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有幾分一言難盡,院裡的小孩兒都沒有這樣呢,你一個二十出頭的大小夥子還能摔了?這未免是太沒用了。
金來生怕藍四海繼續說什麽,趕緊說:“散了散了,大家都散了。”
藍四海倒是突然就笑了一下,看著金來說:“金來啊,你這也沒個工作,閑著也是閑著,明天去弄點石頭,給我在門口壘個花壇吧。”
金來瞪大眼:“幹啥讓我……”
話還沒說完,對上了藍四海似笑非笑的眼睛,這老爺子的視線還在他的腳上遊移了一下。金來剩下半截話兒都咽了回去,藍四海繼續說:“我家這房頂也該修葺了,你一個小年輕,閑著也是閑著,給我拾掇一下。”
金來:“……”
藍四海:“別看現在天冷,但是春天裡時間過得快,今天還冷著,明天就暖和了,這冬衣換下來也該洗了……”
他看著金來,金來腳丫子都要掉了,但是這個時候還有啥不懂的?這老頭兒趁火打劫呢。
他威脅他!
他威脅他啊!
“我看著這天氣……”
金來眼看藍四海還要說,大聲:“藍大爺,我給您拾掇了,您有啥活兒都叫我!我幫你幹了,尊老愛幼,是做人的美德。”
藍四海微微點頭,說:“那你明天就給我壘個花壇吧。”
他低頭看了看金來的腳,笑容更加的燦爛,說:“我家活兒多,你慢慢乾。”
金來從牙縫裡擠出來一個字:“行!”
不是他怕了這個老逼登,而是他不想在院子裡徹底丟了人,這可是他的根據地。
他深吸一口氣,說:“我都能乾。”
眾人看著金來,深深懷疑,他是不是撞了鬼。
不然,至於嗎?
他是那能乾活兒的?
他自家的活兒,他都沒乾啊。
大家的眼神兒十分的懷疑,金來心裡苦的不行,他咬牙:“我行,不就是乾活兒?我都行!”
他深吸一口氣,說:“這已經深更半夜了,不如早點休息把。”
“散了散了。”
“成,都散了。”
眾人各自心裡都有些小揣摩,雖說這看起來一團和睦,但是蘇金來能聽藍老爺子的話就不對勁兒。而且還有那一聲慘叫,自然有人精明,聯想到了一些有的沒的。
畢竟,金來的手腳可是不乾淨的,而今天藍老爺子還買了新的電視機……
嗯,一切盡在不言中了。
不過眼看藍老爺子都沒有拆穿這個小子,大家自然也不多管閑事兒,他們犯不上啊。
大家一個個都帶著七分了然和三分猜測,一個個默默的往回走。而藍老爺子則是哼著小曲兒,大家各自回家,羅小荷問:“你怎麽不拆穿他?”
藍老爺子:“他跑的快,我說他是賊,他也跑了。掰扯起來未必就有十足的證據,倒是不如讓他給我們乾點活兒。哎呦,你瞅著家裡還不少活兒呢,我正想著找人來拾掇一下,你看這不是巧了,這人自己就冒出來了。不錯的。”
這免費的勞動力也不好找啊。
羅小荷一想也是啊,她倒是納悶了,說:“咱們都沒抓到現行兒,這人怎麽還能被你威脅呢。”
藍老爺子:“他這還要點臉唄,等什麽時候不要臉了,估計就不管那些了,反正我們現在先薅著羊毛讓他乾活兒,不吃虧。”
羅小荷:“我看行。”
兩個人鎖好了門,藍老爺子把裡面的掛鎖也給扣上。羅小荷看著他的動作,突然說:“你今天沒扣掛鎖,故意的吧?”
藍老爺子一本正經:“哪兒能啊,我這也算計不到他能來偷啊,你看他自己不學好,可不是我成心的算計他。”
羅小荷笑了出來,衝著他說:“你啊。”
懂了。
藍老爺子也笑的十分的暢快。
相比於他們的暢快,蘇家就愁雲慘霧了,王香秀找了紗布給金來包了腳,她蹙眉:“這哪兒行啊,得去醫院看一看。”
蘇金來陰沉著一張臉,真是惱火的不行,他低頭看著自己的腳,隻覺得這日子真是不爽利。他說:“湊合一宿,明天再去醫院吧。”
他摔了一跤,跌跌撞撞的跑到廁所,簡直像是一份風,要知道,他可是帶傷奔跑啊。他逃進廁所之後趕緊將老鼠夾掰開,丟到糞坑裡毀屍滅跡,這才趕緊往回走,可是這腳丫子還是鑽心的疼。
這老家夥太狠了,竟然在家裡搞老鼠夾子,見過缺德的,就沒見過這麽缺德的。
可憐自己一個無辜的人還要慘遭威脅,明天去幹活兒。
想到這裡,他憂愁的歎息。
銅來看著金來的腳丫子,說:“大哥,你這也不像是摔的啊,倒像是老鼠夾子夾得。”
他說話的同時又看向了金來。
金來:“什麽老鼠夾子。”
他眼神飄了飄,說:“不是的。”
他咳嗽一聲,說:“我就是摔的。”
就算是跟自家人,他也不說實話。
王香秀歎息一聲,說:“你這孩子怎麽就不能讓我省點心呢?你跟我說,你是不是去藍大爺家偷東西了?”
“沒有,我不是不那樣的人。”
金來聲音很大,但是知子莫若母,當媽的可不相信他的話。王香秀看著他,說:“你說你不是那樣的人,那你為啥答應了要給藍大爺乾活兒?你可不是那勤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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