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蘆抿著嘴點頭。
其實她的月份跟實際的月份是差一個月的。但是因為差的特別小,所以沒有人看得出來,不管是周大媽還是周群,兩個人都沒有懷疑。
當然,這也是因為薑蘆之前十來年對周群太過死心塌地。
不過薑蘆真是挺感激李芳的,因為李芳比他們預估的日子還晚了幾天才生,薑蘆覺得,到時候自己再晚生,那麽就不是獨一份兒,反而不那麽明顯了。
她低頭喝著雞蛋水,抬頭說:“我明天回娘家一趟,我爸媽那邊有好東西,我給孩子準備一點。”
周大媽縮了縮脖子,神色有點尷尬,不過還是點頭。
薑蘆雖然跟以前有點不一樣了,但是還是顧小家的。
薑蘆有念叨:“不知道明美什麽時候生。”
周大媽:“一般雙胞胎都能提前點的,就不曉得她這個是年前還是年後了。”
他們再念叨揣測明美什麽時候生,明美自己也念叨呢,她這邊自從盤了炕,那真是舒服極了,雖然不像床那麽柔軟,但是鋪著褥子一樣是很舒服的,而且吧,這炕上熱乎的很,冬天裡外面冷,家裡可舒坦。
再一個,盤了炕之後地方變大了。她有時候就把吃喝往炕上放,這習慣不好,掉的到處都是渣渣,也就是莊志希收拾。這幾天家裡準備過年的東西,趙桂花狠了狠心炸了魚。
魚家裡有,金貴的是油。
好在,炸完了瀝乾,這油倒是也還能反覆用,至於有沒有腥味兒,這怕啥的。這個年頭物資這麽緊張,可沒這種矯情的想法。趙桂花除了炸魚,還炸了蘿卜絲丸子,土豆絲兒丸子,地瓜丸子。
家裡炸了不少的年貨,到時候放在盆裡,過年的時候熱一下直接就能吃。
明美雖然上班,不像是虎頭和小燕子那樣可以第一時間吃到。但是每天下班也是要第一時間鑽廚房的。
趙桂花把買的肉,肥肉全都切下來一些。然後煉了油渣兒,為了照顧明美,還是專門在傍晚的時候做的,滿院子飄香。明美得了一小碗油渣兒,吃的很歡樂。
這幾天家家戶戶都籌備年貨,所以雖然肉香撩人,倒是沒什麽人出來看,畢竟,誰家過年還不準備點好的。
虎頭和小燕子兩個小崽崽也得到一小碗兒油渣。
小孩子吃的滿嘴流油。
“如果每天都過年,就好了。”
小孩兒美滋滋的說。
趙桂花睨他:“你人不大,想的倒是挺美的。”
小不點嘿嘿嘿,他抿著小嘴兒,說:“好吃的不得了。”
明美點頭,在一旁附和:“就是。”
趙桂花:“你們這一個個的……”
明美和小朋友同款笑容。
明美:“對了!”
她湊近趙桂花,在她身邊小聲耳語,她說:“媽,你記得白奮鬥那個對象嗎?就是前一段兒差點結婚那個關桂玲?”
趙桂花:“那怎不記得?我不記得誰也不能不記得她啊,你沒看現在白奮鬥就跟那受過情傷一樣?還不是因為她?”
明美點頭,她小聲說:“就是這個關桂玲,我聽我們單位的人說,她前夫找到工作了,今天第一天上班,你猜是幹啥的?”
趙桂花:“我哪兒能猜得到?你有啥就說唄,別藏著掖著的。”
明美嘟嘟嘴,說:“您就不能猜一下啊!算啦,我跟您說吧,關桂玲的前夫去食品廠做門衛了。沒想到吧?”
趙桂花:“食品廠?”
明美:“是啊,雖然是臨時工,但是一個月也有十二塊錢了,門衛的活兒又不累,平時都是坐在門崗裡,還是挺不錯的。”
她神秘兮兮又帶著幾分意味深長,說:“你說,怎麽就恰好是食品廠呢?我聽說,陳源他媽是食品廠的副廠長。您說哦,白奮鬥結不成婚,是不是陳源搞的鬼啊?”
趙桂花想了想,還別說,真是有可能的。
那天在醫院,關桂玲去看望了白奮鬥,當時可沒有什麽異常的,但是轉頭兒她就反悔了。保不齊真是陳源搞得小動作。這麽一想,趙桂花簡直無語,她說:“這蠢貨就連害人都不會。”
明美:“???”
趙桂花:“要是真的希望白奮鬥過的不好,就讓他結婚給人拉幫套。這才是坑了白奮鬥,他現在這是坑人?我看是幫人吧,要不說這人怎麽蠢呢。”
明美:“……”
她小聲說:“那個關桂玲啊,在單位每次說起白奮鬥都一副很害怕的樣子。她說白奮鬥這人太衝動,愛打人,總是這麽說……”
趙桂花:“故意的唄,總不能說自己的不好吧。那肯定是要往白奮鬥身上潑髒水了。不過我看這個關桂玲也不聰明,她如果拉住了白奮鬥,那可是一輩子的飯票。她現在為了一個臨時工的工作就放棄白奮鬥,也不怎麽聰明。”
明美:“可能是因為……陳源他爸是機械廠的後勤主任?畢竟白奮鬥還是歸著這人管的,如果被穿小鞋,可能也什麽都沒有了。不過我也不知道,誰知道關桂玲怎麽想。但是她現在的情況肯定是選擇對自己最有利的了。”
趙桂花點頭,不過也是真的感慨:“陳源這種人,真是個小人。”
她不評價關桂玲,關桂玲就是隻為自己,這個沒跑兒。
她更惡心的是陳源,不過就是打架而已,還是他先嘴賤的,至於背地裡搞這麽多小動作嗎?自己沒能耐就拉上爸媽?這可真是很夠嗆。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