔡此時洗了個熱水澡之後的倒是能看到,全身上下都是傷,有被揍的,有摔的,有擦傷,還有的地方竟然還凍傷了,薑保紅心疼的掉眼淚:“你這是幹啥了啊,竟然遭了這麽多得罪,誰打的,我找他去!”
老蔡不自然的說;“他們誤以為我是偷馬葫蘆蓋兒的賊,我一慌就摔進下水道了。”
他自然不會說自己是趴廁所,他咳嗽一聲,拿出厲害的樣子說:“你管那麽多幹什麽,倒是你,我一天一宿沒回來。你竟然連找也不找,我怎麽就那麽倒霉,遇到你這麽一個毒婦,你怎麽就能狠心到這個地步,一點也不盼著我好是吧?如果你們能早點找我,我何至於遭這麽多罪?”
他越說越氣,上手就是一巴掌,直接把薑保紅打的摔倒在一邊兒。
薑保紅捂著臉哭泣:“我不舒服才沒去的,不過兒子昨晚出去找你了,今天也出去了,現在還沒回來呢。啊對啊,兒子也沒回來呢?他去哪兒找你了?”
老蔡:“算他還有點良心,都說養兒防老,我總算是沒白養這個兒子。”
“兒子還沒回來……”
老蔡:“他這麽大人自己不會回來?我累了,睡一會兒。”
這一天一宿,他遭了多少罪,現在隻想休養一下。
薑保紅:“可是……”
“滾!”
薑保紅委屈的紅著眼,但是自家男人受傷,她也是曉得的,她關心的說:“你的傷要不要去醫院看看?這麽嚴重,在家不行的。”
“不用!”他如果去醫院被人問起來怎麽解釋?
他惡狠狠的說:“別煩我,我要睡覺。”
他早就困乏了,他二話不說直接回屋,又交代:“把兒子的被也給我。”
薑保紅:“好。”
他得蓋兩床被。
至於兒子?
管他呢?
丟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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