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恨不得整個人鑽到地縫裡面去。
怎麽會有這麽尷尬的事情?
說到底,她到底為什麽要管不住自己的手莫名其妙去掀許斯晏的被子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
她不敢看許斯晏,低頭看著自己身下深灰色的床單,在光線昏昧的環境裡,滾燙與紅暈悄然蔓上她的耳尖和臉側。
她聲細如蚊:“我怕你冷,幫你蓋被子...”
許斯晏靜靜的看著她,一臉不相信她的樣子。
他早就醒了,在沈町一直盯著他的時候,他只是想看看她想幹什麽,沒想到一睜眼....
他有些無語的凝噎了幾秒,狹長的雙眸盯著她,語氣是不同於以往的凌冽:“還沒鬧夠嗎?”
許斯晏很少和沈町用這麽冷淡的語氣講話,她一下子帶入了那些被許斯晏教訓過的屬下和傭人,低著頭,但還是要面子的逞強:“你幹嘛這麽凶啊。”
說完又馬上慫了。
她很快速的抬頭看了許斯晏一眼,見他臉色陰沉著,又很快收回了視線。
完了完了完了。
作死作過頭了!!!!
許斯晏看她像個小雞仔一樣慫兮兮的坐在那兒,像是學生時代做了錯事的老師,準備接受教導主任的怒火。
男人沉默了幾秒,因為被吵醒了兩次而有些煩躁的心情被他壓了下去。
他深呼了一口氣,眉眼緩緩舒展了開來。
沈町見許斯晏遲遲不說話,心裡不停的在猜測,越是這樣,她心裡越是沒底。
要不再道個歉吧....
“對....”
“好了。”
二人同時開口,沈町的話被堵回了喉嚨裡。
她呆呆的看著許斯晏,圓潤的杏眼水潤潤的,眨巴著,不解的看向許斯晏。
他再次開口的時候,聲音已經柔和了不少,伸出手拍了拍身旁的位置,淡淡道:“好了,快躺下睡覺吧。”
沈町見他給台階下,什麽話都沒說,很聽話的躺了下來,隨後看向他,試探性的問道:“我剛剛,喝酒了嗎?”
許斯晏微闔著眼,醒了兩次他已經沒有睡意了,便有一句沒一句的和沈町聊著天:“嗯,你以為那是飲料嗎?”
沈町點頭,她將自己的胳膊枕在腦袋下面,看著他,繼續說:“...嗯,確實看起來很像飲料,我以為是冰紅茶來著。”
許斯晏:“你知道自己的酒量差嗎?”
沈町老實回答:“...知道。”
說起這個,她又想到了剛剛的事情,問道:“我喝醉了之後幹了什麽啊?我都不記得了。”
男人聞言扯了扯唇,像是想到了什麽極有的意思的事情,他嘴角彎起一抹小幅度的笑意。
他道:“有,很多。”
沈町被這話勾起了興趣,往他那邊挪了挪,抱著被子,好奇的問:“我幹了什麽?”
他將她在醉酒後乾的事情一一告知:“也沒什麽,就是站在餐桌上唱歌了。”
沈町啊了一聲,瞪大了雙眼。
她居然又幹了這麽社死的事情,明天起床肯定要被笑死了。
她抿了抿唇,忍下內心的尷尬,保持鎮定的問:“還有呢?”
許斯晏看了她一眼,沒什麽情緒道:“還有啊。”
他沉默了兩秒,才開口:“你說,你一拳可以打十個我。”
啊
沈町劇烈顫抖了幾下,不可置信的看著許斯晏,本能道:“你不會在騙我吧?”
她說,她可以一拳大十個許斯晏?
不可能吧,許斯晏打是個她還差不多。
許斯晏:“你覺得呢?”
沈町:“.......”
她突然間就想結束這個話題了,真怕許斯晏再說點什麽,她直接沒臉見人了。
她伸出自己的手到許斯晏的面前,指了指上面的幾圈紅暈,問道:“我手這是怎麽了?”
隨後又伸出了自己的腳踝,道:“還有腳上也是。”
感覺許斯晏不是會乾出這種事情的人,她決定還是問問。
許斯晏淡淡瞥了一眼,道:“你喝醉酒太鬧騰了,我就把你綁了。”
沈町以為自己聽錯了:“啊?”
她不可思議的指著自己說:“你綁我?”
天啊,這是什麽玩法?
□□嗎?
她看向許斯晏,滿懷深意的開口:“原來你喜歡玩這套。”
許斯晏見她又想歪了,睨了她一眼,伸出手將她身上的被子扯過,蓋在了她的身上:“好了,別想這些了,睡覺吧。”
沈町看了牆上掛著的鍾表一眼,已經三點多了。
她把許斯晏吵醒,心裡也挺愧疚的,思來想去,她想著自己明天也不需要早起,便拿起手機,看向他,道:“我給你講故事吧?”
許斯晏閉著眼,聲音透著些疲倦:“我不是小孩子了。”
沈町輕哼了一聲:“那又怎麽樣?要不要我講?”
他沉默了,過了幾秒,才沉靜開口,似是無奈,道:“你想講就講吧。”
他也挺想聽的。
沈町打開某呼,隨意找了一篇睡前故事。
她清了清自己的嗓子,盡量讓自己的聲音放低放柔,營造出催眠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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