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頭看了一眼,視線落在這兩個人的手上,說:“你們這是出去下館子了啊?”
這個時間,早就下班了,那肯定是下館子剛回來的。王香秀嫉妒的看著明美,一時沒控制住自己的情緒。說:“這過日子可不能這樣,吃不窮穿不窮,算計不到就受窮。有點錢就謔謔的,更不成。”
她以前最嫉妒的是薑蘆,但是周群這名聲一傳出來,她心裡可舒坦了,雖然她自己也牽扯了一點,但是裝自殺弄得好。所以她的名聲並沒有受到影響。
她看著薑蘆那張臉,就覺得暢快極了。
可是這暢快也沒持續多久,她看到明美,又不開心了。
大家都是女人,憑什麽她就的守寡,別人日子怎麽就過得那麽暢快。
她語氣裡帶著惡意,說:“咱們都是一個院子的,做姐姐的我可得提醒你們一句,你們這樣可不行啊。年輕的小兩口一起出去大吃二喝的,卻不管家裡的老人,這樣可是要被戳脊梁骨的,明美你作為新媳婦兒,這樣實在是太不孝順了。”
她心裡懷著惡意,等著看明美驚慌失措,卻見明美仿佛沒聽見她的話。
不僅如此,明美轉頭嬌嗔著看著莊志希,軟軟糯糯的:“志希哥,今天的東來順真好吃哎,以後我們還去吧?”
莊志希笑:“好啊。”
他抬頭看向了王香秀,說:“蘇嫂子,聽說你跟周群一起去過小旅館?”
王香秀臉色一變,尖銳的說:“你胡說什麽!你這樣說,是敗壞我的名聲。”
莊志希似笑非笑的,淡淡說:“是啊,我胡說是敗壞你的名聲,那麽你胡說不是敗壞我們的名聲了嗎?剛才你不是還給我們扣帽子想說我們不孝順嗎?”
王香秀一梗,不自然的說:“你們這不就是吃完了回來?”
莊志希:“嗯,周群大哥都提過你,那麽你們肯定也是有一腿,去過小旅館的。”
“你!你別太過分。”王香秀氣極了,沒想到這個莊志希這麽不好相與,她咬著唇,死死的瞪著莊志希。莊志希嗤笑了一聲,說:“你都不覺得自己過分,我怎麽就過分了?反正都是捕風捉影嘛。你說得,我說不得?怎麽的你是正義使者啊,只能你說別人。真是好笑了。”
明美看的樂呵,點頭說:“可不是嘛!哎對了,志希哥,你說沒有介紹信,也能去小旅館住嗎?”
她是真的有點好奇的發問。
莊志希:“按理說不能,但是如果能弄到介紹信,或者是在小旅館有熟人,大概就可以了吧?我也沒去過,但是估摸著是這樣。”他也是話裡有話的。
明美:“那其實也不容易啊。”
莊志希:“確實不容易,不過也不算很難吧,就看有沒有關系了。”
“那倒是。”
這小夫妻兩個竟然旁若無人的討論了起來。
王香秀的臉色是白上加白,如果真是汙蔑,她能理直氣壯的對著罵,這點潑辣的勁頭她是有的,但是偏生,她真的跟周群去過小旅館,那是周群的一個親戚做服務員的。所以他們可以順利的住店,她去過好多次,也不曉得有沒有被人看見,正是心虛的很。
就在這個時候蘇大媽出來解圍了,蘇大媽笑著說:“你們小夫妻討論什麽呢。”
她掃了兒媳婦兒一眼,說:“你趕緊洗吧,不然晾不乾明天就要光屁股了,這幾個小子真是胡鬧,你看好端端的褲子,就刮了口子。還得縫縫補補的,這都沒有換洗了。”
“知道了。”
蘇大媽:“我家秀兒說話不妥帖,但是她沒有惡意的,你們也曉得,他家是大車店子那邊的,那邊窮苦人家多,沒怎麽讀過書,說話不怎麽想太多。其實她真是好心,那什麽小旅館的話可不能說,這要是有人當真,我們秀兒的名聲可就完了。她是個好女人,我家小子走了之後,她撐著這個家,可不容易了。你看她做事情就曉得,她是個善良的。”
莊志希和明美都笑了,再次互相對視一眼,莊志希不得不感歎蘇大媽這功力還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了,關鍵是,這人不光是走白蓮花路線,能認錯能訴苦又能堅強。
王香秀可沒她十分之一的本事。
莊志希含笑:“蘇大媽,我們也是年輕氣盛,不過蘇嫂子說話可真不好聽。”
他說:“這也就是跟我們這樣說,我們回嘴幾句,互相就算了不在意。她要是跟別人也這麽瞎說話,那麽保準要挨揍的。我們這次是有人請客,不然還真被扣了不孝順的帽子呢。這沒讀過書可不是瞎說八道的借口,什麽都不清楚,想當然就胡說。那麽,扇她一個耳光都不為過吧?再說,她隻自己猜測著就可以胡說,那麽我要是看她去小旅館,是不是也可以猜測她在外面偷——情?”
想給他媳婦兒扣不孝順的帽子?
他莊志希可容不得。
蘇大媽和王香秀都沒想到莊志希說話這麽不依不饒的,兩個人都有點臉色難看,而且莊志希總是說小旅館,他們心裡也發顫。
“什麽小旅館,你可別說。”
莊志希似笑非笑的看著王香秀,說:“哦~我不就是假設一下。你都假設我們不孝順了呢。你做出一我做十五。”
蘇大媽趕緊:“這玩笑可開不得,小莊你也別生氣,以後我說她,不讓她多嘴多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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