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町被他逗笑了好幾次,片刻後才差距到身旁的男人似乎過於沉默了些。
最近一段時間兩個人都挺忙的,沒什麽親熱的時間,今天她得知許斯晏不加班,特地和工作室那邊請了假回來陪他。
他穿著一件貼身的黑色高領毛衣,勾勒出他寬闊的肩背,襯得他愈發清冷,壁爐的火焰跳躍在他漆黑的瞳孔中,他抿著唇,一言不發。
沈町湊過去,一張精致的小臉佔據了他的視線,女孩圓潤的杏眼撲閃,她笑著說:“幹嘛呀,怎麽看起來這麽不開心?”
許斯晏聞言揚了揚唇,剛剛的冷冽在他臉上不複存在,他握住她的手,為她取暖,笑著說:“沒有。”
沈町:“那你怎麽耷拉著臉?”隨後她想到了什麽,看了一眼一旁像個二傻子一樣和貓玩的周帆,笑著不會是周帆惹他不開心了吧?
她注意到桌上零碎的紙張,隨意拿了一張看了眼,只可惜上面都是俄文,她一個字都看不懂。
“這是什麽啊?”她翻了一面,問道。
許斯晏瞥了一眼:“周帆帶回來的醫學報告。”
正在逗貓的周帆聞言皺眉,本能的反駁:“什麽醫學報告,那是......”
對上許斯晏冷冷掃來的視線,他立馬閉上了嘴。
沈町見他突然止住,抬眸看他:“什麽?”
周帆額了幾聲,隨後撓了撓頭,笑著說:“是我這段時間的勞動成果......”
沈町沒有絲毫的懷疑,也沒有多問,將紙放回了原位。
周帆看了許斯晏一眼,看他這樣好像不太想把自己要去做手術的事情告訴沈町。
不會是舍不得吧?
他默默翻了個白眼,心想戀愛中的男人太恐怖了。
不對,許斯晏是結婚後的男人。
周帆剛從國外回來,許斯晏為他接風洗塵,他留在別墅內吃了一頓晚飯,三人又玩了一會撲克,等天色徹底暗下來,他才匆忙的拿起東西準備離開。
在離開的時候,沈町想起他放在茶幾上的“勞動成果”還沒有拿走,她急忙追了上去,道:“周帆,你東西不要了嗎?”
周帆聞言啊了一聲,隨後猶豫了半天,才支支吾吾扯出了一個理由:“這玩意兒沒啥用了,先放你這,我司機在路邊等我,我先走了。”
還不等沈町說話,他就跑遠了。
沈町沒辦法,隻得將手中的文件整理了一下,放到了櫃子裡,以免下次他來要卻找不到。
難得清閑的夜晚,她卻發現許斯晏心情不太好。
為了和他擁有一個難忘的夜晚來彌補這段時間的空缺,她強忍著羞恥下單買了一件黑色蕾絲的半透明吊帶。
最後這件吊帶也是英勇犧牲,成為了幾塊破布可憐兮兮的被丟在地上。
今天的許斯晏格外的沉默,往常他都會笑呵呵的調侃她,在她耳邊說幾句騷話逗她,但他今天卻什麽話都沒說,一個勁兒的掐著她的腰,像是要將她刻入骨血。
沈町的肋骨被他捏的生疼,白皙的皮膚上留下了深深的手指印。
他那雙清冷淡漠的黑眸被情-欲佔滿,一瞬不瞬的盯著她,眼微微微泛著難耐的紅。
..........
結束後,沈町靠在他的肩膀上,身子還在輕顫,她摟著許斯晏的脖頸,等待意識回籠之後,才小聲問他:“你今天怎麽了?”
許斯晏粗重的呼吸落在耳畔,他摟著她的腰,沉默幾秒,才像是反應過來:“嗯?”
沈町捏了捏他的耳垂,鼓著臉抱怨:“你今天一點都不溫柔。”
許斯晏聞言緩慢的眨了下眼,隨後才帶著歉意道:“抱歉,弄疼你了。”
說完,他拿起一旁自己的睡袍,搭在了沈町的身上,蓋住她的身體怕她著涼。
沈町接力支起身子,看向許斯晏,他還是不太高興的樣子,薄唇抿著,眉骨蹙起。
她捧著他的臉,盯著他,問:“你到底怎麽了?”
許斯晏沒說話。
沈町心裡起了一個大膽的猜測:“你在外面有人了?所以對我沒興趣了是嗎?”
“........”
許斯晏被她這個過於離譜的猜測逗笑了,他輕笑了幾聲之後,才淡淡道:“沈町,我下周要去國外。”
“.....你又要去出差啊?”
“不是。”
“..........”
“去做手術。”
沈町愣愣的看著他,好半晌才明白過來他這話的意思,她道:“所以今天周帆來,是告訴你這個?”
“嗯。”
“那他口中的什麽醫生報告什麽勞動成果,其實是那些專家的治療方案和研究報告?”
“嗯。”
“那這不是好事兒嗎?”
沈町從他身上下來,坐在一旁,昏昧的屋子裡,她水潤的雙眼格外明亮:“你等了這麽久,終於有機會了。”
許斯晏垂眸,臉色晦暗不明。
頭頂的夜燈打在他的臉上,將他的五官切割立體,忽明忽暗。
一陣沉默後,他忽然俯下身,將腦袋靠在沈町的肩窩處,輕聲道:“我怕。”
他幾乎沒有在沈町面前說過怕這個字,或者說,他其實沒有真正可以害怕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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