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斯晏來到了一處窗戶前,玻璃窗被打開了些,微涼的風滲透進來,卷起他利落的額發。
他從口袋裡掏出了一支煙點燃,煙霧逐漸在眼前繚繞。
他沒有先開口說話,似乎想等著她先開口。
沈町抿了抿唇,她組織著自己的語言,說道:“許斯晏,謝謝你的項鏈,但我不能要。”
對方沉默了片刻,才緩緩從喉間溢出了點聲音,有點兒啞:“嗯?”
似乎對她的話不太理解。
沈町直言:“太貴重了,我不能要。”
當然不能要了!
並不是她想多想,只是她一直覺得,和許斯晏的聯姻,多少有些不太現實。
萬一以後她和許斯晏的關系出現了點兒裂縫,或者以後許斯晏遇到了更心儀的對象怎麽辦?
咱談的不是感情,是人情世故。
都是要還的嗚嗚嗚。
她聽到耳邊傳來了一聲低低的輕笑聲,似乎被她的這句話逗笑了。
他極少會笑,男人的聲音低沉磁性,通過手機電流傳到了她的耳畔,酥酥麻麻的。
許斯晏指尖掐著煙,猩紅往後蔓延,他垂眸,煙霧之下,他的臉色迷蒙,看不清晰。
他低低出聲,像是在談論一件很尋常的事情:“沈町,我們是什麽關系?”
沈町握著手機的手緊了緊:“夫妻關系。”
“既然是夫妻關系的話,就別和我這麽客氣了,嗯?”
“..........”
她沒有開口說話。
余光瞥見盒子裡那枚精致小巧的項鏈,散發著耀眼的光。
沉默了很久,電話那頭才傳來了一聲輕歎。
“小幾萬。”
許斯晏低低沉沉的聲音自耳畔響起。
“什麽?”沈町回過神來,問道。
“我說,那條項鏈不貴,所以,不用有心裡壓力。”
小幾萬?她怎麽不太相信呢?
她又看向那條項鏈。
她對珠寶沒有研究,說實話,光靠肉眼,她也很難估測這項鏈到底多少錢。
不過許斯晏這麽嚴肅的人,沒必要在這種事情上面騙她吧?
她扯了扯嘴唇,有些不確定的再次試探性開口:“真的?”
許斯晏語氣淡漠:“嗯。”
“你不是說你要去參加同學聚會麽?就戴著它去吧。”
沈町猶豫了片刻,想著如果是小幾萬的話,那她還是還得起的。
許斯晏作為丈夫給妻子送禮物,如果連這個她也不收的話,好像也不太好。
沈町:“哦...那行。”
許斯晏:“我先掛了,還有一場會議要開。”
沈町:“嗯。”
.............
同學聚會的時間定在了這周末,在市中心的一家酒店。
酒店的裝潢風格偏歐式,牆面上鐫刻著繁瑣精美的歐式浮雕,廊道裡掛滿了各式各樣的名畫。
竹夢欣原本想和沈町一起來的,但她們二人家離得有些遠,又不怎麽順路,就和沈町打了聲招呼,先過來了。
她來的時候,酒店的包廂裡已經來了不少人。
她一眼就看到了坐在顯眼位置的季盛和周媛可,她們二人不顧場合的依偎在一起,樣子別說多甜蜜膩歪了。
竹夢欣在她們看不見的地方猛地翻了個白眼。
真不愧是渣男賤女。
高中時期的班長林越是第一個到的,他穿著一身規矩整齊的西裝,見竹夢欣來了,急忙打招呼:“好久不見夢欣,越來越漂亮了。”
竹夢欣也笑著和他打招呼:“班長你也是,都快認不出你了。”
“別寒暄了,來,快坐快坐。”
“竹夢欣,你後來出國,在國外呆的怎麽樣啊?”
“挺好的,但我還是更喜歡國內,比較自在。”
.........
包廂裡的氣氛熱鬧,不知不覺的,大部分人都已經到齊了。
竹夢欣特地給沈町留了位置,因為她來的比較晚,所以能挑的位置有限,她坐在了季盛和周媛可的旁邊,為了防止沈町尷尬,她往旁邊坐了一個位置。
將她們幾個人的位置隔開了。
周媛可注意到了她的動作,知道她的意圖。
她輕蔑的笑了笑,張望了一下四周,狀似不經意間的開口問道:“沈町呢?就差她了,她人呢?”
包廂裡的人聽到這話都安靜了下來,幾十人之間面面相覷的,都沒開口。
沈町聯姻的消息他們也都知道了。
況且她都不在群裡,也沒人特地通知她。
直到現在,他們才記起,還有個沈町忘記通知了。
班長林越急忙開口調和:“是我遺漏了,我馬上給她打電話問問。”
周媛可笑了笑,說:“不用了,她現在嫁入了豪門,日子過得應該挺風光的。”
她將風光兩個字咬的很重。
在場的人稍微有點家世的都聽說過許氏集團,也都聽說過許斯晏的名字和傳聞。
“害,真的風光嗎?誰知道呢?”有人開口說道。
竹夢欣忍不了了,她開口懟道:“她在路上,這麽急著做什麽?怎麽,見不得人好?”
周媛可看了她一眼:“幹嘛火氣那麽大,我這不是羨慕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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