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媽聽到這話,歎息點頭:“你說的倒是對。”
她這麽愛管閑事兒的人,現在還不是乾的心力交瘁。
她說:“真是太累了。”
趙桂花同情的拍了拍她的肩膀。
王大媽:“我心裡苦啊。”
趙桂花笑了出來,說:“好了,走,我帶你去找蓮大媽……”
……
這不上班的人自家忙忙活活的也不閑著,倒是上班的人沒有那麽忙,挺輕松的,莊志希一上午都在寫文章。這是他們廠子要投到本地報紙的。不過他接連寫了幾個開頭,都覺得不太滿意,這太常規的,人家肯定不樂意要的。
雖說崔大姐說他們投稿不過的時候挺多的,但是莊志希初來乍到,還是很想表現一下自己的水平,站穩腳跟的。他撓了撓頭,起身倒水,從水房回來就見到幾個人趴在窗口上,莊志希驚訝的挑了挑眉,說:“外面怎麽了?”
“是劉科長,劉科長在批評他們保衛科的人。”
莊志希湊過去看熱鬧,就見劉科長罵人火氣很大,不過聽來聽去,大家也聽出個一二了。劉科長昨天處理完白奮鬥的事情回廠裡,竟然發現保衛科有人在偷懶睡覺。
要知道,很多偷鋼鐵的小偷就是晚上才會活動呢,他們保衛科保衛的不僅僅是廠裡的人身安全,更是廠裡的重要物資。這個比什麽都重要。
所以劉科長就很生氣,今天安排人巡邏的時候也格外的嚴格。
但凡是看到一點點慢吞吞,都要罵人。
“我看劉科長這是讓白奮鬥氣的,拿大家夥兒撒氣呢。”有人這樣說道。
不過這個話,崔大姐他們都不認的,崔大姐搖頭:“不是的,劉科長不是這樣的人,他是一碼歸一碼的。再說你們又不是不知道,劉科長對工作就是很認真。他轉業那一年。咱們廠子裡丟了鋼材,還是他帶人追查跟蹤,最後追繳回來,將那一夥兒大賊繩之於法的。”
“哎對,那個事兒我知道,聽說那個大賊還藏了木倉。對他動手了呢,當時要不是他運氣好,現在墳頭都長草了。”
莊志希:“這是那哪一年的事兒啊?”
“你當然不知道啊,你多年輕啊,那是差不多是十四五年前的事兒了,你那個時候估計都沒上小學。那個時候還是五幾年呢。”
莊志希撓撓頭:“那劉科長多大歲數啊,我看他年紀也不大啊。”
“劉科長今年四十二,不過他當兵早啊,他父母都是烈士,他是部隊長大的娃娃兵。打小兒就在部隊了,二十七那年受傷轉業的,要說吧,有時候還真是不能不信邪……額,我不是宣傳封建迷信哈,我就是說真是難說。他轉業那年,那個時候還五幾年,其實還是有敵那個特搞破壞的。大賊小賊的也沒銷聲匿跡,都有呢。像是咱們機械廠就時常丟鋼鐵材料、他帶人追捕,為首那個一突突就打在他胸口了。當時大家都覺得他必然是要涼了。但是誰曾想,他竟然沒事兒。你都猜不到為什麽?”
莊志希聽的很認真,感歎:“為什麽啊?”
“那一下子,正好打在他的軍功章上。你敢信?他身上是常年帶著三枚軍功章的,就在上衣的口袋,他父母還有他自己的,那一下子就打在哪裡,他愣是沒受傷。”
莊志希瞪大了眼:“臥槽。”
“你說這是不是老天……呃,你說他是不是命大。”
本來想說老天保佑,但是又不能說,趕緊改口。
莊志希點頭:“確實厲害。”
“是啊,他上任沒多久咱們廠子這邊的風氣就好多了,聽說他有機會往上調走的,但是他對廠子有感情,不想走,所以一直留在這邊。”
莊志希:“沒想到劉科長有這麽多往事。”
“是啊,所以保衛科他們如果偷懶,劉科長是真的會發飆的。他一直都說,不管別的科室是什麽態度,保衛科是絕對不能偷懶的,也不能人品有問題,你看這次白奮鬥被調走,他這一輩子都別想再回保衛科了。”
莊志希:“說起白奮鬥,我今早看到他出院了……也沒好啊,怎就出院了。”
他感歎了一句,崔大姐立刻:“哎呀,你不知道啊,他們父子被醫院勸退了。”
莊志希:“啊這……”
崔大姐:“真是怪事兒年年有,今年特別多。醫院都扛不住他們了,現在廠裡好些個男同志都很擔心呢,這白奮鬥自己碎了,幾恨不能別人跟他一眼,說是他抓到男人就捏……”
莊志希:“……”
他嘴角抽搐,覺得這個傳言過於離譜,在這麽,白奮鬥也不至於這樣啊。
雖然他確實做人一般般,但是要說專門捏蛋。
他覺得這就離譜了。
不能把。
大概是莊志希不太相信的表情太過明顯,立刻有人說:“你還別不信,有些事兒你覺得不可能,那是放在正常人身上不可能,可是你仔細想一想,白奮鬥算是正常人嗎?”
莊志希:“你這話竟然說服了我。”
“你們都是一個院子的,你平時可小心點吧。”
莊志希:“……”
他認真:“那我以後看見他肯定躲遠點。”
“別當玩笑哈。這人真是發瘋的。”
莊志希:“知道。”
他樂呵呵的看著窗外,突然間,莊志希拍頭說:“哎不是,咱們投稿可不可以寫先進個人啊。以個人為基點,寫一些廠子裡的優秀老同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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