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護士偷看了對面的周群一眼,嘀咕幾句,這小子眼睛一下子變得圓溜溜兒:“臥槽!”
病房裡的事情,他們不知道,一群人下了樓,大家倒是都有點若有所思,這若有所思當然不是思考周群怎麽樣、周群不管怎麽樣,都是看熱鬧,但是有些事兒卻是正經事兒。
“也不知道,這小子說的池塘在哪兒?”
“對啊,聽起來很多魚的樣子。”
昨天趙桂花換了魚,大家可都看在眼裡,也相當的羨慕,不過趙桂花是“換”的,這就要付出了。他們如果不換,自己釣魚,那不是更好?
白來的。
“要不問一問他是在哪兒?”
“這能說嗎?你知道這樣的地方你還能到處說?”
“那怎不能?他自己不都說了麽?別人知道能夠改善生活是個好事兒。”
“那再上樓問問?”
“上樓問問。”
好幾個人忍不住這樣的誘惑,又一起上樓了,趙桂花沒說話,站在門口等著,好半天,這些人才一起下樓,一個個興衝衝的。很顯然,是問到了。
蘇大媽趕緊上前:“是在哪兒釣魚的啊?”
“蘇大媽,這可是我們自己問出來的,你們如果心知道,就自己去問啊。”
他們自然不想更多人知道。
“啊你們這也太那個了吧?大家都是鄰居,未免也太自私了。”
“就是啊。”
他們一個個的又開始了,趙桂花懶得聽了,說:“我先走了。”
她抄著手率先進入雨中,這雨比他們出來的時候又小了一點,王大媽趕緊跟上,問:“你不想知道?”
趙桂花:“他們掰扯把,你信不信,傍晚就能消息滿天飛了,我何必在這裡浪費時間。”
王大媽一聽,仔細一想還真是這麽回事兒,人家當事人都沒介意呢,肯定會告訴很多人的。兩個老太太一起往家走,她說:“這要是知道在哪兒,我家李廚子肯定是要去的。”
趙桂花:“我也去,你一起不?”
王大媽想了想,說:“我跟你一起。”
她其實本來是可去可不去的,但是既然趙桂花叫了她,去看看也好。
她說:“正好這些爺們上班,如果雨停了,咱們就先問出地方,探探路。”
趙桂花:“成。”
倆人一起回家,他們出來耽誤了一會兒,回家的時候很多人都下班了,少不得被人拉住問東問西。幾人站在院裡說話,屋裡的白家父子聽著外面的話。
白奮鬥突然就衝了出來,睚眥俱裂:“你們說什麽,周群有孩子了?”
趙桂花看他這個癲狂的樣子,默默後退一步,說:“是薑蘆有孩子了。”
“這不都一樣?”白奮鬥眼睛赤紅,說:“這個混蛋,這個混蛋禍害我的名聲,他自己倒是有了娃,這個缺心眼的狗東西,我殺了他,我該殺了他的。”
這人今早不都好轉了,怎麽突然又犯病兒了。
下班早早回家,企圖掌握第一手資源消息的莊志希夫妻兩個立刻拉住趙桂花,一左一右。
莊志希:“金來三兄弟放學回來就站在白奮鬥家門口罵他,說他賴圈圈想吃天鵝肉,別說他媽王香秀,要飯的都找不到。一輩子都娶不到媳婦兒。”
明美:“王香秀回來看見了,罵了孩子。”
莊志希:“金來三兄弟又罵白奮鬥斷子絕孫一輩子。”
明美:“王香秀打了孩子。”
莊志希:“金來三兄弟就說如果他媽改嫁,他們就去死,三個人一起去後海跳海。”
明美:“王香秀對天發誓,不會改嫁。”
這兩個人,跟雙簧似的,你一句我一句的,但是趙桂花聽明白了,大概就是白奮鬥因為這個事兒破防了,他連個寡婦都娶不到,可是周群竟然都能有自己的孩子了。
這他能扛得住?
必須扛不住啊。
趙桂花看著白奮鬥失魂落魄的樣子,說:“白奮鬥,你也別想什麽其他人了,這雨也沒停,你趕緊去買玻璃,給窗戶按上,不然晚上你家就這麽繼續進雨,別說你自己會不會傷寒感冒,你家這房子也謔謔完了啊。這還得住人呢。趕緊去買玻璃吧。”
白奮鬥:“買什麽玻璃,不過了,我不過了!”
他哈哈大笑,仿佛真是受了天大的刺激,說:“反正就是老命一條,我不管,我不管了……”
金來三兄弟不知道什麽時候出來了,站在門口,依次排開,拍著巴掌說:“死了最好,死了最好!”
趙桂花回頭看向這三個小的,使勁兒蹙眉,搖起了頭。
這話怎麽說的呢?如果是他家對白奮鬥有意見,那麽是正常的,因為上一次白奮鬥為了蘇家企圖算計莊志希。要是真的算計成了,莊志希可是要背大鍋的。保不齊就要背個耍-流-氓的名聲蹲笆籬子了。
就算是白奮鬥出來解釋了,莊志希的名聲也完了。
所以他們家看不上白奮鬥,就算是在他難堪的時候踩他一腳都是正常的。因為這是大仇。但是蘇金來三兄弟這樣,就有點白眼狼了。蘇家小子去世了好幾年,這些年完全是白家兩父子幫襯著他們家的。
那個時候白奮鬥還是保衛科,工資可是三十多,白老頭後勤工資少一點,可是也是二十大幾了,他們現在沒什麽存款,也沒添置什麽衣服,可以說絕大多數的錢都花在了蘇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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