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得對,我們也懂道理。”
“就是啊,咱們也不是眼瞎……”
“咱們村人都好。”
……
“放屁,這是我們的家事。”
刻薄的老太太在混戰裡牙都掉了。
莊志希:“家事再大,大不過法,虐待就是不對的。也許你兒媳婦兒也不想我們多管閑事兒,但是不代表我們就做錯了。可能我們方法是有點衝動,但是那個環境下,不衝動一點,難道還等著您再次動手嗎?這位大媽,我不怕事兒,不行咱們就去派出所。”
“你!”
“沒必要,這個沒必要的……”大隊長可不想去,他們跟莊志希他們大院兒的人不一樣,他們走派出所就跟走城門兒似的,都熟悉了。反正有事兒就找公安同志。
但是一般村裡人還是不樂意驚動官家的。
大隊長更不樂意,事情鬧大不是顯得他沒做好?
“不至於,這個不至於的,咱們雙方都消消氣,我做主,就算了。”
“大隊長,我這牙……”老太太不服氣。
大隊長瞪她一眼,說:“你閉嘴吧,你不惹事兒哪裡有這麽些事兒,這都新社會了,別用舊社會那套欺負人。現在哪裡有虐待兒媳婦兒,還有你那個女兒,你再不管管,以後嫁不出去了。說要那麽個毒婦。”
“大隊長你怎這樣說,你……”
“你閉嘴吧。”
大隊長在隊裡還是有威嚴的,一下子就把人壓下去了。
只是范建國蹙著眉,看著挨打的不成樣子的媳婦兒,說:“這樣你高興了?讓外人看在那們家的閑話,說我妹妹的不是,你就高興了?你怎麽這麽自私?”
何蘭木木呆呆的站在原地,聽著丈夫的話,咬著唇,終於抬頭:“你什麽意思!我嫁給你之前,你說過會對我好的。”
范建國不耐煩:“我家對你還不好?不耽誤你吃不耽誤你穿。就是乾點活兒而已,誰家的兒媳婦兒不乾活兒?你都不能再生了,我說你什麽了嗎?”
這時白奮鬥再次看了過去,有幾分同病相憐。
他也不能生。
嗚嗚!
何蘭不可置信:“如果不是你妹妹推到我,我怎麽可能大出血,以後不能生?你現在嫌棄我?”
“對,就是嫌棄你。又怎麽樣!”范家老太太出來。指著她的鼻子罵:“離婚,你們必須離婚,我兒子還能找一個更好的。你帶著你那個要死不活,不知道能不能養大的女兒給我滾出去,我看看外面還有沒有人要你這個資本家的女兒,我看看誰要你個不能下蛋的!”
何蘭不看這個老太太,只看她男人,不過很快的,她眼裡的光消失了……
這個男人,別開了視線。
何蘭微微顫抖,說:“離婚?你要離婚?”
范建國眼神微暗,沒言語。
他覺得,他媽說的沒有錯,他不能沒有兒子的,而何蘭不能再生了。他以前喜歡何蘭是因為何蘭長得好,人也有氣質有文化。他可以忽略她的缺點。
可是現在,他覺得這人的身份實在是耽誤自己的進步。
而且,她現在臉色蠟黃,頭髮枯草一樣,人也髒兮兮的,還不如村裡的姑娘。她已經完全沒有當初的好顏色了。而且,還不能再生了。
他想離婚,也不算錯。
他媽也說,何蘭手裡沒錢了。他媽原以為何蘭手裡還有點錢,想要再摳一摳,但是看她住院都吃窩窩頭,不舍得買菜,這心裡就曉得,她應該也沒有了,不讓她正是缺奶。怎麽可能不吃……
其實就算是沒有今天的事兒,她媽最近也會惡毒對待何蘭的,不然的話,怎麽離婚呢。
就得對她狠心,才能讓她反抗,只要反抗了就有理由離婚了。
反正,這不是他們家的錯。
何蘭守著一個早產不知道能不能養活的女兒,跟小貓兒一樣,不值得他留戀。
但是這些話,他不能說,他還要臉。
這個壞人,他媽可以做。
“離婚!必須離婚!這種兒媳婦兒我們家不想要!”
何蘭眼淚流個不停,抹著淚:“離婚就離婚,我的嫁妝……”
“你有個屁的嫁妝,什麽也沒有,你說你帶了什麽?你說啊!”一個資本家成分的人,敢說什麽?
何蘭果然是沒再言語,哭著抹眼淚。
但是即便是這樣。卻也沒說不離婚。
大隊長眼看大家從打架的事兒轉移到了離婚的事兒,說:“那行,都散了,都是散了吧。”
莊志希這時沒多問什麽,都是白奮鬥還想說什麽,但是卻被楊立新推著走了。這要是涉及到離婚,他們真的不方便說什麽。他們都跟著去了楊家,他有些不好意思,說:“嬸子,對不起啊,我們過來一趟還給你們惹了大麻煩。”
他本來只是想要勸一勸,但是沒想到白奮鬥猛然出手。
可是他也不能說白奮鬥做錯了,白奮鬥也是看他挨罵,他明白的。
莊志希覺得,人家這個村子以後怕是不會歡迎他們了,而且他還給楊立新的家裡惹了麻煩。
“真的很抱歉。”
楊媽倒是淡定,說:“沒事兒,我早就想揍范婆子那個老虔婆了,我們兩家本來就有矛盾的,你們跟我們家放心走動,該來就來,我們沒把他們家當一回事兒,這個村子,還是姓楊的多。再說他家自私刻薄,人憎狗嫌的。窮的叮當響,花著兒媳婦兒的錢,還嘚瑟。臭不要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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