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是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在說給其他人聽,緩緩道:“世人傳聞萬象塔近幾個月接連異動,懷疑是萬象塔中的邪魔出了什麽問題,誰成想異動的根源居然在這裡,你可真是藏得夠深的,讓我好找啊。”
他說著,緩緩走向了高塔,喃喃道:“那就讓我看看,你到底還藏了些什麽……”
他這麽說著,一隻腳已經踏上了高塔的第一層台階。
然後一道金光閃過,他整個人就被猛然彈飛了出去。
“沈病已”重重被甩在了地上,抬頭的那一刻,表情分外的扭曲。
他死死看著高塔。
然後他突然哈哈大笑了起來。
他神情扭曲道:“好啊,你果然在防著我,你到最後了也要防著我?你在這裡留了什麽?你準備留給誰?你哪怕留給一個陌生人,也不準備讓我得到嗎?”
諸袖看著他的表情,忍不住就道:“咦~有點變態。”
宋南時也揉了揉手臂,但還是勉強提取關鍵信息,道:“他認識萬象塔的守塔人嗎?而且好像還很熟?這話說得,怎麽這麽……幽怨呢?”
雲止風提醒:“他曾經自稱是出身萬象塔。”
那這樣說的話,這話居然還有幾分可信度?
而這時,“沈病已”已經猛拍了一下地面,直接起身,冷著臉再次去攀登那台階。
他踏上第一層台階,金光再度出現,他這次有了提防,直接大袖一揮甩開了金光。
這次他順利地爬了一半。
然後一道金色的屏障就擋在了他面前。
他神情一怒,正要強行出手,石台頂端突然又傳來一個聲音:“你終究還是來了。”
“沈病已”看了過去,宋南時也看了過去。
然後宋南時手裡的瓜子就掉了。
她聲音都破音了,幾番變調,吼道:“石前輩!”
雲止風也驚的手裡的劍險些沒拿穩。
江寂他們沒見過石前輩是誰,忍不住問:“這是……”
宋南時張大嘴巴,喃喃自語:“就是給我傳承的那位前輩……”
於是江寂他們也長大了嘴巴。
江寂喃喃道:“給你傳承的前輩,是萬象塔的守塔人?”
宋南時震驚了一下下,然後很快回過神來。
她早該有預料的。
否則的話怎麽可能就這麽巧,她的命盤偏偏能打開萬象塔。
石前輩就是萬象塔的守塔人,這才是合情合理的。
但這樣的話,也就是說,她其實不是剛剛被萬象塔選為守塔人的,而是早在她拿到命盤的那一刻,她就成了守塔人。
宋南時深吸了一口氣,看向石台之上那道石前輩的虛影,低聲道:“繼續看。”
“沈病已”也正看著石前輩,半晌,他突然嗤笑一聲,道:“你為了防備我,居然還在這裡留下了一道神識嗎?”
石前輩淡淡:“你想多了,只是為了防備你,我還用不著這麽大費周章。”
“沈病已”聞言先是一愣,然後勃然大怒:“欺人太甚!我難道還配不上讓你留下一道神識?”
石前輩聞言,就看了他一眼,頗有些苦口婆心道:“我和你說過什麽來著,體外化身這玩意弄多了影響腦子的。”
“沈病已”聞言更怒:“你居然還說我腦子不好使?!”
石前輩:“啊對對對對!”
然後“沈病已”就和石前輩激情對罵了起來。
旁觀的宋南時:“……”
她不由得感歎道:“真是熟悉的味道啊。”
這沈病已真不愧是那兩個藥材的本體。
但這“沈病已”很快就冷靜了下來,他深吸一口氣,平靜道:“我不是來和你吵架的,我要來拿我的東西。”
石前輩便笑道:“看來,這麽些年你的一無所獲,不僅讓你的脾氣變得更差了,腦子也似乎不太好使了。你的東西?我可從未說過,我的東西會留給你。”
但“沈病已”已經不再和他說什麽,他直接道:“坤為地!”
下一刻,那道金色的屏障,連通石前輩帶著笑意的臉,就這麽一同消散了。
沈病已幾乎是立刻抬腳走了上去。
他邊走邊不由自主地喃喃道:“讓我看看,你到底還在這裡留下來了什麽?是命盤的線索?是你的傳承?還是說你口中的那個該死的繼承人的信息?來讓我看看……”
宋南時聽著他這幾乎是癲狂的自言自語,忍不住皺了皺眉。
她覺得石前輩有一點說得沒錯。
這沈病已的性格,確實有些偏執。
這時柳老頭也露出頭來,冷靜了許多。
他道:“他現在的脾氣比從前偏執的多,從前他是骨子裡偏執,面上仍能裝得溫文爾雅,現在他確實裝都裝不下去了。”
幾人就這麽眼睜睜地看著“沈病已”癲狂一般越走越快,幾乎是飛奔到了高台之上,然後一把抓住了放在高台上的一個木盒。
他幾乎是粗魯地打開。
宋南時在裡面看到了一個黑色的珠子。
她不由得道:“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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