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於老頭叫了出來,但是眼神兒閃爍,一看就是知道。
這那可能不知道啊,全家二十六七個布娃娃,他也不是瞎。
公安同志不聽他的狡辯,說:“走吧。”直接押著離開。
當然作為“贓物”和“證據”,這些娃娃也全都被帶走了。
“你說這都啥事兒啊。”
“咱們群眾裡,這是出壞人了啊。”
“哎不是,她偷了我們的東西,難道就白偷了?”
“就是啊,褲衩子也是布料做的啊。我就兩條,丟了一個連換洗的都沒有了……”
“趕明兒吧,趕明兒咱們這些受害者一起去問問?”
“我看行。”
“這都什麽事兒。”
大晚上的,大家也不散夥,全都聚在一起嘰嘰喳喳。
還別說,他們這一條街,幾乎每個大院兒都有中招的。大家真是都氣死了。平日裡隻覺得這個老太太有點刻薄,但是這也太缺德了吧?
這背地裡怎能乾出這樣的事兒。
大家湊在一起,簡直是義憤填膺,這一直說到第二天早上呢。
第二天一大早,一個個都頂著黑眼圈。
真是想一想就生氣,王香秀怒氣衝衝的在院子裡搓衣服,簡直是把衣服當成了於老太。這是於老太昨天偷得,好在他們發現及時,要不然現在她兒子的這衣服也變成了人家做娃娃的布料了。
周大媽則是有點魂不守舍,她上一次進去,就是因為封建迷信,這多少勾起了她的回憶。
白奮鬥則是罵罵咧咧,他的娃娃竟然是臭襪子做的。這憑啥他就不是衣服做的?不過再一想莊志希還是破抹布做的呢?他就又高興不少。
大哥不說二哥。
莊志希:“……”
他也是夠倒霉了。
他跟於家也沒來往的啊,如果說有仇,就是之前於寶山追砍他。可是,他是受害者啊!
莊志希就覺得又無辜又委屈啊。
明美好生安撫著自家男人,說:“好啦,你別生氣啦,你看,她這一次被抓了?那肯定是要進去的啊。”
莊志希:“他家太欺負人了。”
明美揉著莊志希的臉,說:“那你們今天就多糾集點人啊,紡織廠這麽多人都被她詛咒了,他們肯定也不能算了啊。”
她問:“你要不要去說一聲?”
莊志希:“這個不用,這事兒派出所的人肯定能通知紡織廠的。再說,其他人肯定也能說的。”
明美:“我希望她進去。”
這倒不是她狠心,而是因為這個老太太昨天拿孩子說過事兒。他們家孩子可小著呢,最是不讓人放心了。不管於老太是不是隨口一說的威脅,她這當媽的都覺得惱火。
當然,更是要防備。
“她竟然用孩子威脅人。”
莊志希:“這個事兒,我等去派出所說一下。”
“我看行。”
果然啊,昨晚的事兒鬧的那麽大,今天立刻就傳的沸沸揚揚,等莊志希他們上了班,立刻就有人過來打聽了。
“聽說你是破抹布做的?”
莊志希:“去去去。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我這還生氣呢。”
崔大姐調侃:“小莊啊,你怎麽得罪的那個老太太啊?”
莊志希:“我他媽倒霉催的才遇到他們家人,不就是上次她兒子……”
這件事兒,莊志希可是不怕什麽的,本來他就是受害者,但是沒想到這人還怨恨上他這個受害者了。那品德也太壞了。
“哎不是,我聽說她連別人家的雞都詛咒?”
“那可不,還詛咒別人家的狗呢……”
“唉我去!”
這個操作,他們在舊社會都沒見過。
這都什麽事兒啊!
莊志希也感歎:“他家多少有點毛病。”
莊志希這邊熱鬧,其他人那邊一樣也熱鬧,主要是於老太討厭的人太多了,以至於參與人數相當不少。於老大他們車間的主任聽說自己無端端還被人詛咒了,這一天都是黑著一張臉。
他深深覺得,自己最近不怎麽順利都是因為這個該死的老太太。
是的,平日裡不覺得,但是聽說自己被詛咒,他立刻就能找出不順二三事了。
不得不說,這就是心理作用。
但是大家都這麽想,因此十分義憤填膺。
他還沒下班呢,白奮鬥就來宣傳科找莊志希,說:“咱們好些個受害者打算等一下下班直接去派出所,你去嗎?”
莊志希:“去!”
白奮鬥:“那廠子門口等。”
“好。”
他們這些受害者分為兩部分,一部分是被詛咒的,一部分是被偷東西的。光是他們廠子裡的人,竟然就不下五十個了。當然,有的是自己家屬的事兒。
但是被偷了東西的人比被詛咒的人更多。
畢竟,一雙襪子可不夠做一個布娃娃,所以被偷東西的人特別多。
雖說大家被偷的都是小東西,只有極少數幾個人是被偷了衣服,但是架不住數量大啊。而且這事兒生氣啊!就哪有這麽乾的。作為機械廠職工的家屬,說實在的,機械廠都跟著丟臉。
另一個氣的不行的是紡織廠,於寶山不是無故開除,到底怎麽回事兒,整個四九城都知道。他們廠子有這麽號人,都已經很丟人了,沒想到還能更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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