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簡把畫卷朝向被暴露出來的亡靈。
畫布上有旋轉的旋渦,帶著極強的吸力。
時簡緊張的關注著亡靈,所有人也都屏住了呼吸。
有用嗎?
亡靈莫名就被未知的力量牽引,先是一小步,接著隨著時簡的不斷靠近,它也越發不受控制的往畫布撲去。
時簡無比驚喜,看起來是有用的,也就是因為有用時簡才不斷逼近亡靈,想讓它進來的更快一點。
許桉跟唐田一起上前幫助時簡舉著畫卷。
還活著的主播不少都要喜極而泣了,有幾個人臉上露出了劫後重生的慶幸。
她們原本以為要直接死在這裡了,沒想到事情居然發生了轉機。
時簡團隊的這個舉動就是她們唯一的希望。
不過很快時簡發現。
“不行?!”
時簡瞳孔緊縮,亡靈確實可以被畫布給吸過來,但亡靈太大隻了。
直接卡住。
亡靈用手腳撐住地面牆壁,就可以不進畫布,它在察覺到時簡她們的意圖之後冷哼一聲,用鐮刀把畫布給劈開了。
與此同時,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指纏著鏈子落下,銀色懷表在亡靈面前蕩了蕩。
來自許桉。
亡靈有些許愣神,它受到了懷表的影響,但不是完全失去了神志。
唐田也火速掏出訂書機,她把亡靈給釘在了離她們最遠的天花板上。
訂書機可以把目標對象跟任一物件或者人物釘起來,不過釘起來的距離是有限的。
但光是這樣就已經拉開不小距離了。
亡靈已經從懷表的影響中掙脫了出來,在天花板上掙扎著。
唐田看到這一畫面長舒一口氣,“差點把這個忘了。”
“趕緊逃吧。”
時簡也知道只能往外面逃了,心下一橫,出去太久會被凍死,但在這裡就是等死。
她不能死。
她還沒有站在主播積分第一。
……
“救命!”
“誰能救救我,我把所有的積分都給他。”
“石豪那個該死的,我就說不要輕舉妄動,太草率,他不聽,非要搶著過副本,看吧……”
“你說這個還有用嗎,趕緊想想辦法,不無辜的亡靈到底在哪兒啊?!”
所有還活著的主播都在倉皇逃竄,抱怨聲,呼救聲連綿不絕。
時簡已經靠近了出口,許桉這次搶先一步跑在她前面,給她推開了略顯沉重的大門,時簡卻突然感覺身上一輕。
新娘鬼像條魚一樣,滋溜的從她身上滑了下去。
時簡:?
她又把新娘鬼撈了起來,卻沒想到新娘鬼還要往下跳。
時簡拍了拍新娘鬼的屁股,咬牙切齒,“別鬧脾氣,都什麽時候了,乖一點啊。”
唐田看到這一幕,卻突然心神領會,她猶豫開口,“……時簡,新娘鬼是不是想讓你放下她,自己逃,不用管她啊?!”
明明這個猜測是由唐田自己說出來的,但是她都覺得不可思議。
唐田猛地捂住了嘴。
因為更不可思議的一幕發生了,新娘鬼居然真的點了點頭。
新娘鬼即使變成了小孩子還是有一定重量,抱著她必然會影響速度。
時簡看著眼睛都不肯跟自己對視的新娘鬼,“……”
說不上來什麽這一瞬間是什麽心情。
時簡對懷裡的新娘鬼恐嚇道,“後面,危險。”
新娘鬼憋出了兩個字,“不死。”
她不會死,即使失去能力,她也不會死,她是怨氣所生,不死不滅。
時簡也見識過新娘鬼即使被斬殺也照樣可以迅速回歸原樣,但是,“會疼吧?”
新娘鬼這次目光轉向了時簡,她沒有開口,但時簡知道會的。
如果說之前她還不知道,那麽在這段朝夕相處中,新娘鬼壞心思的來壓她,她反壓過去進行製裁,新娘鬼就直接變老實了。
從這裡時簡也能判斷出來,新娘鬼是知道疼的。
這個亡靈隨便掄一下鐮刀都是帶著火的,即使它不去傷害新娘鬼,新娘鬼都會很大概率被波及,燒一燒這種事情很容易發生。
時簡以為新娘鬼不會再說什麽了,卻沒想到又聽到結結巴巴的,“……沒……沒人在乎。”
無所謂。
疼又怎麽樣,反正沒人在乎。
新娘鬼又要往下跳,她已經看到亡靈呼嘯而來。
時簡再一次撈住了新娘鬼,她不讚同,“誰說沒人在乎,你在乎,我在乎。”
時簡挑了一下眉毛,借鑒了新娘鬼的話,“我的靈寵,只能我欺負。”
……
新娘鬼眼睛微微睜大,全黑的眸子裡映出時簡的臉。
時簡其實現在是稍微有點狼狽的,畢竟誰能經受得住兩天晚上沒睡好覺,剛才還經歷過激戰,即使天生麗質如時簡,也有點疲。
但是在新娘鬼的眼中投映出來的是這樣的畫面——
外面大片大片的雪花被冷風吹了進來,時簡的發絲微揚,雪花落在她的長睫上,雪花聖潔又美麗,古往今來無數的文人墨客用華麗的詞藻來歌頌著雪,但是再聖潔美麗的雪花都比不上時簡。
新娘鬼久居祠堂,她聽到無數人類求神問佛,神在她們的口中好像無所不能,集所有優秀美好的品質為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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