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媽擺手:“您厲害,我們比不了。”
藍四海:“我可不跟您耽誤時間了。”
羅小荷也打了一個招呼,跟在藍四海的身邊。
王大媽感歎:“這羅小荷是個運氣好的。”
雖說羅小荷少女時期遇人不淑,吃苦了幾十年,但是現在也算是苦盡甘來。雖說藍四海年紀大了一點,但是這要是二十的找四十的,那肯定是人人都要議論紛紛了。但是五十的找七十的,其實給人的感覺都很不明顯了。
因為這打眼兒一看就是老頭兒和老太太,大家反而不會太在意了,也不會太苛刻的覺得如何如何。所以現在羅小荷跟藍老頭相親湊在一起,還挺合適的。
王大媽帶著幾分羨慕,笑著往後院兒走,繼續通知。
藍四海與羅小荷一起走,問:“你以前看過這樣的演出嗎?”
羅小荷搖頭:“沒有,我爸剛去世那幾年,只有我一個人上班,我媽沒有工作只能做一些糊紙盒的工作,我弟弟妹妹都要上學,家裡特別困難,但凡是有時間,即便是不工作,我也是去郊外挖野菜,或者是幫著我媽糊紙盒。後來我弟妹都長大了,我妹夫人很好,幫了我家不少,不過我媽信奉的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我家本來也是負擔重,她不想讓我妹夫嫌棄妹妹,所以也不怎麽受接濟的。再後來出了點事兒,我妹妹帶著兩個孩子回來住,雖說她有工作。但是家庭負擔又重了,好在那個時候我弟弟也參加工作了。你看,我家這樣一直忙忙碌碌的,哪裡有時間出來看這些。”
她說這些,也不是抱怨,就是單純的闡述自己的情況罷了。
藍四海:“那你真的很厲害,早期你家不都是你撐著?”
羅小荷驕傲的揚了揚頭,說:“是啊,其實我一個臨時工賺的真的不多,但是老天爺又餓不死人,我弟妹小時候就會幫著糊紙盒子了。”
正是因為他家是全家總動員,打小兒就一家子齊心賺錢過日子,所以她才格外不能理解鄰居蘇家,明明只有一個工人,日子過得緊吧,怎還能溺愛孩子呢。
而且溺愛孩子,總歸是不好的。
她弟弟妹妹都是很懂的感恩的好孩子,就是因為從小的教育。如果像是金來幾個小孩兒那樣……她估計,他媽是裝瘋,她就得真瘋。
藍四海:“你家人都滿要強的。”
羅小荷:“那是啊,我爸死了的時候,我媽怕我們家被人欺負,當機立斷能豁出去自己的名聲,也要保全我們的。”
要說人真是很難說了,她媽生怕別人看他們家都是女人和小孩兒,別人不懷好意,裝成了會砍人的瘋子護著他們,但是卻又不喜歡她,恨不能吸她一輩子不放開。
同樣是孩子,她媽覺得他弟弟妹妹都會有自己的家庭,她不能拖累這一對兒女,但是卻覺得大女兒是可以拖著的。反正沒有結婚,她是恨不能讓大女兒燃燒一生奉獻給這個家。
誰讓她當年嫁不出去呢,誰讓她年紀也不小了呢,誰讓她沒有大出息呢。
藍四海:“你怎麽了?”
羅小荷使勁兒甩了甩頭,說:“我想到一些不愉快的,不想了。”
藍四海笑了,說:“其實,就算是父母,心也是未必就能做到平平整整,偏心是正常的,看不起最不成器的兒女是正常的。抓住最能無私付出的也是正常的。這種事兒我見得多了,你不用放在心裡,遠香近臭,說不定你走了,你媽反而正常了。再說,就算不正常又能怎麽樣呢?人活一輩子,總是要為自己多想一想的。”
羅小荷真誠:“你可挺灑脫。”
藍四海笑了:“從我大兒子去世,我就知道,做人該是珍惜每一天,人要活的快活,你哭喪著臉不開心也是一天,高高興興也是一天,何必呢?”
“真有道理。”
“那可不。”
兩個人都笑了出來,還別說,他們倒是挺合得來的。
藍四海雖然沒讀過什麽書,但是他見多識廣,閱歷豐富,雖然知識不算懂得多,但是常識豐富。而羅小荷這種年紀也過了欣賞外表的年紀,反而是對藍四海的見多識廣而心悅誠服。
兩人一起進了廠,果然,他們早到一個多小時呢,就這竟然還不算是來得早的,這邊已經人聲鼎沸,不少的人了。
“藍師傅,藍師傅這邊。”辦公室這邊的李主任是早早過來攛掇了,他眼尖的很,看到藍四海趕緊打招呼,說:“藍師傅,這邊給您留了位置的。”
這老的技術專家,那是很受人尊敬的。
特別是像藍師傅這樣會擺弄黃金,十分稀有人才,廠裡那幾乎都要供起來當個寶了。
要不說,人家做領導的就是領導啊,看到藍老頭還領著一個女同志,立刻說:“這位就是藍師傅的老伴兒吧,來來,這邊一起。您二位一看就有夫妻相我給你們抓一把瓜子兒。”
明明這老頭兒五婚是挺奇葩的一件事兒,但是人家就是沒有露出來一點,自然的不能再自然。
雖說是大匯演,但是前面幾排還是安排了座位的,基本上是安排給廠領導,老技術人員,高級技工這樣的人才。至普通人,那基本都在後頭站著看了。
不過大家都習慣的,也沒有太過放在心上。
整個場地都放椅子,那也放不開啊。
明美他們一家人過來的時候,現場已經人山人海了,明美:“哇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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