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不會吧?
鬼卿想著那麒麟子這些日子對宋南時那耙耳朵般的畫風,突然就有些不確定了。
就好像麒麟子被追殺了一圈回來,結果傷的不是身體而是腦子。
很離譜。
他胡思亂想著,終究還是決定先看看。
他抬腳走過去。
然而在下一刻,他突然便聽到了一陣極其輕微的、鳥鳴似的哨聲。
鬼卿面色一變,當即毫不猶豫地轉頭,朝著哨聲傳來的地方尋去。
而這個時候,發覺不對勁的宋南時已經示意雲止風放下石頭,無聲地走到洞口,佯裝查看陣法一般往外看。
正看到鬼卿一閃而過的深色衣角。
又走了?
宋南時微微皺起眉頭。
身後,雲止風低聲問:“如何?”
宋南時:“他回來又走了。”
雲止風皺眉:“不知他這是要去做什麽勾當。”
宋南時:“他做他的勾當,我們做我們的勾當,互不干擾唄。”
雲止風神情便無奈了下來:“宋南時,注意用詞。”
宋南時假裝沒聽見:“繼續,把那玩意再抬起來,既然是有緣人,我就不信這玩意上什麽機關都沒有!”
雲止風的手臂便隱隱有些發酸,以至於他第一下差點沒抬起來。
宋南時的眼神頓時充滿了鄙夷,脫口而出:“雲止風!你到底能不能行!怎麽這麽虛!”
雲止風:“……”
他猛然發力,穩穩地抬了起來。
低頭看宋南時:“你看我行不行?”
宋南時:“……”
這哪來的勝負欲?
她敷衍:“行行行,特別行好了吧!”
雲止風似乎是如願以償了。
但他沉默片刻,總覺得這對話似乎有哪裡不太對勁。
……
鬼卿順著哨聲,尋到了密林中。
一個淺色衣衫的身影背對他而立,聽到腳步聲,那人轉過頭,是一張平凡但看起來極有親和力的臉。
正是決明子。
鬼卿皺眉:“你為何進來了?”
決明子冷笑:“你讓我應對仙盟那群人,還問我為何進來?”
鬼卿:“說人話。”
決明子直言:“仙盟那群老狐狸,我招架不住了,你這些年心思沒放在財務上,帳面本就做的不乾淨,經不住他們查的,我提醒你一聲,仙盟那群看見肉就咬住不放的狼,你一旦出去肯定要被查個底朝天,所以宋南時這次要是從四藏山平安出來了,你這個身份也就廢了,你沒有第二次機會,知道嗎?”
鬼卿冷笑:“他們沒有機會出去的。”
決明子盯著他半晌,突然問:“所以你已經把那個人的墓告訴了她?”
鬼卿頷首:“她現在有了入墓的資格,不借她的手找到墓,我再守這中州城多久也沒有用,讓她找到墓,讓她打開入口,我再殺了她奪得傳承,這是最快的方法,也是唯一的方法。”
決明子冷笑:“巧了,我當初也是這麽想的。”
他知道自己找不到也拿不了那命盤,所以找到了他卦象中的“變數”,想借她的手,結果呢?
人家現在拿著本應屬於他的命盤混的風生水起。
決明子忍不住道:“我應當提醒過你,不要小看宋南時,她要是像你想得這麽好對付,我也不至於灰溜溜地跑到你這裡來……”
鬼卿直接打斷了他:“我也提醒過你,不要插手我地盤上的事,我不是你,你栽跟頭,不代表我也會重蹈覆轍!”
決明子冷冷的看著他。
然後他突然:“你不是我?”
他上前兩步,緩緩道:“你這個城主當久了,忘記了自己是誰嗎?”
“我是本體的體外化身,你也是本體的體外化身,我們有同樣的思維,連選擇的計謀都一樣,鬼卿,我和你,本就是一個人。”
……
宋南時把整個石碑裡裡外外翻了個遍,什麽都沒發現。
她終於讓雲止風把石碑放了下來,然後看著石碑發呆。
雲止風不動聲色地甩了甩酸痛的肩膀。
然後安慰宋南時:“別急,慢慢來。”
宋南時不急。
她盯著那石碑上唯一一個八卦圖案看了半晌。
然後她突然問:“雲止風,我覺得這個八卦圖案很眼熟。”
雲止風看了一眼。
他當然看不到。
就是一塊石頭。
他隻問:“你想到什麽了嗎?”
宋南時直接起身上前,蹲在石碑前撫摸那八卦圖。
經過方才的暴力搬運,眼前這石碑已經被雲止風掰的坑坑窪窪,明明是被施加了化神期都不能撼動的術法的東西,此時往這裡一杵卻活像是個假冒偽劣產品。
就……有一種熟悉的、親切的摳摳搜搜感。
是她碰見的大能都這麽摳,還是說……
宋南時靈光一閃,突然掏出命盤。
她看看命盤,又看看石碑,再看看命盤,再看看石碑。
命盤上的八卦圖和石碑上的八卦圖連大小都一些,石碑邊角一些看起來像是劃痕又像是花紋的東西,歪歪扭扭的居然和她命盤上的裝飾花紋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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