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桂花抬眼:“不是行不行的問題。”
她半真半假的說:“是藍大叔真的能乾出來的問題。”
她這麽說,也是希望能幫助一點藍大叔,不然他這個嘴欠兒真的有人動手怎辦!年紀大了挨揍,就算有賠償也不值當啊。最起碼她這麽說,以後大家為了自己的錢包考慮都不會動手。
誰讓他們是親家呢。
“啊這……”
“他這……他這不是開玩笑啊?”
“那這樣誰都能訛人了。”
趙桂花理直氣壯:“那怎麽就是訛人呢?藍大叔多大年紀了?那能跟我們一樣嗎?我們跟藍大叔比起來,算是年輕人。我們要是倒下不一定有事兒,但是藍大叔倒下可不好說。這跟訛人沒關系,年紀越大,骨頭越不行。可能摔一下都得躺下。年輕人摔一下可能就是蹭破點皮兒,要是年紀大的保不齊就骨折,你們也不是不懂這個。咱也是見過老人的。都不用成心訛人,那錢就得嘩嘩往外流了。”
“那倒是。”
“還真有點道理。”
“你這麽一說,那往後還真是不能惹藍大叔。”
趙桂花:“我覺得藍大叔說的也對,幹啥就重男輕女?這是不響應國家號召啊。大領導都說,生男生女都一樣,怎麽著誰還能就說自己比大領導還厲害,就是要說男人比女人強?”
這話,就算是真的重男輕女也不敢說啊。
這是瘋了嗎?
大家紛紛點頭:“是這麽回事。”
趙桂花:“再說孝不孝順,養不養老也看人好不好。如果遇到那狼心狗肺的,就算是個兒子也不養老。遇到那孝順的,閨女一樣能爹媽的貼心小棉襖。”
“這話說得好。”王大媽讚道,她只有一個閨女,是樂意聽這個話的,她說:“就是啊,真要是生個白奮……嗯,生個不著調的。這就別提傳宗接代了,先把婚結了都費勁。”
“那可不是。”別以為我們不知道,你想說生個白奮鬥就不著調。
大家都笑了出來。
眼看著這都要下班了,大家也不著急回家做飯,一個個乾活兒乾的正起勁兒呢。
趙桂花:“我是覺得,好好教育孩子比什麽都重要,旁的啊,男女什麽的,真是不重要。”
這要是周大媽在,保準要說一句,你他媽兒女雙全你當然這麽說,不過周大媽不在,抬杠的人都沒有,趙桂花說完大家紛紛附和,畢竟也沒必要唱反調啊。
如同周大媽那樣跟個鬥雞似的老娘們也是很少的。
正常人都不愛惹麻煩,就算是有時候鬧起來也是為了自己,損人利己都是正常的。但是周大媽屬於損人不利己都要乾的。這是大家最看不明白的,覺得這人腦子多少有點毛病,不然也乾不出這個事兒啊。
這個時候有人提起周大媽了:“不知道周大媽的情況怎麽樣了,周群和薑蘆也沒回來。”
“那誰知道呢。”
趙桂花:“你們不是陪著白奮鬥去派出所了麽?不知道?”
“這事兒不是咱們這邊轄區派出所的,我們又去了專門負責那邊,哎呦喂給我累的啊。白奮鬥走的還慢,還不舍得花錢做公交車。我可真是夠了。”
這時白奮鬥從窗戶把腦袋彈出來。叫:“我讓你去了嗎?你少在背後說我的說小話兒,管好你自己吧。”
他這一路來回覺得摩擦的大腿都要破皮兒了,是真的太累太累了。正歇著呢,就聽到有人編排他,他可是很不樂意的,他說:“你們別看熱鬧不怕事兒大,我告訴你們,周大媽今天能咒我,明天就能咒你們,你們嘚瑟吧。”
“哎不是?你怎麽說話呢啊,怎麽就是要咒我們了?你要是說這個話,我們不能依,人家派出所都說了,經調查並沒有這樣的事情。你怎麽還賴周大媽?周大媽是不怎麽好,也沒幹什麽好事兒,但是人家公安同志說了,周大媽咒的是她的親家,並沒有其他人,你是不是太能給自己找場子了啊。你明明就是自己蠢的,還賴人家周大媽。”
趙桂花:“也可能是被害妄想症?”
“啥玩意兒?”
趙桂花:“我聽說有種病,就是幻想別人會害他,叫被害妄想症。妄想,你們懂的。”
白奮鬥氣急敗壞:“哎不是,我怎麽就被害妄想症了?趙大媽你怎麽說話呢你?敢情兒這裡面沒有你家的事兒,你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是吧?那你說,如果不是她咒我,我最近怎這麽慘?”
趙桂花:“你自己乾過些什麽你自己不知道?”
“就是就是。”
“白奮鬥,群眾的眼睛可是雪亮的。”
白奮鬥:“你們他媽一幫老潑婦。”
他一個男人可吵不過一群老娘們的,但是不妨礙他罵人:“你們就缺德吧,早晚遭報應。”
“你都沒遭報應,別人怎麽可能遭報應。”
“就是!”
“你連自己親爹都埋怨,都推他背黑鍋,還說什麽報應?你沒報應才是奇怪呢。”
“哎呀怎麽沒有,你看現在多明顯。”
“可不哩。”
一群老娘們,個頂個的有戰鬥力,白奮鬥終究是托大了,他深吸一口氣,重重的哼了一聲,縮回了頭。
“切,你慫什麽啊。”
“對啊,有本事繼續叫囂啊。”
這些老娘們的凶悍,真是看呆了初來乍到的王招娣,雖然他們村裡老娘們罵起來人來比這個還潑辣,也不那麽講究,可是他們這樣小窮地方出來的姑娘,總是覺得城裡人都是特別體面特別講究的,這看到城裡人跟他們一樣也是會罵人會吵架要掙錢,她原本惶惶不安倒是稍微強了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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