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町默默在一旁聽了很久,自始至終都沒有對她的話產生任何的看法。
每個人的選擇和生活方式都不一樣,她沒這個資格和立場評價這些事情。
周太太似乎想到了什麽,輕哼了一聲,道:“你知道這別墅區裡面,多少瞧不起我嗎?”
沈町看了她一眼,搖了搖頭。
她是真的不知道,她也和那些富太太們沒有任何接觸,也融不入不了她們的世界。
她笑著說:“但我並不在乎,我先生一個月給我三千萬的零花錢,我過得不要太瀟灑。”
說到這裡,她就將話題轉了回去,問道:“你還沒說呢,你先生會給你多少?”
沈町眨了眨眼,笑著說:“我沒問我先生要過零花錢。”
她表示很不理解:“你知道你先生的企業開的有多大嗎?他到底有多有錢,說不定都是你都不能想象的,這你都不撈點?”
沈町沒和她多說什麽,她一開始接近許斯晏確實是抱著目的的。
只不過周太太要的是錢,而她要的是自己的命。
但現在不一樣,她喜歡許斯晏,超過了她的目的。
周太太沒再和她多聊,隻當她還是個大學生,心思單純,以後總能明白這些社會上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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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內的香薰跳躍著火光,鳶尾花的淡香四溢。
沈町最終還是將許斯晏的卡遞了回去。
她碰到周太太是偶然,她完全沒將這件事情放在心上,如果許斯晏沒提出這件事,她可能都忘了和周太太的這個小插曲。
她道:“許斯晏,如果一個女人嫁給你,只是為了你的錢,你會開心嗎?”
許斯晏沉靜的望著她,黑眸幽深,他薄唇輕啟:“如果有,那我也希望這個女人是你,是你的話,我會心甘情願。”
沈町覺得他這話來得過於莫名其妙。
其實她很早之前就發覺到,其實許斯晏對她和對別人不一樣,從她和他見到的第一面開始,他對她的縱容就比任何人多。
到底是因為什麽?
她眨了眨眼,沒接他的話,而是問出了很早之前就好奇的問題:“為什麽當初要選擇和我聯姻?”
如果當初是不告訴她是因為她們的關系不允許,那現在,她們這麽親密的關系,因為可以告訴她真相了。
許斯晏眉梢輕挑,看著她:“真不記得了?”
沈町看向他:“不記得什麽?”
許斯晏將卡丟到一邊,決定先和沈町解決眼前的事情:“小的時候,你有沒有被人販子拐過。”
沈町內心咯噔了一下。
這件事情是常常在深夜折磨她的夢魘,多少個夜晚她都因此睡不著。
可是許斯晏怎麽會知道。
她呆呆的點了點頭,等待著他接下來的話。
許斯晏:“我小的時候,也被拐過,那會兒我的腿還沒出事。”
許氏還在許老爺子手裡的時候,就已經掌握了不少A市的產業鏈,只不過那時候許老爺子年邁,身體也不算硬朗,所以許氏在他手裡,一直處於不上不下的狀態持續經營著。
許家的旁支眾多,但在商業上都沒什麽起色和成就,尤其是到了許斯晏的小叔許嗣舟那一輩,他完全放棄了這條路,改行做了A大的教授,平日裡課業清閑,再加上也有些家底在,這些年日子也過得瀟灑。
但他不稀罕這些,不代表其他旁支不稀罕,尤其是許老爺子的那位私生子,許明言。
私生子的身份特殊,他也不甘心隻做個私生子,所以。比任何人都想拔尖和出頭,但手段卻也比任何人都要愚蠢。
他和她母親商議了幾天幾夜的計劃,就是□□許斯晏。
當時許斯晏還小,又調皮,和孫夫人一同去遊樂園玩,當時他玩了一場真人的射擊遊戲,是要進那種小屋子裡帶上VR眼鏡玩的。
孫夫人對這些不感興趣,便在外面等,結果等到了天黑都沒等到許斯晏出來。
保鏢都是跟著孫夫人的,等到他們反應過來自家小少爺不知道去哪裡的時候,已經晚了。
他們只能回去找許老爺子想辦法。
許老爺子那會生著病,一氣之下把家裡所有的保鏢都炒了,然後派人去全城搜捕。
許斯晏對這些事情記得不清,還是後來被救回來之後,聽家裡的管家說的。
他被綁匪綁了四天,具體的記不清了,隻記得他被捆在了一間屋子裡。
屋子裡很潮濕,又黑又暗,時不時還會傳出老鼠的吱吱聲。
那幾個綁匪不敢真的殺人,連綁了他這麽多天,除了不怎麽給他吃飯之外,其他什麽都不敢做。
許斯晏那會兒還小,又是養尊處優的小少爺,遇到這種事情比任何人都害怕。
白天呆在那裡還好,陽光會滲透屋子照進來,但一到晚上,屋子裡就伸手不見五指,蟲子和老鼠時不時爬過,有時候還會踩在許斯晏的身上。
他嘴裡被塞了布條根本發不出聲音,只能不斷掙扎和嗚咽,眼角不斷流著眼淚,內心的恐懼感不斷增升。
察覺到他的動靜,那幾個綁匪來看過幾眼,但都沒搭理他,看了一眼他還是不是活著就把門鎖上了。
許斯晏一晚上都沒敢睡覺,哭了一晚上,一點力氣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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