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從此便在路上保持住了高貴冷豔的姿態,誰也不搭理。
又過了幾天,能碰見了人越來越多了,甚至連這條偏僻的小路上都偶爾能看到歇腳的客棧茶館之類的東西了。
宋南時隱隱覺得不對:“一條小路上會有這麽多人嗎?而且你發現沒有,有不少修士都和我們一起走好長一段路了,他們該不是也是去黑梧秘境的吧?”
但雲止風卻覺得很正常:“畢竟是秘境開荒,不可能隻雇傭兩三個修士,尋常秘境開荒,沒有幾十個修士也是出不了秘境的。”
宋南時隱隱覺得有道理,但仔細咂摸了一下又覺得有些不對勁。
偏偏又說不出來有什麽不對勁。
但她已經確定這些和他們同行的修士也是黑梧秘境雇傭的修士了,因為她偶然一次聽幾個人閑聊的時候提到了秘境,還隱隱聽到一個“梧”字。
只是不知道為什麽,等她走過去想細聽或者想和自己未來工友搭話的時候,這些人往往都會立刻停止交流,一臉警惕地瞪著她,仿佛她居心不良一般。
宋南時:“……”
大家一起賺個錢,有必要敵意這麽大嗎?
她灰溜溜地離開,隻覺得人心不古,現在的修士都挺不好說話的。
但是她看向那密密麻麻幾十個修士時,心中對蒼梧派的主人升起了一股敬意。
好家夥,這些要全是去黑梧秘境的,那蒼梧派一天得發多少工資?
原來這就是富二代的力量嗎?
長見識了。
就這樣,離地圖上的“黑梧秘境”越來越近,身邊和他們一起趕路的人就越來越多。
多到最後,宋南時數了數,發現光這一條路上已經百人不止了。
蒼梧派再怎麽有錢,能一兩千靈石一天的供應地起數百人嗎?
到了這個時候,連雲止風都覺得有些不對勁了。
一個小秘境開荒,需要這麽多人嗎?
兩個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凝重。
他們難得默契地異口同聲。
宋南時:“我們是不是碰見了噶腎集團?”
雲止風:“這蒼梧派怕是所圖不小。”
兩個人從自己的見聞和生活經驗方面給出了南轅北轍的猜測,話音落下,全都一臉困惑的看向彼此。
你在說什麽屁話?
宋南時這時候滿腦子都是傳銷組織,一心覺得蒼梧派拉這麽多人來指定是要把他們全都噶腎的。
出身大家族的雲止風比她想的深一些,滿腦子的陰謀論。
但不管想法差別多大,此刻,他們一致覺得,這蒼梧派,很不對勁。
於是兩個聰明腦袋愣是沒想到地圖錯了他們走錯方向的問題。
雲止風是因為前半輩子的生活經歷,他從不缺錢,所以也從沒碰見過地圖出錯這種低級錯誤。
宋南時則純粹沒想到自己能倒霉到這種地步。
兩個人就這麽一臉凝重地湊在一起,越想越覺得這事情大條了。
不管是噶腎集團還是所圖不小,兩個人現在一致確定,這蒼梧派是個騙子無疑了。
宋南時不由得咬牙切齒。
果然,這天下就沒有白吃的午餐!
但是現如今抱怨已經無用了,最重要的是,知道了這蒼梧派不對勁,他們現在該怎麽辦。
兩個人對視一眼。
然後再次異口同聲。
宋南時:“報警!”
雲止風:“跟上去,救人!”
說完,兩個人又一言難盡地看向彼此。
雲止風滿臉困惑:“報警為何意?”
宋南時:“……就是報告仙盟,這個不重要,你知不知道你剛剛在說什麽?跟上去,就我們兩個人?”
雲止風卻很冷靜,他拿出地圖,道:“我們現在離黑梧秘境不過二十幾裡了,尋常宗門,二十幾裡相當於就在他們的管轄范圍之內,不管蒼梧派是所圖不小還是你說的什麽噶腎組織,現在逃跑都太過顯眼,很容易被發現,到時候反而暴露了我們,而在這二十幾裡的路程內把所有人都勸返和我們一起跑也不切實際,還不如佯裝不知混進去,到時候摸清楚情況再一舉殺出去!”
雲止風眸中閃過一絲狠辣。
宋南時看著他,面無表情:“你以前是不是經常做這樣的事?”
雲止風淡淡道:“我曾經佯裝被害者混進了一個邪宗,單槍匹馬從地牢裡殺了出來。”
宋南時伸手鼓掌:“那你好棒棒哦。”
“但你有沒有想過。”宋南時平平道:“你現在連禦獸峰的凶獸都打不過呢。”
雲止風:“……”
他運籌帷幄的表情僵在了臉上。
他忘了。
宋南時閉了閉眼,道:“不過你說的不錯,就剩二十幾裡了,說不定我們就在蒼梧派的監視范圍之內了,現在再跑打草驚蛇。”
“走一步看一步吧。”她道。
於是,他們又隨著大部隊啟程。
兩個人都很沉重。
他們沉重地走過這二十幾裡,沉重地進入了地圖上標注的“黑梧秘境”的范圍。
宋南時似乎看到了一個石牌,上面些了什麽梧秘境,但是第一個字似乎不是“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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