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所有不好的事情,都聚在一起了,明天還要去修廁所,想起這一些,難免是覺得心情不好。這院子裡的老娘們,每一個都比她過的更好,憑什麽啊。
蘇大媽想起這些有的沒的,臉色有點黑。
不過他們提到了薑蘆的娘家,趙桂花倒是想到了一茬兒,她先頭可是聽說了,周大媽要對付這家的,她蹙緊了眉,察覺到有人看她,一抬頭看到是明美。
是的,明美也知道這個事兒,想來是不放心的。
趙大媽沒說什麽,但是給了明美一個不用擔心的眼神兒,明美輕輕的松了一口氣,雖然她壓根不認識那邊的人,但是總歸不能知道有人要乾壞事兒還裝作不知道。
趙桂花也是一眼的,雖然不想多管閑事兒,但是她還是覺得自己得想一想辦法的。
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這個事兒發生。
她琢磨起這個,聽到話題右拐到了於家的事情上,這個事兒就不意外了,畢竟於家的事情是今天最大的,又是正新鮮的新聞。大家討論多多,也是理所當然。
趙桂花又聽了一會兒,沒聽到什麽特別的,起身回屋。
莊老蔫兒壓根兒沒出去,今天家裡有客人,他喝一杯小酒,人不太有精神,已經躺下了,聽到趙桂花回來的聲音,沒忍住小聲問:“你說這個事兒要不要緊?”
這鬧得還挺大,他也聽沒想到的,多少有點忐忑。
趙桂花:“沒事兒,這事兒跟你沒關系。他連放在家裡都不敢,你當他是什麽好來路?不用多想。”
趙桂花寬慰老伴兒:“我也沒想拿出來用,所以根本不用擔心什麽的,你就當做什麽也不知道。咱們放個十來年再說,你就徹底把這個事兒拋諸腦後。”
她笑著說:“你今天可得誇獎我,我今天真是難得釣上來魚了。”
要是說起這個,莊老蔫兒還挺來精神,說:“你行啊,這總算是有收獲了,看來這玩意兒還是熟能生巧。”
趙桂花看著他家老伴兒,噗嗤一聲笑出來,說:“你還真相信是我釣的啊。”
莊老蔫兒:“???!”
趙桂花:“我用漁網網的。”
這個事兒就很誇張了,她用漁網竟然都能網上來,結果釣不上來。你說滑不滑稽,她歎了一聲,感慨:“我與魚竿無緣,以後我自己出去,就不帶魚竿了。”
莊老蔫兒沒忍住笑了出來。
趙桂花:“你還笑。”
她拿著毛巾出去洗漱,說:“在笑話我,我可不客氣了……”
趙桂花出了門,聽到明美說:“咱們去上個廁所吧,這要是晚上上廁所,我可不敢去了……”
不是怕鬧鬼,而是怕塌了。
好在女廁所還能用,男廁所已經徹底不能用了。
不過好消息也有,因為這次塌方,這個二十年的老廁所,要重新修葺了。如果重修肯定就不是按照原本的風格了,估計就是做成普通的平房。
以後在想裝神弄鬼,那不可能了。
畢竟沒地兒藏人了。
莊志希:“走吧。”
巷子裡因為廁所垮塌而格外的熱鬧,而這個時候其他人就未必了,像是於寶山就如同死了親媽一樣,這個時候他已經醒過來了,但是臉色漆黑,雙目無神,整個人透著鬼氣。
他躺在床上,一言不發。
於家老兩口人前人後的伺候著兒子,白奮鬥見了,瞄了一眼自家親爹,說:“這同樣都是做父母的,差距怎麽這麽大呢。”
是的,很巧的,於寶山跟白奮鬥一個病房。
白奮鬥還因為他爸對他的冷漠而傷心,說話自然也是不留情面。
“人家做兒子的好,父母才好;如果做兒子的都不像樣,那麽當父母的真是做多少孩子都嫌棄不夠。”白老頭不甘示弱,也毫不客氣的說了出來。
這要是擱了昨天,他們還沒有什麽精神頭鬥嘴,但是從昨天晚上開始,他們就已經知道了,蘇大媽和王香秀兩個人已經說服了周家。不得不說,蘇家婆媳這一手兒真是給兩個老光棍感動的熱淚盈眶。
什麽是真情,只有這樣的患難時刻才能看出真心。
白奮鬥覺得,王香秀真是天底下最好的女人,這麽賢惠的女人,不知道為他付出了多少,他想一想都覺得睡不著。而白老頭則是覺得,這事兒肯定還是蘇大媽想到辦法。
王香秀這個人胸大無腦,蘇大妹子才是內秀。
不過經過這件事兒,白老頭對王香秀的看法倒是變了,以前他是很看不上王香秀的,對蘇大媽以外的女人,他還是很清醒的。但是這一次真是患難見真情。
他覺得,王香秀雖然有些缺點,但是也是一個實打實的好女人。如果不是他們婆媳奔走,這次他們父子兩個就折了,再想一想,王香秀雖然不是什麽清白的好女人,但是也是為了養孩子養婆婆。
本質上還是很好的,這是旁人比不過的。
他說:“你對我,還不如外面別人家的兒媳婦兒更盡心,我看我以後是靠不住你了。”
白奮鬥冷笑:“你不靠我養老還能靠誰?”
“我靠得住你嗎?你這種人關鍵時刻就把你爹推出去,埋怨我,你還是個人?”
兩人又吵了起來,於大媽不樂意了,怒道:“你們夠了吧?有完沒完啊,當這個病房是你家的啊。沒看到我兒子正要休息啊,你們在大聲就給我滾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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