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白奮鬥有點擔心,他不關心蘇大媽如何,但是他覺得蘇大媽是個好人,誰家的婆婆能這樣對兒媳婦兒啊,她不是好人,誰是好人?再說,秀姐一直很尊敬這個婆婆,他也自然也是“愛屋及烏”。
可雖然是關心蘇大媽,但是眼神兒可是黏在床邊的王香秀身上。
大家神色各異,趙桂花一眼掃過去就看曉得各家是怎麽想的了,不過她倒是納悶兒,這周群兩口子還真是心大啊,就怎麽給老娘扔在廠子,是徹底不管了?
趙桂花不不解,但是趙桂花不打算提醒,周李氏那種人,多遭點罪才好呢。
她多遭點罪,人也能多安分幾天,省的跟個跳大神的似的,上躥下跳。
好像突然間,大家就都不說話了,病房裡一下子安靜下來。這時只能聽見走廊裡小護士推著車的聲音。嘎吱,病房的門打開了。小護士進來,也嚇了一跳:“謔!你們這邊怎麽這麽多人!”
大家都怏怏的笑,有人說:“過來看熱鬧。”
你瞅著說的是人話?
不過也有人說:“憋瞎說,我們走了。”
“對,還得回家呢。”
這病房裡不搭噶的,大家開始往外走,畢竟也不能就貓在這裡,他們還沒吃午飯呢。
小護士率先來到白奮鬥這邊,查看了一下床頭的病歷卡,說:“換一個點滴。”
白奮鬥這住院住的可真值得,一天要到五個點滴呢,誰讓他當時都昏厥過去了。白奮鬥苦哈哈的躺好了,說:“爸,你過來扶我一下啊。”
嘿,這老頭兒,真是不成。
白老頭上前扶著兒子躺好,眼看他打了點滴,說:“這是第幾個?”
“第三個,還有兩個呢。”
小護士又給其他病床分了藥,小虎頭看到吊瓶和藥片,往奶奶身上縮了縮,有點小害怕,進醫院最最可怕了。果然,小護士也給他分了中午的藥片,好在小虎頭一天就一個吊瓶,是下午才開始打,他輕輕的松了一口氣,苦大仇深的把藥片吞下。委屈巴巴。
趙桂花看著小孩兒這個樣子,摸了摸兜,掏出來一塊糖,說:“吃一下甜個嘴兒。”
虎頭立刻眉開眼笑,說:“奶,你真好。”
他看向他媽,他媽在的時候都不給他糖。
梁美芬:“……”
這不要錢的嗎?家裡攢點錢容易嗎?
梁美芬充耳不聞,才不管兒子想什麽呢。再說,糖這種好東西還想一天吃三頓?做夢的啊,地主老財都沒有這樣的好生活。梁美芬:“媽,你們中午吃的啥?今天是弟妹她外公搬家吧,溫鍋宴怎麽樣?”
趙桂花:“沒吃呢,這不是來送蘇大媽?真是的,我看蘇大媽都該請我們吃個飯,我們幫忙連飯菜都耽擱了,要不然我今天可是吃席。溫鍋宴呢。”
蘇大媽裝死。
這一說,梁美芬心疼的隻抽抽,她嫌棄的看向蘇大媽,覺得她真是一個大大的掃把星。
她更心疼的說:“那您是回去吃還是我下樓給您買一點?”
趙桂花:“你下樓買點吧,我就不回去了,我陪一陪我大孫子。”
小虎頭立刻露出燦爛的笑容。
只不過啊,這笑容很快的就變了,小嘴兒開始向下瞥,眉毛皺的緊緊的,看著周群叔叔的病床,周群的病號服被拉下,小護士將新換的藥包重新給周群敷在了腰上,剛敷上就能聞到濃濃的藥的味道。
小虎頭不喜歡這個味道。
白奮鬥也不喜歡,白奮鬥在一旁的病床上嘲笑:“哎呦,你這腰是不是徹底不行了啊。”
剛一說完,就迎來薑蘆恨之入骨的眼神兒,這眼神兒讓白奮鬥瞬間心裡發寒。他一個壯漢,硬生生被這個怨毒的眼神兒嚇的一個寒顫,不說話了。
現場又詭異的安靜下來,小護士推著車子出去,趙桂花去窗台倒熱水,不經意的一瞥,就見樓下有個人拎著筐,站在樹蔭裡。趙桂花眼神閃了閃,回身說:“老大媳婦兒,你別下去買飯了。我還是回家吃,我吃完了下午再過來。”
小虎頭:“奶~”
趙桂花:“你是個大孩子了,要堅強。”
虎頭:“好的吧。”
不怎麽樂意呢,不過梁美芬挺高興的,婆婆走了,就用花錢買午飯了,又省了!
趙桂花根本不管梁美芬想什麽,她也沒跟其他人打招呼,直接就抄著手出門,他們一同來的鄰居都走了。她下了樓,找到那個站在樹蔭裡的人影兒,若無其事的靠過去,說:“他二嬸子,你怎麽來城裡了?”
老太太一回頭,她看著趙桂花,不認識啊。
趙桂花對她眨眨眼,說:“你這過來送東西怎也不說一聲。”
老太太一下子明白了,她壓低聲音:“雞蛋,三分一個。”
趙桂花也低聲:“你這一筐是多少?”
“三十個。”
趙桂花:“我全要了,我沒帶裝雞蛋的東西,我給你一塊錢,你這筐也給我,成不?”
“那怎不成?中!”
兩個人火速的交割,都表示非常滿意。
老太太覺得這一個筐自家撿點樹枝兒就能編,多給一毛錢,那可是相當賺了,畢竟一個雞蛋才三分呢,這一個筐就頂上三個雞蛋還多的價錢了。
而趙桂花也覺得成,雖說現在掙錢少,一毛錢買個筐不算便宜,但是他們不用互相掰扯,可以火速交接火速離開,省了事兒的。再說,這種筐家裡也用得上,他家可沒人會編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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