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來,她都覺得蘇大媽是個很好的婆婆。畢竟別說這個院兒,就她知道的,以前的紡織廠,還有現在機械廠,還有鄰居,就沒見過比歲大媽還和善的婆婆。
她對王香秀,那看起來真是掏心掏肺的。
這真是讓人羨慕的不得了,這誰能不羨慕呢。
王香秀當家,婆婆能照看孩子,還處處體貼,這是多好的啊。
可是這誰又能想到,實際不是這樣。
這一想,真是覺得毛骨悚然。
這人竟然在兒子還沒死的時候就算是兒媳婦兒了。更是打算讓兒媳婦兒去幹那個。要知道現在可是新社會了。要是讓人抓到,那麽是要蹲笆籬子的,這可是很嚴重的罪名。
可是她竟然絲毫不覺得有什麽不對。
就連女兒也沒有放過,蘇盼弟被袁軍捉-奸-在-床,這個事兒他們可都聽到了。
這種事兒想都不用想就知道,這是蘇大媽的主意,絕不可能是蘇盼弟自己突發奇想。
正是因此,梁美芬也是真的嚇到了。
不管是從王香秀的角度還是從蘇盼弟的角度,梁美芬現在都嚇個夠嗆。
她本來就不是那種很有主意的,莊志遠一說,她還真是老實的不得了。宛如一隻瘟雞。
莊志遠看她似乎聽進去了,說:“其實人應該勇敢的對不合時宜的事情說不,就算是親爹媽也是一樣。你得有自己判斷的能力。”
梁美芬:“嗯。”
莊志遠睨他:“你可別答應的好好的,到時候不乾。”
梁美芬:“我哪兒是那樣的。”
她深吸一口氣,說:“你們送蘇招娣,還順利把?”
她岔開話題,想一想就毛骨悚然,還是不說這個,換個話題。
莊志遠:“這有什麽不順利的,不過我們遇到聯防巡邏得了,還專門攔下來我們問了一下。不過聽說我們是老鄰居不放心護送一下,還表揚了我們。”
梁美芬趕緊問:“有獎勵沒?”
莊志遠無語:“你想什麽好事兒呢,就是口頭表揚。”
他說:“我們給蘇招娣送回家,我這還是第一次過去,他家看著比蘇家還窮挺多的,真不知道她怎麽還能那麽貼補娘家。男人還有孩子公婆小叔子小姑子住了一大家子。看樣子就不算好相處,不過應該也沒有那麽壞,蘇招娣那麽晚回去,她婆婆和男人嘴裡埋怨,但是還給她留了飯。”
梁美芬:“這樣就行了,我現在是看出來了,有時候凶一點也沒什麽,別看嘴上說什麽,得看實際做什麽,有些人說的是人話,但是乾的不是人事兒啊。”
相反的,有的人雖然說話不好聽,像是她婆婆就是這樣,看起來就是個凶巴巴的惡婆婆。
但是實際上是很一視同仁的,也沒苛待作踐人。
這不用說旁的,出去問一問就知道,一個月十塊,哦,這個月底交下個月是十五。
可是就算是十五,也真是吃不了這麽好的嚼谷兒。
他公婆肯定也是要貼錢在生活費裡的。
所以啊,這真是要看人做什麽。
一般人家都沒有他們家吃的好。
梁美芬:“咱媽是個好人。”
莊志遠古怪的看了梁美芬一眼,隨即有些欣慰的說:“那你以為呢。我媽本來就是個好的,如果我媽不好,你要是換個婆婆看看,不管是周大媽還是蘇大媽,就連王大媽都未見得能讓你舒坦。”
梁美芬:“我知道的。”
她趴在窗口往外看,窗外雙方已經沒有話了,各自安居一角。
她好奇:“袁軍為什麽堵門?”
“不想讓蘇大媽他們舒坦唄。”
他猶豫了一下,到底還是說了:“我剛才跟周群一起回來,已經聽說了,蘇盼弟跟屠宰場的二把手睡覺,被袁軍直接抓了個正著。他們還是兩個對一個。蘇盼弟和王香秀兩個對一個爺們。”
梁美芬:“神馬!!!”
她震驚!
莊志遠抿抿嘴,說:“他們就在屠宰場的小房間裡,袁軍給那個豬頭三揍得不像樣。”
梁美芬:“那那那,這不是耍-流-氓?他沒找公安?”
莊志遠:“找什麽公安,他們也丟不起那個人,當時屠宰場有人聽到動靜兒,知道發生了什麽,直接給他們一把手找過去了,就是跟蘇盼弟勾搭那個家夥的老丈人。”
梁美芬:“我的天。”
莊志遠:“聽說,那位也不想事情鬧出來,丟人現眼。人家做領導的要面子,勸了袁軍不能找公安。不過那頭兒肯定也不會放過那個老爺們了。具體怎麽著的,周群也沒詳細說,不過他跟白奮鬥跟在袁軍身後,應該是看到了全程的。他說起來還隻哆嗦,估計其中還有旁的事兒。”
梁美芬嘴角抽了抽,不曉得說什麽,好半天,隻說:“他們可真是厲害啊。”
不過也說:“王香秀也是好運,也不是第一次翻車,但是每次翻車都能圓過去。”
莊志遠:“因為她牽扯的不是一般人,而但凡是有點身份的,都不想事情擴大化。”
“那倒是。”
夫妻兩個議論紛紛,莊志遠看著他媳婦兒眼睛像燈泡一樣,說:“你還不睡啊,明天還要上班。”
這就……哪裡睡得著啊。
家家戶戶都睡不著,幾乎是快要天亮,有的人才眯了過去。不過也就是那麽一會兒功夫,就有得起來準備上班了。這熱鬧再好看,也是要上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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