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看向莊志希的眼神兒充滿了揶揄,誰不知道啊,這是醫務室收費的,見天兒的任務就是拍幾個大姐的馬屁。這馬屁拍的好了,人李主任就給推薦過來了。
有的人心裡不屑,有的人想要搞好關系,有的人則是無所謂。
不管什麽時候都一樣,總是有人看不上這樣的馬屁精,也有人覺得可以成為朋友。誰知道哪塊雲彩會下雨。
這不,宋主任一點名,所有人都看了過來,莊志希立刻開口,這老四九城人講話兒的,人家給他面子,他就不能讓這話掉地上。不然就是打臉,以後沒得混。
莊志希笑了下,說:“我覺得,既然是勞動節的活動,我們就可以適當的排演幾個小短劇,這玩意兒時間長啊,穿在裡面,節目就不用準備那麽多了。不然您看咱們這人也不是很多,又要負責台前,又要負責幕後,一個人頂八個人用,這也忙不過來啊!我們大家肯定都樂意廢寢忘食的乾,但是唱歌這種事兒,總是要練的,大家撐得節目太多,嗓子扛不住啊。我相信宣傳科諸位都是人才,也樂意犧牲所有的休息時間。但是這練多了嗓子累壞了,關鍵時刻給大家拖後腿,那怎麽辦?”
“對啊,小莊說得對,這唱歌太多,全是大合唱,我們每次都要上,嗓子扛不住啊!臨時失聲或者嗓子啞了,可就給掉鏈子了。”
“我也覺得我小莊說得對,但是咱們演啥啊。這白毛女的喜兒還沒定下來人呢。”
“啊這……咱們也沒那水平啊。”
宋主任:“怎麽就沒有這個水平了,你們是宣傳科的,乾這種事兒不是手到擒來?”
眾人面面相覷,我們是宣傳科,不是文工團,您能有點正茬兒嘛。
宋主任眼看大家這樣,說:“你看你們一個個的,真是關鍵時刻就給我竄稀……”
眾人:“……”
您要不要形容的這麽惡心?
莊志希舉手:“主任,我有一個想法。”
宋主任:“你說。”
莊志希:“咱們可以演電影的一個片段,找一個比較出彩兒,不怎麽需要背景的情節來演。您瞅著呢?咱們下午是還要放電影吧,可以和下午的電影聯動,也讓工友們對比一下,咱們跟電影演的差在哪兒。”
說到這裡,他自己笑了一下,說:“說不定,這一看就曉得,咱們哪兒也不差。”
“說得好!”
“確實,咱們是沒經過訓練,要是真的練習多了,就是不差的。”
宋主任欣賞的看了一眼莊志希,說:“小莊這想法很好,咱們就這麽定了,那麽下一步,我們討論一下演哪一段……”
莊志希這邊一討論就是一條天,基本定下來了七個歌曲和四個短劇表演。歌曲是可以定下來的,但是短劇表演還要斟酌演什麽。莊志希作為串場的主持人,唱歌這種節目肯定是參加不了的。來不及串場,但是短劇表演是可以的。
他可以演小角色,提前下台那種,這樣就不耽誤串場了。
大家討論的熱火朝天、如火如荼,莊志希還是第一次上班這麽忙,雖說吧,跟他本職工作也沒什麽關系,但是倒是也挺充實的。這人會說話,很快的跟宣傳科打成一片。
即便是開始有幾個看不上莊志希的,雖說沒有喜歡他,但是也沒陰陽怪氣。
畢竟好話誰都愛聽,而且吧,莊志希也不算是繡花枕頭。他提的建議大家還是很認可的。這他娘的他們就二十來個人,就這還包括了四五個借調的。要是真是撐下來一場演出,各個歌曲都要唱,不是說不想為工人群眾增加樂趣,而是這嗓子扛不住啊,這要是半路失聲,那可怎整。
所以大家覺得串場點長的短句混合其中,還是相當不錯的。
最起碼緩解了很大的問題。
不過宋主任在大家下班之前也說:“如果你們對節目有什麽好的想法,也可以寫出來。特別是故事,如果咱們不用電影用自己的故事,那可就更牛氣了。”
“行,我們都回去琢磨一下。”
大家紛紛離開,白老頭在這邊蹉跎了一天,插不上什麽話,隻覺得腦殼子都嗡嗡的,雖然他上午來的時候很高興,畢竟參加演出能露臉,排練還不用工作,總是很高興的。但是這一天下來,他真是覺得心很累。
這種感覺,別人不能懂。
旁人說話他都插不上話,甚至說什麽都不太懂,這楊白勞還沒開始排練,自然無所事事了。莊志希出來之後是跟白老頭一起走,白老頭抹了一把額頭的汗,說:“我這一天哎。”
莊志希倒是也挺好奇:“白大叔,廠子怎麽安排你來演楊白勞了?”
雖說莊志希和白家關系也沒多好,但是面兒上是過得去的。畢竟鄰裡鄰居的,也不可能不來往。
白老頭:“宣傳科沒有適合楊白勞的人,正好現在天暖和我們不算忙,他們就借了我。說是我一愁就是實實在在的楊白勞。”
莊志希低頭一看,呦吼,還真是如此。
白大叔看起來就是一副受苦受難的長相。
乾瘦,粗糙,老相。
“那您肯定能演好。”
白老頭:“那還用你說?我在咱們院兒都是十分有天賦的,一般人比不上的。”
這人,你說他胖,他就喘。
莊志希笑了出來,問:“白大叔,我看您的天賦都在這兒了,一點也沒用在別的地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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