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但凡說一句有用的話,也不至於一句有用的話都沒有。
無法,他只能看向雲止風,道:“雲兄不好奇我們這是要去哪裡嗎?”
他很確定,自從進了這個秘境之後,宋南時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沒有和雲止風單獨說過一句話,所以按理來說,雲止風是不該知道宋南時要去哪兒的。
誰知雲止風隻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不好奇,我知道。”
不知道是不是決明子的錯覺,他似乎從那一眼中看到了一股高高在上的優越感。
決明子:“……”
是,宋南時不用說你就知道她要去哪兒,你們心意相通,你清高!
但是你特麽和一個財迷心意相通,你驕傲個嘚兒!
決明子都快被這兩個腦子似乎不太好使的家夥給氣笑了。
這時,宋南時突然回頭,意味不明道:“決明子兄,你要是信得過我呢,就跟著我,畢竟,我的卦,可是從來不會出錯的。”
她唇角的笑容意味深長。
決明子猛然一震。
他看向前方宋南時那諱莫如深的背影,若有所思。
他對自己的卦術很自信。
出於這種自信,當算出宋南時這個變數的時候,他就幾乎篤定,這個宋南時,絕對不會是什麽簡單人物。
哪怕她現如今全然一副一心只有錢的財迷樣,決明子以己推人,也覺得宋南時絕不像她表現出來的這麽貪財。
在貪財的表象之下,她必然有不為人知的一面!
是扮豬吃老虎?還是裝瘋賣傻。
決明子決定先跟著看看,一探究竟。
說不定……這個變數就能找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呢。
決明子嘴角揚起了一抹微笑。
“宋仙子,雲兄,等等我。”
半個時辰之後。
決明子面無表情地站在了一片靈草茂盛的山谷之中。
他冷靜地想,是他錯了。
宋南時不是裝瘋賣傻,她是真瘋真傻。
不,覺得宋南時深藏不露的自己或許才是最傻的。
耳邊,是宋南時冷靜又得意的聲音:“我就說我的卦從來就沒出錯過!這可都是秘境外面罕見的月見草!把這些都弄出去,咱們就發達了!”
“雲止風!”她提聲:“我進來之前準備了鐮刀,你要不要!”
雲止風仍舊是那副處變不驚的模樣,唇角卻也忍不住流露出一絲滿意的微笑。
他道:“不必,我的劍,比任何東西都好用。”
宋南時:“好,那老規矩,出去之後對半分。”
雲止風:“可。”
兩個人三言兩語,敲定的瓜分計劃。
然後宋南時就如老農一般,姿態嫻熟的彎腰揮舞起了鐮刀。
雲止風則不愧是劍修,長劍在他手中就像他身體的一部分,秘境中與外界隔絕,他也不必在意能不能動用靈力,長劍揮舞之下比宋南時更快。
這是何等的一副大豐收景象!
……個鬼啊!
決明子深吸一口氣,咬牙問道:“這就是宋仙子口中的,絕對不會出錯的卦象?”
宋南時抬起頭,抽空回了他一句:“對啊,這片月見草絕對是方圓五十裡內最值錢的一片靈草了,我算財運從來不會出錯的!”
決明子:“……”
他張了張嘴,道:“你剛剛算的,是財運?”
宋南時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不然呢?你以為是什麽?”
決明子:“……”
他閉了閉眼睛,隻覺得心中無盡的怒火翻湧。
你算財運!你居然算財運!
說好的深藏不露!說好的扮豬吃老虎呢!
這是白梧秘境!大能傳承之地!數不盡的機緣!五十年才開這麽一次!
外面賺錢的機會這麽多,誰會傻到浪費掉這五十年一次的機會進秘境只是為了賺錢?!
你們應該算機緣,找傳承啊!
他壓下心中的怒火,勉強露出一個微笑,道:“宋仙子,這可是五十年一次的秘境,進來不尋機緣,只是為了賺錢的話,會不會有些得不償失了?”
宋南時一口反駁:“不會。”
決明子笑容一僵:“為什麽?”
宋南時:“因為我是個窮鬼。”
決明子:“……”
他面無表情地看向雲止風。
雲止風淡淡地回望過去,提醒道:“我也是。”
他恨窮鬼。
這時,宋南時突然轉頭,衝他露齒一笑,語氣真誠中帶著羨慕:“決明子兄來自蒼梧派,據說你們掌門是個豪橫的富二代,想必決明子兄是不會看上這麽點兒月見草的吧?”
決明子正冷笑著想諷刺她一句,卻突然想起了什麽。
就在進白梧秘境之前,他的蒼梧派已經破產了。
於是這個“不”字就這麽卡在了喉嚨裡。
他看著那遍地的月見草,突然覺得,順手賺那麽一些錢,也不是不行,正好還能拉近和這個變數的關系。
決明子蠢蠢欲動。
宋南時見狀,當即加快了速度,嘴裡也飛快道:“既然如此的話,這點兒東西就不必佔用您的儲物戒了,我們二人就笑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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