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覺到她失蹤了之後,院長媽媽報了警,警察費了好大的功夫,才將她找回來。
但那確實不是什麽好的回憶。拉赫
每次回想到這件事情,沈町心裡有的只有害怕和驚慌,以及那個邋遢的男人。
許斯晏睡眠很淺,一點小風吹草動,他就會醒過來。
他很快就注意到了身旁女孩的異樣。
沈町嬌小的身軀蜷在被子裡,將自己像個蠶蛹一樣包裹起來。
昏昧的燈關下,他注意到她的身體正在小幅度的顫抖,似乎做了噩夢。
他緩慢的眨了下眼,從被子裡伸出手,修長的手指隔著被子觸碰到她正在顫抖的身軀。
輕輕的一下,一下的拍打。
就像在哄小孩子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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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中旬,A市下了一場暴雨。
炎熱的天氣逐漸轉涼,沿海的城市,夏季走的也比其他城市快些。
今天許斯晏回家的很早。
往常他都要接近六點半的時候才回家,但今天三點半就回來了。
沈町這會兒正坐在廚房裡,跟著糕點師傅學做蛋糕。
見到許斯晏回來,她愣了一下。
手上的力道控制不住,手中的裱花袋被她用力一擠。
蛋糕上出現了一坨與其他不符合,過於龐大的奶油。
“你今天這麽早就回來了嗎?”她覺得有點兒稀奇。
許斯晏可是個工作狂欸。
平常在房間裡辦公,都是不到十二點不睡覺的。
今天居然這麽早就回來了。
男人推著輪椅走到了客廳,一旁的傭人將他扶到了沙發上。
他扯了扯領帶,將脖頸間的扣子解開。
精致瘦削的鎖骨若隱若現。
他淡淡的應了句:“嗯。”
隨後才道:“我一會,要去墓地拜會我的母親。”
沈町手上的動作一頓,她過了好半晌,才反應過來。
她記得原著裡面說過,許斯晏和他的父親關系很差,卻和他的母親關系極好。
今天是他母親的忌日的話,那他的心情應該挺差的。
她問:“你是想現在去嗎?還是等吃完晚飯再去?”
許斯晏揉了揉自己酸澀的太陽穴,他垂著眸,道:“現在吧。”
“哦,好。”
一陣沉默。
沈町繼續做著手頭上的事情,沒有再多說什麽。
突然間的,身後傳來了一陣輪椅轉動的聲音,傳入了她的耳畔。
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許斯晏已經轉動輪椅來到了她的身邊。
他今天看上去似乎有些疲憊,鴉羽般的睫毛垂下,半遮著他漆黑的雙眸。
他目光落在她手上那個草莓蛋糕上,隨意開口問道:“你做的嗎?”
沈町被他這麽看著,有些緊張。
畢竟這是她這麽多天學蛋糕以來,做的最象樣的成品。
但因為她自身在美術上面沒有天賦的原因,上面的圖案給她畫的歪歪扭扭的。
她很怕許斯晏會來一句“你這做的什麽東西”,有些心虛的:“嗯”了一聲。
又覺得這麽說不太好,她又問了一句:“我快做好了,你要嘗嘗嗎?”
許斯晏點了點頭,他微蹙了蹙眉,似乎欲言又止。
過了好幾秒,他才試探性的開口:“要和我一起去嗎?”
“啊?”沈町反應慢一拍。
她即刻明白過來了他的意思,心裡有點兒“受寵若驚”。
那可是許斯晏的母親欸。
不過轉念一想,她現在可是他的夫人,陪著他去拜會自己的婆婆,也是很理所當然的事情吧?
她沒有糾結太久,上樓換了衣服下來之後,許斯晏已經坐在了車裡等候著她。
因為是去墓地,她穿得稍微嚴肅了些,一身黑色的長裙,露出了她纖細白皙的腳踝。
外面下著大雨,霹靂啪嗒的落在地上。
司機為她撐傘,她打開車門坐在了後座。
她手裡拎著她剛剛做的蛋糕,許斯晏挑眉:“不留著自己吃嗎?”
沈町笑了笑,她將頭髮盤了起來,露出精致的巴掌臉,耳垂小巧,上方的耳墜順著她的動作晃了晃:“既然做好了,就一並帶過去吧。”
她聳了聳肩,又道:“希望伯母不會嫌棄我的拙劣的畫技。”
許斯晏這才注意到,她蛋糕上,歪歪扭扭的畫著一個圖案。
那個圖案被她改掉了,原先是一朵玫瑰花,現在被她改成了一個火柴人。
依稀可以看得出來,是個女人。
他明白了她含義,少見的勾了勾嘴角,隨後望向窗外,沒再說什麽。
沈町想到了什麽,又急忙笑著說道:“當然,你也有份。”
畢竟一碗水還是得端平。
許斯晏聲音磁性,他闔上眼,閉目養神:“下次再做給我吃吧。”
.........
下雨天,墓地裡一個人都沒有。
碩大的雨點自天空中落下,洗刷著地面,濺起不小的水花。
司機下車替許斯晏撐著傘,因為他行動不方便,沈町只能自己獨自撐著一把傘。
她踩著高跟鞋,跟在許斯晏的身後。
他來到了一處墓碑前,手裡捧著一束潔白的百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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