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在咖啡廳,白皙的手肘支在桌子上,撐著腦袋,她微微歪著頭,一雙水盈盈的杏眼一眨不眨的看向窗外湧過的車流。
萬物複蘇,樹枝上已經抽出了不少新芽與嫩葉,盛著一抹陽光成長。
咖啡廳內沒幾個人,時不時傳來鍵盤敲擊的細碎聲,她另一隻手拿著手機,頁面還顯示在與許斯晏的聊天記錄上,記錄上顯示,她給許斯晏發了十幾條消息,但許斯晏就回了一個嗯。
他最近一直很忙,忙的不見人影,每天很晚才回到家,每次回到家都是洗完澡直接上床睡覺,也不和她親熱。
有時候沈町想主動親親他,都被他輕輕抵住腦袋,他會用一種很疲倦又無奈的聲音道:“別鬧。”
可是她哪裡有鬧嘛,夫妻之間,親密一下子不是很正常嗎?
白天見不到他,晚上也不能讓她親一親。
一開始沈町還覺得他只是最近工作太忙了,有一次她去公司給許斯晏送便當,聽到公司的前台說,最近一段時間許斯晏都沒怎麽在公司上班,每天呆不滿五個小時就走了。
她給許斯晏送了四五次,居然每一次都趕在了他不在公司的時候。
咖啡廳門口叮叮當當的鈴鐺聲響起,將她的思緒拉回,她聞聲看去,見周帆手裡拿著一個貓包,白團子乖乖的趴在裡面,見到沈町,它急躁的拿爪子扒拉著貓包,似乎是想出去。
周帆拿它沒辦法,將它放了出來,白團子蹦蹦噠噠的跳到了沈町的腿上,親昵的蹭了蹭她纖細的脖頸,毛茸茸的感覺讓沈町倍感溫暖。
周帆笑了笑,用手指推了推白團子的腦袋:“帶回來養了這麽久,還是沒養熟,看來你和許斯晏對它確實還不錯。”
沈町和白團子玩了一會兒,等白團子玩累了趴在她懷裡休息的時候,沈町才正色,她澄澈的眸子看向周帆,直接切入了正題:“你知道最近....許斯晏都在忙什麽嗎?”
周帆聞言一愣,這才意識到,沈町喊他出來,絕對不是因為想白團子了,可能也是理由之一,但佔比較小,大部分都是為了許斯晏。
想起許斯晏給他的囑咐,他無措的撓了撓腦袋,對上沈町那雙過於明朗的雙眼,他很快避開,笑著說:“我哪知道啊,我最近天天泡在夜店,和他這種兢兢業業上班的人打不到一塊去。”
沈町眨了眨眼,平靜道:“可他最近都沒怎麽上班。”
周帆抿了抿唇,眼神閃爍,支支吾吾道:“我...真不知道他,可能他在忙別的項目吧?”
他是個很不擅長撒謊的人,因為他肆意瀟灑慣了,不愛在乎別人的想法,平常有事兒就說,有不舒服的地方直接罵,很少笑著和人扯謊。
而且他有個致命的弱點,一撒起謊來就緊張,會下意識的吞吐口水,說話也會沒有底氣。
沈町意識到了他躲避著什麽,沒有說話,只是直直的盯著他瞧。
周帆被她這眼神瞧的心裡發麻,他一邊在心裡罵著許斯晏為什麽非得在沈町生日那天給她準備驚喜,還不讓她知道,一邊想著用什麽理由可以跑路。
他是個過於實誠的人,實在頂不住沈町這樣的眼神。
正當他想借上廁所的名義離開的時候,就見沈町移開了視線,她表現的很平靜,也沒有再追問,而是淡淡的將白團子放回了貓包,不舍的低頭親了親它的腦袋,道:“嗯,我知道了。”
周帆:“.....”
就這樣?
沈町也太好糊弄了吧?
他默默松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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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間,沈町坐在床邊等著許斯晏回來,她手裡拿著兩根細長的棒針,腳邊散落著兩團棉線,一團黑色的,一團白色的。
她穿著霜白色絲綢睡裙,兩條吊帶松散的垂在肩膀處,勾勒她弧度優美的脖頸線,腰間的系帶松松垮垮的勾著腰,裙擺垂在膝蓋處,隱隱約約露出白皙的腿根。
因為塗了帶細閃的身體乳,她白嫩的肌膚格外透亮。
她看著說明書,扯住黑色棉線球的一端,細長的黑線被扯出,棉線球不斷滾遠。
伴隨著房間哢擦一聲被人打開,屋內原本清淡的鳶尾香逐漸被一股濃烈的玫瑰香味替代。
沈町纏著線的手一頓,微微掀起眼皮,回頭看向身後的男人,發絲因她的動作順著肩膀墜下,她看間許斯晏純白的襯衫上沾了些紅色的酒漬。
許斯晏是有潔癖的人,從表情上就可以看得出,他心情不太爽。
男人眉頭蹙起,薄唇抿成一條直線,原本襯得他清雋禁欲的襯衫和西裝褲,此刻因為腰腹部那一抹淺紅色的紅酒漬,增添了一絲暗昧和妖冶。
沈町指尖一頓,棒針的尖頭瞬間戳中骨質,細密的疼痛襲來,鮮血溢出,她骨節並攏,擋住了受傷的地方。
許斯晏見沈町坐在床上,愣了一瞬,隨後拿起一旁搭在沙發上的外套披在了沈町的肩膀處,見她手裡拿著棒針,輕笑著問:“春天才剛到,怎麽開始織這些東西了?”
沈町嗅著他身上的濃厚的玫瑰香與酒味,混雜在一起,刺激的她大腦皮層發麻,她抿了抿唇,抬眸看向他,道:“我手笨嘛,想著從現在開始織,到明年冬天,說不定就織好了。”
許斯晏嘴角彎起一抹淡笑,正想抬起手摸一摸她的臉,隨後想到自己身上的狼狽,又想到沈町愛乾淨,還是將手收了回去,語氣溫柔:“這麽晚了看這個眼睛會疼,我先去洗澡,躺床上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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