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就被院裡鄰居宣揚了一撥,緊跟著又被白老頭宣揚了一撥,作為一個能夠每天在醫院見到周群的人,白老頭沒少說周群腰子不行了。
真是,重創了人家還要撒把鹽,這家人真是“狠”啊。
“科長,你說這事兒怎辦啊?咱們不能一直扣著人啊,但是這周群又不來接,我們怎整?這老太太可是兩天沒吃東西了,要是餓死怎辦?”
他們保衛科也是在廠裡吃,誰舍得把自己的糧食給這老太太啊。雖然科裡有點小錢,但是這錢也不可能給這個老家夥花啊。她也不是啥好人。憑啥。
這老太太雖然沒有造成大後果,但是當時囂張罵人還歷歷在目呢。這要是擱了他們的心,那是恨不能給老太太扣一個禮拜,好好教育一下。
扣三個月都不過分!
可是現在人家找到人通到廠長哪兒,那他們只能放人,但是周群不來領啊!
“你們打聽沒打聽,周群最近能不能出院?這要是一個月不出院,這老太太還砸我們手裡啦?”
“那誰知道啊,周群傷的可是腰,估計要好好看看吧。人白老頭和王香秀她婆婆都能懷上,周群他們年輕夫妻還沒個孩子呢。這能不慎重嗎?”
科長:“……你可閉嘴吧,別說了,我都打聽門衛老王了,沒有孩子的事兒,啥懷孕啊。是王香秀的婆婆讓狗咬了。”
“不對吧?讓狗咬了,怎就有房子的事兒了?”
這裡面可傳了房子呢,說是白老頭要賣房子給王香秀的婆婆治病。
估摸著不是治病,是給彩禮!
肯定是這樣,這老太太彩禮真高!
這怎比大姑娘要的還多!
科長一聽這話,無語了,敲桌子:“說重點,你給我說重點,重點是周老太,王香秀的婆婆和什麽白老頭跟我們有什麽關系。就說這個周老太,媽的,你說薑蘆這幾天也不上班,這娘們該不會是故意的吧?”
“那哪兒好說啊,這女人看著老實,可既然都能給白奮鬥開瓢兒,想必老實也是裝的,故意是找個機會磋磨婆婆呢。我聽他們科的人說,薑蘆的婆婆對她可差了,特別壞,特別刻薄。都這樣了,她能不想報復?”
科長點頭:“有道理,你說,他們婆媳鬧矛盾,我們跟著遭殃。”
“那咱也沒辦法啊。”
倒是副科長想了想,說:“問一問周群在哪個醫院吧?我們代表廠裡去看一眼,然後順便提一下,讓薑蘆過來給人接走。周群總該知道我們的意思的。”
“這個主意好。”
“對,這樣行。那現在去?”
路人甲:“科長,副科,那什麽,看望病人沒有下午去的。都是上午~”
兩人也想到了,這是老來的習俗,雖然不曉得為啥,但是探望病人還真是一般都講究上午,很少有下午去的。
“那在抗一宿,明早吧。”
“成。”
“一大早,一點也別耽誤。”
“成!”
“咱們可真是太不容易了。”
幾個人話音剛落,就聽到拘留室那邊又傳來周李氏嗷嗚嗷嗚的聲音,周李氏覺得自己的命太苦了,她真是眼淚都要流幹了,隻覺得自己的人生都要完了。
她現在被關在這裡,兒子也在醫院,她覺得天都要塌了。
“天老爺啊,你看看我啊,我多好多善良一個人啊,你怎麽就忍心這樣對我……”
“我的命啊,怎麽就這麽苦啊,我還沒看到我大孫子出生呢。”
老太太嗷嗷叫,隻覺得人生沒有希望,不過才喊了幾句,人就沒有精神了。沒吃飯,沒力氣喊啊。她又低聲咒罵起來:“白奮鬥個殺千刀的,敢傷害我兒子,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薑蘆個小賤人,這個沒良心的,你等我出去的。你不如王香秀一分啊……”
“藍老頭你個老混蛋,且讓你囂張,你等以後我不報復,我一定不會饒了你,今日遭罪,必要百倍償還。”
“陳主任個賤娘們,竟然不把我放在眼裡,等我兒子以後當上廠長,把你個街道主任給擼了……”
“保衛科這些喪良心的,你們等著被開除吧,等我兒子發達的……”
“什麽狗屁副廠長,多管閑事兒,等我兒子當了官,讓你去掃廁所……”
張三兒和李四兒蹲在門口聽著老太太罵人,嘖嘖稱奇,感歎:“這老太太真是又惡毒又沒有常識,他兒子就算是當上廠長,也管不到人家街道啊。”
“她可真是壞到骨頭裡了。”
“就是!”
本來兩個人還有一兩分同情這個遭了大罪的老太太,但是聽著她細微聲音語含惡意的碎碎念,他們真是覺得後脊梁發涼,真是個惡毒的老家夥啊。
對這種人,真是一分的同情都不能有,但凡是有,保不齊要被坑了。
老家夥,繼續遭罪去吧你!
“張三兒,李四兒,你們幹什麽呢?”
“噓,小聲點,你聽。”
……
沒一會兒,又來一個:“你們幹嘛……嗚嗚嗚,別捂住我的嘴啊,臥槽,她說啥呢……”
這玩意兒,就跟套娃一樣。
他們保衛科一個接著一個,輪番過來聽老太太的惡毒言語,還有對兒子的殷殷憧憬。
“哎不是,聽她這話茬兒,全天下人都對不起他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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