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她身體敏感?
許斯晏沉默了兩秒,似乎是在辨別她說的話是真是假,隨後才開口道:“那我給你敲敲?”
沈町點了點頭。
他這才又繞回去她的身後,將手握成拳,輕輕的在她背上敲著。
她太瘦了,身上都沒什麽肉,他一點力氣都不敢用。
沈町身體這才漸漸放松了下來,開始真正的享受許師傅的“手藝”。
她抬起頭,盯著天花板的某處,隨意的開口和他聊著天:“你以前有沒有給別人敲過肩膀?”
許斯晏聲音淡淡,眸光卻柔和:“沒有。”
沈町笑了笑,覺得自己問的這個問題很沒有營養:“想來也是沒有的。”
畢竟誰敢讓大名鼎鼎的許總來按摩呢?
思緒越飄越遠,忽地就響起了今天和竹夢欣聊天的時候,她說的一席話。
她說,因為傳言,她一直覺得,嫁給許斯晏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
她其實很好奇,為什麽會有這樣的傳聞出現,但一開始她和許斯晏關系也不是很熟,所以並沒有開口多問。
到底是為什麽呢?
她走著神,不經意間早已開了口:“那個,我.....”
回過神後,又馬上閉上了嘴。
注意到她的欲言又止,許斯晏道:“嗯?”
沈町咬了咬唇,轉過腦袋,看向他,猶豫片刻,最終還是抵不住心裡的好奇心,說:“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許斯晏:“嗯,問吧。”
“但你不能生氣!”
他挑眉:“什麽問題?”
沈町沉默了幾秒,才試探性開口,她對上男人那雙黝黑的瞳孔,問:“你知道,網上關於你的那些傳聞嗎?”
許斯晏敲著肩膀的手錯亂了一拍,他臉上沒什麽表情,想來應該是早就知道了的。
他道:“你說的是哪類傳聞?”
“你的傳聞很多嗎?”她看到的大部分都是說許斯晏和那個小模特的傳聞。
“挺多的。”
“比如說....”
“數不清。”
沈町轉了轉眼珠子,笑著調侃道:“那種花邊新聞也有嗎?”
“比如說,某某明星居然半夜私會大名鼎鼎的許總這種呢?”
她本以為許斯晏聽到會無視,或者很嚴肅的說沒有,但他卻沉默了。
不會真有吧?
那她這算不算是在侵犯許斯晏的隱私?
許斯晏像是在回憶著什麽,他眼底劃過一絲陰翳的情緒,卻又在眨眼間轉瞬即逝。
“有。”
?
還真有?
沈町也不管他給不給自己捶背了,轉過身,瞪大雙眼,不可置信的看著他。
也不知道自己這麽大火氣是為什麽,她問道:“你居然....”
居然,居然真的有這方面的傳聞!
難道他不應該是不近女色的嗎?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吃什麽醋。
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剛剛火氣衝衝的模樣已經盡收了許斯晏的眼底。
她察覺到,男人的眼底一閃而過的玩味。
他慢條斯理開口道:“我居然.....什麽?”
沈町癟了癟嘴,知道自己這樣子很失態,她轉過身,背對著她,嘴卻翹得老高:“沒什麽。”
許斯晏輕笑了一下,他繼續伸出手在沈町的肩膀上輕敲著,有些無奈道:“關於我和那個模特的,你真的想聽嗎?”
沈町點頭:“嗯。”
“但那並不是什麽光彩的事情。”
沈町輕哼了一聲:“那你講不講嘛。”
許斯晏垂著眸,目光定格在沈町睡裙下方的一個精致的小蝴蝶結上,似乎是陷入了回憶。
片刻後,才緩緩開口:“那會我才剛滿十八歲。”
“十八歲的我,還不像現在這樣會控制自己的情緒,因為我那會有很嚴重的精神疾病。”
沈町聽著聽著就皺起了眉毛。
許斯晏還得過精神疾病嗎?她在原著裡,還真沒有這方面的印象。
“十三歲到十八歲之間,我一直處於治療精神疾病的狀態,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外界開始傳言,許家長子有精神疾病,只是模特那件事情過後,更加坐實了這類傳言。”
話畢,許斯晏停下了手裡敲擊的動作,操縱著輪椅來到了一旁的櫃子處。
他打開櫃子的密碼鎖,從裡面拿出了一個羊皮紙袋。
那袋子似乎已經有幾年了,邊角開始泛黃褶皺。
很難想象這麽個皺巴巴又破舊的東西,會出現在許斯晏這種事事追求完美的人的身邊。
他將手中的羊皮紙袋子遞給了沈町。
沈町接過,她眼神示意許斯晏,是想讓她親自打開嗎?
許斯晏微頷首。
她扯開了羊皮袋子上方的幾圈線,往裡看了一眼,裡面放著幾張卡紙,上面隱隱約約浮現著什麽畫面,應該是許斯晏以前畫過的畫。
她將裡面的畫抽了出來,隨意的看了一眼,隨後愣怔住。
純白的卡紙上線條凌亂粗狂,只有黑紅紫三種顏色糅合在一起,與其說是畫,倒像是抒發自己內心壓抑已久的情緒。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