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蔡剛回來就出門,絲毫不關心他爹,薑保紅追出來,說:“你還是打聽打聽你爸……”
還沒說完又被打斷:“我爸是大人了,難道還用得著我管?不會有事兒的,就是你,沒事兒瞎操心,我等一下還要去找范德彪。不跟你說了。”
薑保紅:“好吧,你去。”
小蔡去找范德彪,自然是為了拉攏他,這兩天他也打聽了一下范德彪的情況,當時在各種情況下,任誰都看得出范德彪是無妄之災,加上鄭家確實也有錯在先,所以最後他判的很輕。
不過再輕,他人進去了也損失了錢,這是肯定的,小蔡就不相信范德彪沒有恨意,只要有恨意,咱們就能一起乾。
他是無所謂什麽仇恨不仇恨的,他就想要錢。
但是不妨礙他利用仇恨拉攏人,這個可是必然的。
小蔡一個人找了一個鋪子吃包子,終於在家不舒服的老娘,不好意思,他壓根沒想起來,反正人少吃一頓也餓不死。他吃過早飯直接來到范德彪的住處,范德彪才剛回來沒幾天,人有些一蹶不振,他進了院子,被人攔住:“你找誰啊?”
小蔡心道這些老大媽真是樂意多管閑事兒,他找誰跟他們有什麽關系。
不過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說:“我找范德彪。”
老太太微妙的上下打量他一眼,努了努嘴,說:“找他啊。”
小蔡沒再搭話兒,反倒是直接敲門:“范德彪,范德彪你在家嗎?”
此時范德彪正躺在床上動也不動,聽到動靜,他立刻起身,這一看,倒是不怎麽熟悉:“你是……”
“我是小蔡啊,還記得不?”
范德彪仔細想了想,還真是想起了這個人,說:“啊,是你啊,咱們可好久沒見了。”自從進去,以前的朋友都沒有來往了。雖然大家都是小混混,但是進去過的和沒進去過的還不一樣。
他問:“你找我有事兒?”
小蔡:“不如我們進去說?”
范德彪點頭,他們一起進了門,這一進來小蔡就覺得這家真是沒眼看,家裡倒是不算小,不過除了一張床,啥也沒有。這個屋子空曠的老鼠進來看了都覺得可憐。
范德彪:“你坐床上吧,我這邊也沒有什麽可坐的地兒。”
他可真是不管不顧了,隨意的往床上一躺,說:“有事兒就說吧。”
小蔡看他這個頹廢的樣子,忍不住說:“范大哥,你就打算這麽頹廢下去?”
范德彪微妙的看了一眼小蔡,說:“不然呢?”
他微微眯眼,等著小蔡的話,他跟小蔡可沒有什麽交情,甚至算不上有來往,但是現在這個人跑到自己這裡說這種話,擺明了有事情的,不過范德彪也是乾過黑市兒,做過生意的。
他哪裡不曉得這個時候就是要繃住了,他得佔據這個主動權,繃住了看看這個老小子想說什麽。
小蔡:“范大哥當然要報仇,要東山再起,不然怎麽對得起你這一年來遭的罪?”
這個時候范德彪倒是聽懂了,他意味深長的笑了笑,說:“報仇?我有什麽仇可報的,鄭雨豐都死了,鄭家也算是厚道了,當時都沒有死命的追究我,我現在找誰報仇?找關桂玲?關桂玲都瘋了。”
他心裡不是不恨的,但是如果說讓他給人當槍使,他還沒有蠢到這個地步,而且這人好端端的上門說這種話,他可信不過他。誰知道這個姓蔡的是怎麽回事兒。
范德彪裝作改過自新,好似渾不在意的說:“當初我也有錯,不然也並不會造成這麽大的影響,我雖然心裡委屈,但是鄭家也算是家破人亡了,我又何必死追著不放。”
小蔡心裡罵娘,面上卻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說:“范大哥你糊塗啊。這些事情,怎麽就能輕易算了?他們今天對你做了這麽多,你自然該是好好的讓他們知道你不是好惹的。如果就這樣算了,是不是以後別人也能騎在你頭上拉屎?再說這年頭誰賺錢容易了?你看看你家現在這個家徒四壁的樣子,真是耗子都不來你家。這一切都是拜鄭家所賜,現在鄭家雖然家破人亡,但是還有鄭慧旻在四九城啊。她可不吃虧的,撿了他媽的工作,接班在客運站上班,還在外面擺攤兒,日子過得且是不錯了。這是踩著你上位啊,你就這麽忍了?你如果真是就能這麽忍了,當我沒說話,但是恕我直言,你這樣真是一點也不男人,沒血性。”
范德彪這個時候已經確定這人是想讓自己對付鄭慧旻了,可是,為什麽?
他們應該不認識的吧?
范德彪裝作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說:“隨便你這麽說把,我倒是不想對付鄭慧旻。”
其實他恨鄭慧旻恨得要死,如果當初鄭慧旻乖乖嫁給他,哪裡至於有這麽多事兒?雖然鄭慧旻寫了諒解書,但是他自認為是因為自己當機立斷舍得了錢,要不然,鄭家可未必願意原諒他。
至於說什麽鄭慧旻也曉得事情的起因是她父母,這個范德彪都當做放屁,鄭慧旻還能這麽深明大義?那就是個蠢女人。他堅信是自己的鈔能力。可是自己恨不恨鄭家的人,關他小蔡什麽事。
范德彪不上套兒,小蔡心裡急得很了,他就不明白,這人怎麽這麽廢物。
他深吸一口氣,語重心長的說:“你是對她余情未了嗎?我可知道,她以前追求那個蘇金來,現在追求那個李軍軍,可從來都沒有想過要對你守婦道,而且,當初如果不是你被拘留,你家哪裡至於被搬空?這些是誰的錯?還是他們那些送你進去的人,你就能這麽原諒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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