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斯晏輕握起她的手。
她的手很小,又軟又溫熱。
他粗糲的指腹劃過她被撓過的地方,剛擦過,就感受到她手往後一縮。
他抬眸看去:“疼?”
沈町不想讓自己顯得這麽矯情,可是當她瞧見許斯晏眼底一閃而過的擔憂的時候,她還是點了點頭,語氣軟了下來:“嗯,好疼。”
男人嘴角輕扯,語氣卻放輕了不少:“剛剛不是說沒事嗎?”
沈町笑了笑:“我不想讓你擔心嘛。”
許斯晏讓管家拿來了藥箱,他修長的手指拿起鑷子,將酒精棉覆蓋在她破碎的皮膚上,力道很輕。
微麻的痛意從手腕上傳來,帶著酒精滲入傷口的刺痛和冰涼。
其實不是那麽疼。
但沈町還是撅著嘴,說道:“好疼啊。”
她的演技拙劣,眉毛都沒皺一下。
許斯晏看穿了她心底的這點小伎倆,沒說話,但手上的力道卻不經意間又放輕了些。
他隨意開口,像是在聊著今天的天氣:“你今天下午出門了?”
沈町一愣:“你怎麽知道?”
許斯晏換了一隻手握著,指腹沾了些消腫的藥膏,塗在她的傷口上。
他目光專注,蝶翼般的長睫覆蓋下來:“猜的。”
沈町任由她伺候著自己,另一隻手托著腮幫子,說:“是啊,去寵物店了。”
說起這個,她就想到了季盛和周媛可,心情一瞬間又有點鬱悶了起來。
察覺到了她的情緒變化,許斯晏輕揉著她的掌心,只是不經意的動作,卻被他帶出了些許曖昧。
粗糲的指腹劃過她的掌心,微微涼,帶著癢意。
像是無意間的撩撥。
沈町手顫了顫,本能的握緊了男人的指尖。
像是正中下懷,許斯晏順著她的動作收攏自己的手,將她的手徹底包裹在自己的掌心。
沈町猶豫著要不要和許斯晏說遇到季盛的事情。
想想還是算了吧,這種不開心的情緒,還是不要帶給許斯晏了。
況且和自己的現任說前任的事情,好像也不是很光彩。
她便提起了別的,繼續說道:“白團子好像還挺怕生的,我抱它去寵物店的時候,它還掙扎了一下,估計傷口就是在那時候撓的。”
許斯晏似聽非聽的垂著眸,臉色情緒不顯,手指緩慢的剮蹭著沈町的指腹,似是有所圖。
他語氣淡漠:“還有呢?”
沈町在他的身邊的沙發上坐下,輕嗅著他身上令人安心的氣息和淡香,道:“那家寵物店的店長我覺得可以介紹周帆和她認識一下。”
似乎想起了有意思的事情,她笑了笑:“周帆也是厲害,一個人養十幾隻寵物。”
許斯晏好像對這個話題不是很感興趣。
他瞥了她一眼,眸色漆黑,目光很淡:“還有呢?”
沈町額了一聲。
今天發生的事情就這麽多了。
她正想說就這麽多了,就猛地注意到自己被許斯晏握著的手。
他修長的手指絲絲入扣般的嵌入了她的指縫之間,手指微用著力勾著她的手,掌心相貼,與她十指相扣。
二人溫度互相傳遞著。
沈町有些反應不過來。
她覺得許斯晏這個人太過自持,卻也很縱著她。
所以她都會選擇主動和他親近。
拉拉手,抱一抱,卻也僅限於此。
但今天許斯晏居然主動和她牽手了,還是十指相扣的那種。
他本人好像沒有意識到這些,很理所當然的扣著她的手,禁錮在自己的區域內。
見沈町沒說話,他眉梢輕挑:“沒了?”
微妙的愉悅在沈町的心裡蔓延,她嘴角不可抑製的彎著。
許斯晏這個行為莫不是....粘人?
不愧是大佬,粘人的方式也顯得獨特。
她輕咳了幾聲,說道:“許斯晏,你幹嘛牽我的手?”
男人看向她,卻沒松手:“不喜歡?”
沈町:“我沒說不喜歡,我就問問。”
許斯晏微不可見的笑了笑,他實話實說:“因為想牽。”
沈町被這波直球殺打懵了,反應了好久都沒反應過來。
心跳卻止不住的加快。
像是一塊石頭落入深潭,極其千層漣漪。
直到許斯晏低沉微啞的聲音開口:“你手怎麽這麽燙?”
沈町這才回過神,她別過臉,笑著說:“我是想說,你想牽我就直說。”
她揶揄的看著眼前清冷自持的男人,道:“不要打著給我擦藥的名頭佔我便宜。”
看著許斯晏漸深的眼瞳,她笑著說:“我又不是不願意。”
-
沈町沒想到季盛這個人居然這麽難纏。
從寵物店碰到他之後,他便不停的發來信息。
她不同意加他的微信,他就發短信,把電話都拉黑了,他就找用其他的號碼給她發。
【沈町,我爸媽的生日馬上就到了,你要不來一趟唄?】
【雖然你已經結婚了,但我們現在怎麽說也算是朋友吧?普通同學肯定算得上。】
【我爸媽還是挺喜歡你的,一直和我說希望和你一起吃頓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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