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
大塑的達官貴人們喜歡養稀奇古怪的動物,以此來彰顯身份,所以便滋生了許多買賣寵物的行當。
正好前幾日有人送了兩隻進衛國公府給謝弘瑜,一隻他給了侄女,剩下一隻就給阿圓送來了。
“謝世子說,褚姑娘若是喜歡,便給它取個名字。”
“喜歡的。”阿圓接過小狗。
這小狗模樣憨傻,完全看不出那日謝世子說的“機靈”在何處。這麽睜著圓溜溜的眼睛認真看你時,且配上它一黑一白的臉,實在滑稽得可愛。
阿圓想了想:“那就叫花糕好了,它長得像白白軟軟的花糕。”
於是,未來威武雄壯的老虎狗①,得了這麽個吃食的名字。此時,花糕居然還樂呵呵地伸舌頭舔小主人的手。
小花糕喜歡追糖酥跑,而糖酥喜歡睡懶覺。於是,糖酥不得不總是跑進阿圓的書房,然後趴在高高的書桌上睡覺。急得花糕圍著桌子轉圈,轉得累了,也趴在桌下睡覺。
就這麽的,書房便成了一貓一狗一人玩樂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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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王府書房。
蕭韞和顧景塵對坐下棋,旁邊一爐沉香青煙嫋嫋。
“這場雨連著下了半個月,下得人心惶惶。”顧景塵落下一子,開口道。
“昨日,瑜州知府呈上折子,說常縣水災嚴重,懇求朝廷撥銀兩救災。”
“有意思,”蕭韞冷笑:“不要米糧,不要衣物,倒是先開口要銀子。”
顧景塵也勾唇:“殿下可知這瑜州知府是何人?”
“何人?”
“乃去年新上任的段承運,賢貴妃娘家之人。”
蕭韞動作微頓,緩緩抬眼。
顧景塵繼續道:“說來也巧,瑜州常縣經年水災,上一任知府撤職也是因賑災之事。”
“段承運此人,原是都轉運鹽使司同知,曾涉貪汙賄賂案,後來被信國公花大力氣保了下來。這樣的人,對水患處理一竅不通。”
“依殿下看,這銀子......”顧景塵問:“撥還是不撥?”
“撥。”蕭韞道:“而且要撥足了給他。”
聞言,顧景塵淡笑:“殿下就不怕段承運跟地方官員聯合起來把這批銀子吞了?”
蕭韞不緊不慢落下一子:“我還怕他不敢吞。”
賢貴妃縱容娘家人魚肉百姓,若是平日便罷了,若敢在賑災銀兩上動手腳,那就是嫌死得不夠快。
如今朝堂正風聲鶴唳,若是再出點什麽亂子......
顧景塵低低道:“賢貴妃一黨自亂陣腳,屆時便是殿下堂堂正正走出去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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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日,蕭韞忙完從景王府過來瀾苑,原是想去書房看看阿圓。
卻不想進了門,裡頭冷冷清清。
蕭韞蹙眉:“人呢?沒接回來?”
陳瑜趕緊道:“殿下忘了?明日褚姑娘休沐,她今日下學被家人接回去了。”
蕭韞站在門口,沉默。
過了會,他轉身回去,然而走了兩步又停下來問:“糖酥和花糕呢?在何處?”
陳瑜一愣,竟不想殿下會問起兩隻畜生來,趕緊道:“也、也被褚姑娘一同帶走了。”
不知為何,蕭韞聽後,心裡有點不是滋味。
雨水淅淅瀝瀝地落在屋簷,他站在廊下默了會兒,心裡陡然生出點煩躁。
而這邊,褚家熱鬧得很。
肖梓晴正好也休沐,一下學飯也沒吃就跑來找阿圓了,兩個小姑娘蹲在正院堂屋逗貓狗。
“天呐,花糕長得真可愛。”她抱著花糕,促狹地問:“你怎麽呆頭呆腦的?你多大啦?叫什麽名字?”
可惜花糕聽不懂她的話,但很是興奮地舔她的手,直舔得肖梓晴呵呵笑。
過了會,等褚夫人出去吩咐飯菜後,她悄悄湊近阿圓,說:“阿圓,我跟你說啊,我姐姐快定人家啦。”
阿圓來了興致:“大表姐已經相看好了?”
“前些日子就相看好了,我姐姐也滿意呢。”
“是誰家的公子?”
“吏部侍郎李家二公子,如今是個舉人,待下次春闈便要考進士做官的。”
“真厲害。”阿圓說。
“呐,”肖梓晴碰了碰阿圓的胳膊:“你想不想去看看未來表姐夫?”
阿圓眨眨眼:“想是想,可上哪看去?”
“明日不是休沐麽?”肖梓晴說:“鷺園有詩會,我聽說李公子會去參加,屆時我們尋個由頭出門就是。”
“可是我們又不參加詩會,如何進得去?”
“嗨呀,笨!”肖梓晴敲了下表妹的腦袋,湊在她耳邊悄悄嘀咕了一番。
過了會,阿圓驚訝:“這樣也可以?”
“嗯。”
“萬一被發現了怎麽辦?”
“我們悄悄的,準不會被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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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日夜晚,蕭韞忙完回到臥室洗漱。
陳瑜見他家殿下今日心情不佳,想著肯定是因為褚姑娘歸家去了。想了想,便建議道:“殿下,鷺園的海棠開得極好,殿下可要去遊湖賞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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