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桂花也沒說不要,她隻管一家子的吃喝日常小事兒,可沒說還要管這個,因此明美說是要拿錢,趙桂花也不拒絕。
“這個事兒我來給你……”
“求求你,求求你饒了他吧,他知道錯了,我已經打過他了,他真的知道錯了……”一陣哭喊響起,莊家的人齊刷刷的趴在窗口看熱鬧,就見王香秀哭的厲害,原來公安同志要帶走蘇金來。
蘇金來垂著頭,也看不出來什麽表情。
其實公安同志也不容易,因為他偷的東西數額不大,而且這個孩子現在還是個傷患。但是問題在於,他是慣犯,之前還有過割豬尾巴的行徑,這種挖社會主義牆角,薅社會主義羊毛的行為,是為人們所深惡痛絕的。
“這一次我們必須要把他帶走了,他不是第一次,如果是第一次我相信誰都會給孩子一個機會。但是他是一個慣犯,上一次是念及他是個傷患才沒有追究,但是很明顯,這個孩子是不知道悔改的。既然如此,我們就得把他送到更合適的地方接受教育。”
“不要,求求你,求求你們,你們放過孩子吧,他還是個孩子啊。”
王香秀跪了下來,哭的格外的厲害。
虎頭吞咽了一下口水,說:“蘇金來是要被抓走了嗎?”
他們小朋友見識可比別的小朋友更多,現在的小孩兒看到大蓋帽可是很害怕的,但是他們這條巷子的小孩兒見得多了,反而挺淡定的。
雖然,也是怕怕的,但是卻又不像別人一樣完全沒見過世面。
明美趴在窗口,說:“好像是要被抓走。”
王香秀哭的不行,眼看這邊沒有指望,又爬到了陶玉葉的身邊,說:“小陶護士,你饒了他,我發誓,我發誓以後一定會關好他,絕對不會讓他再犯一點錯,更不會讓他偷你們家東西,求求你了。你丟的東西多少錢,你說多少錢,我賠給你,我一定賠給你。”
陶玉葉不為所動,要是換個時間,可能陶玉葉就算了,但是現在不行。
她今天一大早挨了揍又丟了人,整個人心裡都憋著一團火,這股子勁兒壓都壓不下去,這傍晚回來一看,自家東西還不見了,這股子邪火嗷的一下子竄的高高的。
如果不抓到賊,她是絕對不會算了。
而且她回來的時候問過了,到底是誰乾的,把東西交出來。但是沒有一個人承認。既然如此,真的怪不得她了。
她甩開王香秀,冷漠的說:“我不能相信你,我相信所有人都知道你兒子是個慣犯,我今天放了他,他明天保不齊還乾。我難道還能天天在家裡看著麽?你也別說什麽軟和的話,我可不相信你能管好他。你要是能管好他,他就不會一次又一次的這麽乾,他也十多歲了,可不是什麽小孩子,你別是一句孩子就算了。”
陶玉葉冷漠的的很。
王香秀哭的厲害:“你讓我幹什麽都行,求求你放了我兒子……”
一聽這話陶玉葉更不滿意,她說:“你說的這是什麽?什麽叫讓你幹什麽都行?王香秀,我不是男人,你說話正派點。你如果知錯怎麽不在剛才我問的時候承認?還不是公安同志看到一深一淺的小孩兒腳印斷定了是你兒子。你會這麽好的過來承認錯誤?你可給我滾吧。公安同志,我不原諒他們家。而且,我要求嚴懲,這種孩子如果不嚴懲,以後恐怕就沒完。”
“嗚嗚嗚,你怎麽這麽狠心。你怎麽能這麽狠!”
不管王香秀怎麽哭,都沒有阻礙的了蘇金來被帶走的事實。
蘇金來也沒有想到,這件事兒竟然真的被追究了,他以前也做過不少這個事兒,都沒有被追究,但是這一次,這一次就被追究了。他嗷嗷哭,叫著:“媽媽救我,你救救我啊,我再也不敢了……”
“金來啊……”
隨著王香秀和金來歇斯底裡的哭聲,這個孩子終於被帶走了,王香秀癱坐在地上,淚如雨下。
陶玉葉冷哼一聲,轉身就走。
這個熊孩子竟然把他家的東西都吃光了,真是個殺千刀的。
她根本不在意王香秀的哭泣,她是個女人,可不會憐香惜玉,陶玉葉直接回了後院兒,也並沒有人去安慰王香秀。甚至連同情,都是沒有的。
這倒不是大家多麽的冷血,而是蘇金來這個孩子真是廢了。
這傷都沒好,他竟然還偷東西,如果不被抓進去,是不是轉頭兒就要光顧他們了,這一想,自然沒有人覺得他可憐。反而是有一種為民除害的感覺。
第一次大家會同情,但是第二次第三次繼續無數次……大家隻盼著他趕緊滾蛋。
王香秀哭的可慘,銀來躺在家裡的炕上,小臉兒刷白,銅來湊上去:“二哥……”
銀來:“銅來。”
他摟住弟弟,也沒有想到,真的會抓人。
“我不要蹲笆籬子。”
“我也不要。”
“我們都乖乖的。”
“好。”
兩兄弟抱在一起取暖,門外王香秀還在哭,藍四海看了一會兒熱鬧,倒是難得的沒陰陽怪氣,反而說:“你還有兩個孩子,一個病一個小,你不能因為一個不懂事的孩子,就忽略其他更需要關懷的孩子。”
說完,轉身回家了。
王香秀一愣,隨即趕緊跌撞著進家:“銀來銅來……”
“你說這都什麽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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